老鼠

2011年3月25日 星期五

♥如果知道結局是分手,還會讓自己愛上你嗎?



當我們說出“分手吧”...


我們會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也許一輩子將音訊全無...

但...留下的那一道傷痕,

或許很淺...或許很深....
這傷痕會陪伴我們一段日子。



如果知道結局,我們還會相愛嗎?





我並不清楚你心中所想,也不想知道...
不過我……我不會,絕不!
絕不允許自己愛上你...


這樣的否定並非
後悔我們曾有過的愛,
只是明知沒結果的愛,
我不要它開始!


不想讓自己為這並非愛的愛留下傷痕,
留下自己一生中不該有的插曲與回憶。


這本不該屬於我們的愛已流逝於過去,
這屬於我們該死的愛早就該逝去……



分手後不可以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

不可以做敵人,因為彼此深愛過!

所以我們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凌晨三時,我呆在床上...
寂靜的夜裡...打開電腦...點歌...
聽著那熟悉的旋律。

心莫名就痛了,因為想起了你。

念起那份情,憶起那段結,

播著的歌曲,播完了...

美麗的樂曲播完了,可以再重播。

但當美麗的愛情完了...就是完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你住進了我的夢。


可是你忘記了我們開心的回憶,
忘記了你曾經的承諾,忘記了現在我的存在。


也許等待只是
虛偽的藉口,連我也找不到理由來相信。

我知道,
愛是一個人的事,而相愛才是兩個人的事。

即使牽手在一起,心靈卻不能相約,也沒有意義。




而我再沒有勇氣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愛戀,
只會用冷漠
將自己的心厚厚地包裹起來。


我害怕早已傷痕累累的心再也經不起一絲絲傷害。


就這樣倉惶地逃出了我們的故事,
只是因為我不想再無端牽掛,徹夜難眠。






我不知道到底是敗給了時間,還是輸給了自己...


即使忘記了你的聲音,
忘記了你的笑容,
忘記了你的臉...
但是每當想起你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我想也許我們只是兩條平行線吧,根本不會有交點。 


 

讓時間來遺忘這一切,
而我的等待還在繼續,可惜不再是你…


如果以後你會不經意地想起我,
請別忘記我曾那樣深深地愛過你……


那些離別和失望的傷痛,已經痛到發不出聲音來了....



----如果知道結局是分手,還會讓自己愛上你嗎?---

一段感情,完結了,一切也應該完了。

無論對方曾經以那種手法離棄您,
或傷害過您,
都是以往的事,不須要和無謂去恨那個人。

你恨他越深代表他還在你心中有一個重要的位置。

智者常談,憎一個人,會令自己更辛苦;
恨一個人,對自己也沒有幫助。

你不會因為自己恨一個人,
而令那個被你痛恨的人受到詛咒。

你恨他,憎他,他可能完全不知道。

相反,他還可能快快樂樂地生活。

而你是要活得比他更快樂。

你要證明,他走了,或沒有了他,
你的生活,仍然活得精彩,活得美妙。

你要比你以往更開心,更樂觀,更為漂亮~



2011年3月19日 星期六

♥幸福的“哭泣”卻沒有一滴眼淚時...~



一直以來哭泣....

都是人類緩解憂傷保護自己的本能,
不論男女,都同樣需要如孩童般,用哭泣來發洩感情...

那麽輕盈的一滴淚流過臉龐,常常只在瞬間。


可是你們能想像....
在最幸福時無法流下喜悅的眼淚..
在最難過時無法流下悲傷的眼淚...




那是瑪麗亞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時刻:
19歲那年,她最好的朋友在車禍中喪生,在朋友的葬禮上,
瑪麗亞聲音哽咽、嘴唇顫抖、心情比任何人都要悲傷,
她明明感覺淚水在眼底洶湧,可臉上卻沒有一滴淚水。



隨後在醫院的檢查讓瑪麗亞絕望不已,
她患上了一種極為罕見的病:淚腺枯竭症。



目前世界上還沒有根治這種疾病的藥方。

也就是說,瑪麗亞要永遠失去哭泣的能力。


沒有人願意流淚,
但當你遭遇不幸,或者擁有著人人都羨慕的幸福時,
難道你不覺得淚水是最合適的表達方式嗎?


何況瑪麗亞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姑娘,
一隻小鳥的死亡都會讓她傷心哭泣,
男友一個溫暖的擁抱也會讓她幸福得淚水漣漣,
更重要的是,瑪麗亞學的是電影文學,
如果閱讀感人的劇本、觀看淒美的影片都欲哭無淚,
那人生不就是一齣悲哀可笑的鬧劇嗎?


醫生的診斷出來後,
相戀3年的男友離瑪麗亞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瑪麗亞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



8個月後,瑪麗亞的高中同學約克從國外回來了。


約克是個幽默快樂的男孩,
瑪麗亞回憶起他時總能想到許多開心幸福的片段。


瑪麗亞不知道,約克早在高一那年就愛上了多愁善感的她了。


當約克得知瑪麗亞的病情,
以及她的男友因此離開她時,他決定去看瑪麗亞。


他希望這個因為不能哭泣而拒絕微笑的姑娘,
能像當初那樣揮起雙手開心大笑。


為了讓瑪麗亞開心,
那天約克故意套了一只大紅塑膠鼻子、
穿了一件他11歲時穿的小兜肚,
將肚臍眼露在外面。



當約克像小孩一樣蹦跳著出現在瑪麗亞的面前時,
她的眼睛裏突然綻放出了一絲驚喜的光芒,
這一絲光芒,將約克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愫再次點燃了,
他決定要讓這個女孩永遠微笑下去。



從那以後,約克經常去看望瑪麗亞,
每一次他都費盡心思給瑪麗亞帶去“禮物”:
讓人捧腹大笑的裝束打扮、讓人開懷大笑的笑話、
還有無比滑稽的舞蹈表演。
約克頻繁的到來漸漸讓瑪麗亞從悲傷中解脫出來。



終於有一天,她對約克說:
“其實不能哭泣也是一種幸福,因為只擁有歡樂和開心。”


幾天後,瑪麗亞在門前發現了一大束鮮豔的玫瑰,
玫瑰裏面有一張粉紅色卡片:
昨天晚上上帝在夢中跟我說
‘傻小子約克啊,瑪麗亞就是我賜給你的天使。
快把她娶回家吧,一定要讓她永遠笑顔如花。’
嫁給我吧,約克雖是凡人,
但也有著一輩子不讓天使流淚的信心。”



瑪麗亞啞然失聲,她嘴唇顫抖,感覺眼淚在眼眶洶湧,
可等到她激動地跑到鏡子前,
發現自己幸福的“哭泣”卻沒有一滴眼淚時,
她突然又變得沮喪傷心,就在這時,
約克從背後走過來擁住她:
“親愛的天使,我對上帝發過誓一輩子也不讓你哭。”





就在這年聖誕節,約克和瑪麗亞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當時比利時鄉下有一種奇怪的風俗:
新娘出嫁前夕,必須和家人抱頭痛哭,
哭的時間越長說明她越有孝心。

考慮到瑪麗亞的特殊病情,
約克為家人訂製了迪士奈的可愛服裝,
古板的父親和多愁善感的母親穿上動畫片裏的衣服,
所有人見到他們時都開懷大笑,
他們忘記了新娘要流淚的規矩,
一致認為始終微笑著的新娘是比利時最美麗動人的新娘。



婚後,約克放棄了鋼琴表演的工作,開辦了一家私人幼兒園,
這是他送給妻子的一份特殊禮物。


因為世上有許多人、許多地方會讓人傷心哭泣,
但天真無邪的孩子永遠只會讓人開心微笑。


瑪麗亞改行做了幼兒教師,
當結束一天繁忙卻開心的工作回到家,
瑪麗亞就輕輕依偎在約克懷裏,肩膀抖動、聲音哆嗦地說:
“請相信我,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哭泣。”




瑪麗亞果然說到做到,當34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時,
瑪麗亞一個人面容平靜、從容有序地料理了母親的後事
,儘管自始至終都沒有流一滴眼淚,
但所有人都看得見這個孝順善良的女兒心底悲傷的淚水。


36歲那年,瑪麗亞有了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女兒,
當護士將一對小天使放進她的臂彎,
瑪麗亞眼神恬淡,笑容聖潔,
但所有人都看得見那一刻她的眼眶深處蘊藏著多麽幸福的眼淚。


當她48歲那年
約克在比利時最大的歌劇院———德拉莫內歌劇院的工人鋼琴演奏會上,
特意為瑪麗亞演奏了一首鋼琴曲《我的天使瑪麗亞》,
許多觀衆都感動得流淚時,穿著25年前的美麗嫁衣,
眉毛輕揚、嘴角微微綻放的瑪麗亞看著台上深情的愛人不曾流淚,
但那有什麽要緊呢?
因為這世界上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心就夠了。



瑪麗亞70歲那年的冬天,
約克被多發性骨髓瘤奪去了生命,
當她被孩子們攙扶著走到約克身邊,
伏下身去最後一次親吻丈夫的那一刹那,
瑪麗亞突然淚如雨下,像長久以來被禁錮的大海突然決堤,
淚水從她眼睛裏洶湧地奔流出來,
這積聚了整整50年,絕望而又幸福的淚水,
落在約克的眼睛裏、嘴唇上、手掌中,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


----天使流淚了....---

愛情就像銀行裡存一筆錢,
能欣賞對方的優點,就像補充收入;
容忍對方缺點,這是節制支出。

所謂永恆的愛,是從紅顏愛到白髮,從花開愛到花殘~

2011年3月4日 星期五

無所謂《番外》

無所謂,番外。

 

 漫長的冬季裡,抱著自己心愛的人入睡,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事。


 一段感情亦或是,一段婚姻。如果想好好走下去,都是需要兩個人好好維持吧?但怎麼了,我卻突然感受到被背叛的感覺。而且,來得太強烈、太快。
 仲宇藤,我的老公。正背對著我,將他那總是牽著我的右手放在一名女人的肩上,總是擁抱我的左手則放在腰上。這姿勢十分曖昧。
 請記得,是十分。

 那總被他牽著的左手還拿著要給他的便當,咚的一聲掉落了。裡面那些藏著我滿滿愛意的食物,灑落了一地。卻無心去在意,也無法去在意。

 似乎是便當盒掉落的聲音吧,讓其實離我不遠的宇藤聽到了。因此他轉過身,然後看到我。這一連串動作都在我預料之下。除了──他的表情。
 
 那是個非常坦蕩、開心的笑容。並非我想到的,心虛、慌亂。

 「老婆──」他下意識的放開那女人,然後走向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擁抱我。而我也『差點』下意識的回應他。
 「不要碰我──」即時回來的理智,提醒了我拍開他的手,不讓那雙碰過別的女人的手靠近我。
 
 「怎麼了嗎?」他似乎顯得十分困惑。仲宇藤,你不是一向最聰明了嗎?怎麼這時候,卻選擇裝傻了呢。
 我搖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們怎麼了。」我苦笑著。

 「妳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神情自然的問著。雖然自然,卻好像又夾雜著濃濃的關心與擔心。

 什麼跟什麼啊,我都分辨不出來了。

 「是誤會嗎……」我根本放棄思考亦或著該說,我根本無法思考。腦袋全都被無止盡的悲傷佔據著。

 「晞……」他試圖拉我的手,卻被我閃開。「都說了別碰我!」我幾近崩潰的叫著。
 突然,我瞥到了那個默默站在宇藤後方的女人,她再笑著。是那種,得意的笑著。不過卻在她發現,我正盯著她瞧時,被她輕易掩蓋了。

 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只能逃,所以我逃走了。

 

──

 跑著,我奔跑著。或許我還期待著,宇藤會追上來。不過他沒有。單憑這點,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他什麼。應該說,我又要如何相信?

 回到了那個與他共組的家庭。我還是回去了,並不是跑回娘家。畢竟,我也不想讓爸、媽擔心。

 他不知道,今天的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找他的。是雀躍、興奮、開心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他知道,我肚子裡有屬於我們兩創造的生命……屬於我們的。但這一切,卻在此時此刻顯得好諷刺。

 我蹲坐在客廳的毛毯上,哭著。那是我們一起選的,我們都好喜歡它的圖案。為什麼毛毯上的溫度還在,身旁的位子卻顯得冷卻?是不是,今天不去找他、安靜得等他下班,然後開開心心的告訴他這天大的好消息……這樣我們就不會吵架了。我就不會傷心、不會難過了。

 為什麼總是這樣?我要得幸福,總是來了又走。

 我無聲哭著。整間屋子此刻安靜的好可怕,我像是快被寂寞淹沒了。我就這樣哭了一整個下午。直到我聽到了開門聲與聽到他的叫喚聲。
 
 「晞……」我聽到屬於他的腳步聲,正慢慢的朝我走來。我想趕他走,但卻沒力氣。我像是力量都被抽光了,完全無法使上一點力。真是討厭自己的軟弱。
 
 空蕩蕩的屋子,安靜的只剩下他的喘息聲、我的啜泣聲。

 「她只是我的同事。今天中午她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我理當說好。只是她的高跟鞋突然斷了,所以我就扶著她。結果卻被妳看到了。但那真的是誤會……」他解釋著,邊緩緩的將我擁入懷裡。
 「她一定喜歡你……」雖然我有聽進去宇藤的解釋,但我只要一想到,那女人跟宇藤一起工作的樣子……就愈哭愈慘。
 「但我只愛妳。」他抱著我,抱得好緊、好緊。直到我快沒了呼吸。

 「妳可以……相信我了嗎?」他輕聲問著。低聲呢喃的方式,使我安心。
 我點了點頭,「……可以,只要這樣就夠了……」

 他笑了,笑得好燦爛。「好晚了。該洗澡睡覺了。」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應了聲好。

 ──

 洗完澡後,宇藤抱著我,然後拍著我的背。──就像在哄小孩入睡似的。我不禁開始想像,小孩生出來時,宇藤會如何照顧他。
 
 「在想什麼?」宇藤親暱的親了我的頟。
 「我有個小秘密,要跟你說。」我伸手,撫上宇藤的臉。

 「什麼小秘密?」他問。
 我伸手比了個耳朵過來的意思,然後說:「你要當爸爸了。」

 「真的嗎?」他驚訝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但那嘴角揚起的弧度,告訴了我,他是開心的。
 「當然。」

 「我要當爸爸了──」宇藤高興的將我攬的更靠近他,然後高聲呼喊著。「噓──很晚了欸。」我輕打了下他的手臂。

 「也對。睡吧,老婆。」然後我們相視一笑。

 抱著彼此,那溫度足夠抗衡外頭的風雨。

無所謂《20-尾聲》

20 - 尾聲。

五年後。
踏上這熟悉的家鄉、熟悉的土地。天空一片湛藍,美不勝收。風不大不小的正吹拂著我的頭髮。就算亂了也不在意,因為好開心。這景象我有多久沒感受到了呢?等了好久,我終於、終於又再度踏上這片國土。

「小晞──」遠方傳來的,是幾年來只能透過3C產品才能聽到的話。我欣喜的找尋著發聲處。
然後,只見一群人狂喜的往我的方向跑來。給我一個深深、深深的擁抱。「媽媽的心肝,妳可終於回來了……」邊抱邊說邊哭。呵,媽媽還是一樣可愛。

然後再來是,「女兒啊──」爸爸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外將一個超級大擁抱。抱得好緊、好緊。當年我跟爸爸的那件衝突,在我們之間可說完全沒疙瘩了呢。

當然,我的好姐妹也不可能少。「臭女人,這麼久才回來。」柔萱、庭伊兩個一起衝過來。「我哪有。」吐了吐舌。過了這些年,我們的感情還是一樣好。
對了,順代一提。庭伊跟聯誼男結婚了呢,還生了個小寶寶。只不過當時的我還在進修,無法回來。

想到這,「對了,庭伊,寶寶呢?」只見庭伊幸福的笑了笑。「陳旭在幫我顧啊。」陳旭,聯誼男的名字。
「快帶來給我看啦。」我們一邊打鬧一邊往機場的門口走去。「知道啦。」

我笑著,真心的。是真的很開心,看到我所重視的家人、朋友都有來。誰還不滿足呢?
只不過……今天或許是開心的。遺憾的是你沒有來。但我沒表現出我的失落。



將行李放到後車廂。上車後,我以為爸、媽要載我回家。只不過──車子開得完全反方向啊。但我沒問。我沒問他們要把我帶到哪。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車子緩緩的開到我熟悉的一個地方。──當年庭伊結婚的那個飯店。

我笑。心想他們應該是要慶祝我回國。

「下車吧。」媽媽說。「好。」因為我是坐最靠車門的邊邊,所以媽媽理所當然叫我先下車。我完全不疑有他。

但這個想法卻再下一秒,自動破裂。

該死的他們竟然在我下車後馬上關上車門。還不忘鎖上。然後屁股拍拍的一溜煙就開走。
我頓時傻眼。我頓時又感覺這是個陰謀。

我就這麼傻愣愣的站在飯店的門口。一分、兩分、三分……就在第五分鐘時,有人叫了我。「請問是喬晞語小姐嗎?」我轉頭。問話者是一位女孩子。身上穿著的是這家飯店的衣服。「呃,我就是。」大概是服務生吧。

「那請進。」她擺了個請的動作。我頓時感到有些彆扭。臉紅紅的低著頭走了進去。
這時候我又自作聰明的想,或許爸媽、柔萱、庭伊已經在裡面等我了。想給我一個驚喜。

呵。

就在我還在為自己的聰明高興時,服務生將我帶到一個包廂的門口。我以為她會替我開門,沒想到,她卻只是曖昧的笑了笑後,轉身就走。
我有些顫抖。總感覺那笑容的後面有些陰謀。哎唷我到底怎麼了,一直覺得別人有陰謀。


「喀查」一聲,門打開了。然後世界模糊了、淚水崩潰了。
一句,「我愛妳,嫁給我。」伴隨著一位俊俏的男子加上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花落下。

手還放在手把上,至少還可以給自己一個支撐的力量。不然我害怕下一秒我就會因為腿軟而跌坐在地上。

「可以嗎?」半跪在地上的男子,輕聲問。眼神中的誠懇、深情、激動,我全都有看見。他真的變了,變了有人性了。而不再只是個冷冰冰的人。

我放開緊緊抓住的門把,然後緩緩的蹲下。與他平行。然後伸出那已顫抖到不行的雙手,慢慢的輕拂上他的俊臉。想要確定他的存在。而我感受到了。我感到他真實的存在了,他就在我的身邊,就在我的眼前。那個我朝思暮想的人……

我哭的不能自已。完全。
「別哭了……我在。」像是看穿我再想什麼似的。宇藤總這樣,比任何人還了解我。
「妳還沒回答我的話欸……要哭也要先回答我的話。」宇藤有些彆扭的說著。然後臉上還有一抹看似害羞的紅潮。

「……我願意……」
然後他站起身,把玫瑰花丟在一旁。空出了那雙大手,將我抱起。
我的世界頓時天旋地轉。

「我愛妳。」他在我耳邊輕說。
「我也愛你。」我在她耳邊輕說。

彼此的嘴唇貼上彼此的。那甜甜的感覺,永遠忘不掉。

【全文完】

無所謂《19》

19.

「妳去哪了?」一句話冷不防的落下。
我看著爸、媽。相對於媽媽的表情,爸爸的使我有點使我膽怯。不,應該說是害怕。
「沒有……我沒去哪。」我說。「還騙!庭伊跑哪去了?還有,妳忘了自己今天還要出國嗎?」那一
那,爆吼出聲的爸爸讓我嚇得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對啊……我就是該死的忘了自己要出國。連行李箱都還放在飯店那呢。應該不見了吧,畢竟宇藤把我拉走時,我也忘了拿行李廂。

「別這樣……」微微出聲的是媽媽。「什麼叫別這樣?妳知道這孩子犯了什麼錯嗎?她把人家財團大千金藏起來!」
突然,我有了反應。「我沒有藏!」我叫著。

「還狡辯?那妳說啊,人家小姐到底在哪?」爸爸猙獰的面孔,讓我真的好害怕。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兇我的……
「我不知道……」我無力的低喊著。不管怎樣也不能讓庭伊跟連誼男被拆散。「妳這孩子怎麼會變這樣!這是不是妳策劃的?因為妳不想讓宇藤跟那位小姐結婚,是不是?」如此犀利的話語,正根根帶刺的從爸爸口中射向我的心。

「夠了!小晞就說他沒有,你又何必要她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媽媽突然大聲制止住爸爸。
「好,這次就相信妳。但明天一早妳就出國。我票已經買好了。」爸爸突然宣佈了這件令我心碎的事。

明天……就出國?那不就代表我沒有跟宇藤多點相處時間的機會?
想到這,我狂搖著頭。「不、我不要!」反抗著。

「不要?為什麼?妳覺得自己惹出來的事還不夠多是嗎?」爸爸偏激的說著。我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我在腦中快速搜索著有什麼可以讓爸爸相信的理由。突然,行李箱三字閃過我腦海。

「行李箱……我的行李箱不見了!」就在我以為能順利留下來的時候,爸爸突然衝去廚房,拿出一個我再也熟悉不過的箱子。

「為什麼會在這……」像是在問爸爸又或許是在問自己。「飯店送來的!」炸彈逼的一聲爆炸了。我粉身碎骨。
僅存著的是什麼?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霸了。
真的放棄了。我認命,是自己不夠勇敢。

後來的我,想過。如果那天我跟宇藤說我要留在他身邊,今天的我們是否會有些許的不同?而不是被迫分開那麼久──



隔天一早,機場。
沒讓我有時間通知朋友,爸清晨的時候就把我叫起。──說是叫起到不如說是我自己起來的。畢竟我想爸爸跟我都沒睡吧。誰還睡的著呢?

我跟媽媽坐在機場的椅子上,等著爸爸處理一些事情。「小晞……」媽媽。「嗯?」我沒對著媽媽的眼睛說話。眼神空洞的看著地板。

「不要怪妳爸爸……他是為妳好……」聽到這句話,我才抬起了頭,對上媽媽的眼睛。我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沒怪他。是我自己做錯事。」媽媽突然伸手撫上我的頭。「媽媽很捨不得妳走……就告訴妳爸爸吧……好嗎?」說著說著,媽媽的淚也氾濫了。

「媽……別這樣。本來就是我自己說要出國的啊。」我沒哭。在多的淚也都被我哭完了吧。
「小晞──」媽媽抱著我愈哭愈慘。這讓我十分的心疼。「媽,對不起……」

「小晞……」媽媽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又出現了那個我熟悉的媽媽。--開朗的。「嗯?」我笑了。

「妳要不要……」說真的,媽媽現在的表情好可愛。「我要不要……」我笑笑的回應媽媽。「打給宇藤?」謎底揭曉。我卻很不給面子的「蛤?」了一聲。看媽媽的表情,顯然是很不滿意我的反應。

媽媽輕打了一下我的頭。「蛤什麼?妳都要出國了欸,難道不該讓他知道嗎?」我失落的低下頭。「可是爸……」媽媽笑了。「爸什麼,這他叫我跟妳說的啦!」

我驚訝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可是他……」就算高興,但還是擔心。「他自己也知道昨天不應該不相信妳。」我笑了。嘴角彎的大大的,捨不得閉起。

「真的嗎?我、我真的可以打?」我又叫又跳的。引來不少側目。不過我可一點也不在意。
「當然!不要跳了啦。快去打、快去打。」

我笑著點了點頭。拿起從昨天就關機的手機衝到機場的廁所。按下開機鍵,我緊張的心情宛如跑過一百公尺賽跑。心臟噗通、撲通跳著很厲害。

但,卻在我要按下播出鑑的那一秒,猶豫了。我猶豫了。
是該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還是拉拉扯扯的就是不肯放手?

況且,我害怕自己一聽到宇藤的聲音,淚就會一發不可收拾。話可能也說不清楚幾句吧。
念頭一轉,我快速的按到訊息。──打簡訊。打簡訊我一定就不會哭了……吧。

Dear 宇藤,

現在的你,還在睡吧?但很抱歉,我要離開了……去離臺灣好遙遠的外國。但你絕對、絕對不可以說我不告而別哦,我只有傳簡訊給你欸。其他人都沒有哦。我離開了,你自己也要過的很好、很好哦。要比晞過的還好。
呵,好奇怪欸。我明明就有好多的話想跟你說,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只有一句話,我一定、一定要跟你說。

晞,真的好愛、好愛你……

按下傳輸鍵。訊息傳送中的符號閃阿閃的很快就不見了。接著我,關上了手機。
我笑了,但眼淚卻氾濫了。說好不哭的。明明說好不哭的──

「小晞──妳在裡面嗎?要準備登機了哦。」突然外頭傳來了媽媽的聲音。我擦了擦眼淚,「好──我等一下就出去。」

打開門,我將水狠狠的潑到臉上。想消除紅腫。
等到自認為都可以了以後,我走了出去。拿起行李箱,走進了登機室。我沒有看向在外頭看著我的爸媽,我怕我會又要哭了……

再見各位。再見我的宇藤。
心思付著。

飛機起飛了,怎麼我的心也飛了?哦不,是早就飛到你身邊了。
多麼希望親愛的你會好好珍惜。

無所謂《18》

18.

一路上,我跟宇藤沒有交談。他騎車的速度很快卻異常的平穩。簡單來說我不像第一次坐時那麼害怕了。
我將手輕輕的環抱住他的腰。──雖然有點半強迫就是了。

宇藤將車轉進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四周沒什麼人。我四處張望著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有點困惑。

「為什麼我們……要來這種地方啊?」我望著宇藤的側臉問。忽然,看著遠方的他轉頭,看向了我。「因為,我們約在這裡。」

「喔。」我簡單發出個單音,回應宇藤。

過沒幾分鐘,剛剛宇藤看的那個方向果真開來了一台車子。──是那台在婚禮上,把庭伊搶走的那台車子。
目光鎖定著那離我們愈來愈近的車子。終於,車子停了下來。我趕緊衝到車子旁,等待著庭伊下車。

車門一打開,我頓時紅了眼眶。「妳怎麼可以讓大家這麼擔心呢!」然後責罵的話也隨著淚水落下。
庭伊愣了那麼一秒,隨即反應過來。「……對不起……」然後深深的抱住我。兩個人哭得不能自己。

「……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擅自行動?……因為我是真的很擔心……」我說。而庭伊重重的點了點頭。並說她下次絕對會跟我說。
然後我們兩人破涕而笑。
這時,宇藤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她穿禮服。」我愣了那麼一秒便隨即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應該讓她換衣服。

我笑了。「可是,這裡哪裡可以換?」我疑惑。宇藤沒回應我,只是轉頭向那個聯誼男說,「走吧。」然後就叫我上車。


我愣愣的點頭,然後乖乖上車。

一路上,車子彎來彎去的,似乎是個更偏僻的地方。──但事實證明了,雖然偏僻卻很美麗。

現在正是太陽下山的時候,夕陽美的宛如一幅畫。
在不遠方,有一棟別墅,那並不是一棟氣派的讓人感到難以親近的房。而是讓人感受到滿滿的溫暖。──說不出的溫暖。

「這……」我不明白。「這裡是我的私人別墅。」聯誼男替我解答。顯然,他的家世背影也不容小覷。但那為什麼……要用如此轟動的方式來帶走庭伊呢?

『為什麼?』這句話,被我狠狠的吞回嘴裡。在場的所有人,宇藤、庭伊、聯誼男──都像是露出『別問』的表情看著我。
這讓我有點難過……讓我感覺我是局外人。

不知不覺失落的表情表露無疑。

「……晞。」心一驚。

多久了呢?多久沒聽到這讓我愛不釋手的嗓音說出我的名字──「阿。」是句號。而不是問號。嚇呆了。

「我……」眼神是複雜的,並不像平常般的清澈。
「你……」我呆呆的回應著,心理的期待很澎湃。但卻有點像是在敷衍。

「不,沒事。」那僅存的一絲複雜情緒,很快的被他掩埋。
「是嗎……」那原本高漲的情緒,很快的降至最低點。

……我不會強迫你的,但前提是你一定要快樂。
心思付著。

──

進入大宅裡。
庭伊先進入房間,把那一身華麗的『累贅』換掉。聯誼男則是不知跑到哪去。我稍顯拘謹的坐在沙發上。兩手緊張的糾結在一起。──習慣性動作。

「別怕。」一雙大手附上一句簡短卻不失溫柔的話。
總是這樣的。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將我的緊張丟到九霄雲宵之外。
「嗯。」重重的點了頭。
以表示我的堅強。

「不生氣嗎?」突兀的,冒出這句話。「……要生什麼氣?」或許明白或許不明白。──但就是簡單的想問。

「感覺像局外人吧。」肯定句。他給的是肯定句。
「是阿。」灑脫的回答。總覺得,在他面前就不該扭扭捏捏。

「走吧,該回家了。」並沒有接下他所開始的話題,而是避開。「我可以……去跟庭伊說一下嗎?」問道。

他突地笑了。「就別去破壞那兩人難得的兩人世界了吧。」
我也笑了。那種最最最真心的笑容。

這一刻,我覺得他只是平常人。
那種對任何事還是有感覺的人。



他將車停在我家門口。
輕聲道,「進去吧。」我點頭。並沒抗拒什麼。當然,也沒告訴他其實我還想留在他身邊。

他也點了個頭。但卻依然停在我家門口。
「不回家嗎?」我問他。「你該不會……還要出去吧?」他又笑了。今天他笑了兩次呢。「是啊。家太無聊了。」

「喔……」還是想說……我想留在他身邊……
「那怎麼……還不走呢……」說出口的卻往往不是心裡想說的。

「我想看妳進去。」一句話衝擊著我的心。

如果當時的我夠勇敢,或許我們就不會一再的錯過。

無所謂《17》

17.

「仲宇藤?」一出廁所,就見到我意想不到的人。
他今天很好看。是真的很好看。身穿白色西裝,打上黑色領帶。整身散發出仲宇藤式著風格。──即使那是最普通的穿法。

突然,我意識到自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臉頰迅速染上紅潮。偷偷的瞥了他一眼。他似乎沒看到我臉紅。呼,好險。

忽然,我們都沉默了。
或許,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吧。自以為他會有什麼事想找我?

勸自己別想太多。然後,我深吸了口氣。「呃……嗨。」有點乾,我知道。

我以為他至少會給我一點禮貌性的回應。但,結果卻不如預期。他只是一直看著我。像是沒有打算說話的意思。

我頓時有點火了。
「借過。」語氣降到最冷淡。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感到生氣。因為他對自己的陌生嗎?

他依舊沒說話。
只是一雙清澈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看透搬。以前。我記得,我一定會明白他的眼神再表達什麼的。可是現在……為什麼我會不懂呢?

我們四目相交著。我看你,你看我。我們彼此都想把彼此看透,此時此刻,身邊的人、事、物都變得不重要了。完全不重要了──

但再下一秒,我馬上被自己的理智拉回。因為這些都沒道理。完全沒道理。
我雙眼直視著他。「對不起,你的婚禮快開始了。可以請你借過了嗎?」我用著難得的冷漠面對他。真是超級難得啊。

「不讓。」簡短兩字打發我。

我頓時一團火衝上心頭。「你到底想怎樣?你該不會認為我是要來破壞你婚禮的吧?但很抱歉,真不剛好,你的新娘就是我好朋友。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一說完,我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明明……不會說那種話的啊……
我對上他那雙一直沒有從我身上離開的雙眼。赫然,我像是看到他眼睛裡有著悲傷。──雖然僅有五秒。是錯覺嗎?

我嘴巴微啟,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只能呆愣的望著他。我們互相對看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愕然,他出聲了。

「無所謂。」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無所謂……我不是一向對無所謂沒有感覺的嗎?怎麼現在……卻像是有好幾把刀在心頭上作畫?好痛。

對啊,你本來就對什麼都無所謂不是嗎?


──

婚禮出奇的順利。我看著兩人幸福的讓大家歡送出飯店的大門。
不哭了,我沒哭了。我微笑著看宇藤、庭伊幸福,那就夠了。真的夠了……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當下,一聲聲尖叫震醒了我。

庭伊被人強行帶走了!

大家的臉上寫著著急,而宇藤卻面無表情。──依舊的無所謂。這讓我不禁生氣。難道他都不著急的嗎?但我明白,現在不可以跟他吵。

就在庭伊被帶走的那一秒,我有看到那男人的臉。是張有點熟悉的臉。像是在哪見過他?

我快速在腦海裡收尋著是否在哪見過這個人。
忽然,我想起了聯誼那天。

他不就是庭伊看上的那男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應該沒結果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來,我頓時手足無措。

我轉身看向柔萱,而她也這好看向我。我們對到了眼。
我感覺的出她眼神中再告訴我些什麼。──她也記起來了。那男的果真就是聯誼當天的那男孩。

但,他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他又為什麼要把庭伊帶走……這一切都太不可思義了。

就像是預謀的。

我轉身走向一旁的宇藤。「你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吧。」是肯定句。因為宇藤一定知道。

宇藤笑了,露出讚賞的眼神。「聰明。」然後大手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而我還是不爭氣的臉紅了。

「走吧。」話落,宇藤牽起我的手。然後走向飯店旁的暗巷裡。我疑惑。「怎麼了嗎?」他沒回我,只是帶我走到一台重型機車旁。

我頓時恍然大悟。──他要帶我去找庭伊。
不過──「仲宇藤,你哪來的車啊?」

他露出無奈的表情。「買的。」我傻眼,我當明白是買的。──但他之前明明不用用車的不是嗎?

「……你都變壞了。」我扁嘴。
我突然覺得我跟宇藤的世界好像相差甚遠,我們之間的距離也愈來愈遠。我愈想愈難過,酸澀的感覺一口氣衝上了眼框。

像是察覺我的異樣,他輕輕將我抱住。「沒有。我沒變。」我搖頭,擺明不信。他突然放開我。「有些事,我會慢慢再告訴妳。現在是去找她們要緊。」

「嗯。」我同意宇藤的說法。現在真的要快點找到庭伊,不然我會很著急。──再說,我覺得相信宇藤會告訴我這些日子以來的總總。

失望的相反是希望。

無所謂《16》

16.

即使昨晚有多難入眠、有多難睡。但今天的我卻是異常的早起。打開衣櫥,我將庭伊送來的禮服拿了出來。呵,好諷刺。我今天要參加的竟是我好朋友跟我心愛的人的婚禮。

將禮服放置床上。我起身走進浴室梳洗,梳洗完後,我將禮服換上。走至媽媽為我買的梳妝台,畫了點淡妝。──整體來說,自認為還可以。只不過那遮掩不了的黑眼圈有點失敗。不過至少,還不會丟臉。

然後,我拿起被放在一旁的行李箱。環顧了四周,這個讓活了16歲又六個月的地方。「掰掰了……」喀一聲的將門帶上。



我坐上庭伊特別請人來載我們的坐車。還以為,柔萱也會在車上的。想不到,那女人竟然睡過頭,才會請司機先來載我。

一路上,我並沒有和司機攀談。只是心想,有錢人家都會有自己的司機是嗎?赫然,我想起一個很久、很久未見的人。──紀勻威。就在我逃避他後的第三個禮拜,他就未曾來找我、也未曾打給我。

拿起手機。我撥通了那個很久沒打過的電話。「嘟──嘟──」電話響了好幾聲,原以為聽到的會是機械女聲,沒想到最後還是有人接起。「喂?」改變好多,少了朝氣多了點沒精神。「……喬晞語。」我說。「……」電話的那頭突然沉默了好久。

「不想跟我說話嗎?」焦急的口氣洩漏了我的擔心。我一直都把他當哥哥的……我不希望他為了我這樣。「不、不是這樣的。」他心急回答。

我安心的笑了,心頓時放鬆不少。「那是?」我試探性的問,畢竟是我先不理他的,沒資格說什麼。「……我只是很開心。」心震撼住了。他沒必要為了我這樣的。

「你好嗎?」太過於客套的話語,顯示出我們的距離。

我真的覺得我自己好遭……我連分手都還沒跟他提吧。「……」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嗯,很好。」傻瓜,再笨的人也知道你並不好。

「其實,我打給你是有些事要告訴你。」我說。是該解決一切,然後離開了。他沒說話,只是像是再告訴我,繼續說下去。沒多想什麼,我開口。「我明天,就要出國了。」電話那頭始終沉默。

我深吸口氣。──其實這個動作是我在給予自己勇氣。
「很抱歉,這麼久都沒跟你連絡。還有,我想,我明白了。事實證明了一件事,我真的沒辦法愛上你。……我真的有努力過,你相信我嗎?」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藏匿在心裡的話。舒暢許多了呢。

「……相信……」



到達了會場。
那氣派的擺設,不難看出為富家的婚禮。但整體卻是低調的。並沒有開放給媒體進入,很保密。

我看見門口擺了張婚紗照。兩人的笑容,似乎是幸福。──似乎。怎麼說,總感覺有那麼點的不真實,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有點遠的。甚至感覺兩人都有點不願意。這是種不該有的感覺。是不是我感覺錯誤呢?

走進會場,我經由人員帶到新娘的休息室。輕輕的將門打開,就看見柔萱正在庭伊身旁嘰嘰喳喳的說話著,誇讚著庭伊有多美麗。雖說可能有點誇張。但,庭伊的美麗本就令人無法忽視。

兩人聊得開心,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我。──除了化妝師。我調皮的對她眨了眨眼,然後對她比了個噓的動作。我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深怕被她們發現我來了。──玩心大起。 

庭伊正在給化妝師梳畫著。我走到她身後,想要嚇嚇她。豈料,「小晞。」我真的認為我很沒捉弄人的天份。每玩必被發現。「哈哈好啦。」庭伊對我笑了笑,然後示意化妝師先出去。

「哇!小晞妳好慢哦。」首發牢騷的就是那個讓我獨自一人座車的──言柔萱。我白了她一眼,然後轉向庭伊。──意思是我不想理她。

「庭伊,妳今天真的好漂亮。」最普通的讚賞,卻是最真誠的。庭伊笑了。不過卻不是她平常那種甜甜的笑。──有點苦。但隨即被她掩蓋掉了。我有看到。而且很清楚的看到。但我不戳破,到時候,總會知道的。對吧?

我們三人一直聊、一直聊,直到化妝師進來我們才意識到宴會快開始了呢。──即使認識不久,但我們三人個感情卻像認識好久、好久那樣的好。

「那,我們先出去哦。」我說。庭伊溫柔的對我們笑了笑。「好。」

──

我們坐在庭伊為我們安排的位子,貼心的她並沒有安排除了我跟柔萱以外的人座這桌。她很明白,我很慢熟。而柔萱則是會對自己不熟的人冷漠。

雖說已經來了不少人,但大家還是很有禮貌的保持著安靜。讓會場裡播放的柔美音樂不會顯得突兀。真的,好溫馨又好幸福的感覺。眼眶,又不自覺泛紅。十根手指頭相互交疊著。緊緊的。都泛白了。

身旁的柔萱像是明白了什麼,伸出雙手,然後覆蓋住我握緊握到不行的雙手。「……我覺得,應該讓庭伊知道。」她悶悶出聲。

「不……不行。絕對……不可以說……是我自己不好,沒有跟庭伊說我喜歡的人是誰。」兩人交疊住的雙手,就像在為彼此灌輸力量。

柔萱微微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低下頭,口語裡有著滿滿的歉意。
柔萱收回了手,然後抱住我。「傻瓜。」

──

「聽我說手牽手、跟我一起走──」忽然柔美的音樂被換成陶喆的今天你要嫁給我。象徵性的宣佈,婚禮要開始了。

「讓我們來歡迎──新郎、新娘──」台上的主持人趁勢請庭伊跟宇藤出來。兩人一進場,俊俏與美麗的臉蛋頓時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庭伊優雅的挽著宇藤,而宇藤也很紳士的小心攙扶著庭伊。像是再對一個寶貝似的。兩人臉上都擁有著幸福的笑容。

一切都已成定局了啊……喬晞語,妳為什麼還該死的以為還有希望呢……

我拍拍目光一直鎖在那兩人的柔萱,「我要去一下洗手間。」我說。柔萱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微笑著叫我快點。──因為婚禮正式開始。但她不明白,我去洗手間的原因,不就只是因為要逃避。

心虛的應了聲好,便快速的衝到洗手間。



「唰──」打開水龍頭,我不停的把水往臉上潑。潑到妝都花了。整個接近瘋狂的狀態。或許我該慶幸的。慶幸大家都被宇藤跟庭伊給吸引住。否則我這瘋狂的動作,加上因為妝花掉而慘不忍睹的臉,應該會讓大家嚇傻吧我想。

抬起頭,面對著鏡中的自己。狼狽不堪啊……真是高興自己平常有點手帕的習慣。我拿起卸妝棉,把臉仔細的擦了擦。──其實我比較喜歡這樣的自己。妝都把最真實的自己藏了起來。

確定一切都OK了以後,我走出廁所。
然後,一切開始變調。

Hey,我真的好想你。

無所謂《15》

15.


「暑假我要出國留學!」一進門,我就宣佈了這件讓我苦惱許久的事。

然後只見媽媽停下炒菜的動作;而爸爸則是放下了報紙。

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這件事給你們的衝擊一定有點大。但是……我真的想了很久,也考慮了很久。你們知道的,我決定的事,基本上很難改變。」表情認真,一點也不虛假。

媽媽關了火,然後別過頭不看著我。但我可從她顫抖的雙肩看出她在哭。相對於媽媽的難過,爸爸擇是顯得較冷靜多了。

「妹妹……妳有想過自己才幾歲嗎?」爸用溫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頭。寵溺的意味十足。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真的明白。我不否認,有一些原因也是因為宇藤。但我出國唸書,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嗎?」然後張開雙手,擁抱著爸爸。

「爸,你會支持我的,對吧?」一句話裡,藏著濃濃的鼻音。「當然。」而爸也是。

「謝謝……」然後,眼眶終究撐不住眼淚的重量而讓它滑落。爸爸拍拍我的肩,然後示意我抬起頭。他指了指正在廚房裡哭到不能自己的媽媽。跟爸爸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我離開爸的懷抱,往媽媽走去。

「媽……」媽媽頭低低的一隻手撐著流理台,另一隻手則是負責擦眼淚。

從背後抱住了媽媽,「別哭了……我還會回來的啊。你們也可以來找我玩啊……」只能說,角色整個互掉了。媽媽轉過身,然後用手撫上我的臉頰。

「媽媽的寶貝……真的要走嗎?」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好!媽媽會支持妳的。」媽媽擦乾了那些為我而流的眼淚,回復朝氣。「嗯!」破涕而笑。

──

晚餐過後,我們一家人坐在客廳裡聊天。
「什麼時候要出發?」爸先開口問。

「宇藤結婚的那天。參加完我就走。」拿起一塊冰涼的西瓜,咬下。捂,好爽快啊。

「……是嗎,這麼快啊。」我點點頭。「是啊,是有點快。其實不用這麼快去的。只不過我最近其實已經有在跟國外的校方接洽了。他們說,如果我暑假就過去那,可以比較早適應。而他們也會安排我住宿方面的問題。」一口氣說完,有點渴啊。索性又咬了一口西瓜,好滿足哪。

「這樣啊………」爸爸的口氣裡,有種濃濃的不捨。「對啊,別擔心啦。我會好好的。」揚起笑容,「那麼,我先上去了。晚安。」然後我轉身。

「……嗚……我的女兒……」似乎聽見媽媽的哭聲,不過我沒有轉頭。因為我也怕,怕我會後悔──



後來的那幾天,我去學校其實只為了處理留學的事。
不過基本上我也不用做什麼,只要負責跟大伙告別。因為自從告訴爸這件事後,他就自告奮勇的要幫我處理一切事物。──跟他說不用,他還叫我不准插手。不過我後來想想,這樣也好,我就不用煩這麼多事了。

剩下的時間,大家相處的都很融洽。尤其是我跟柔萱。

庭伊呢,則不知怎麼搞的,最近時常不見人影。連學校也常請假那種,而這也導致我跟她相處的時間沒有比柔萱多。──儘管如此,我們的友情還是一樣很好。偶而傳傳簡訊、偶而講講電話。有時候我也會問她,她到底在忙什麼。而她卻總回我到時候就會知道了之類的話。但自己的事就夠多了,所以我也沒有去思考些什麼。

一直到那天。宇藤生日的當天,我收到了一封喜帖和一袋東西。袋子裡裝著的是,一件禮服。裡面還有一張卡片。內容是希望我明天能穿著這件去參加婚禮。
「婚禮?」我喃喃自語著。順手拿起一旁的喜帖。封面沒有婚紗照。真特別。

我將喜帖打開。往新娘、新郎的地方看。
新娘──王庭伊;而新郎……仲宇藤。看到喜帖的那一秒,我心如撕烈般的疼痛。還記得那一晚,我是抱著喜帖然後流著淚睡著的。

生不如死的痛,你是否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