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清晨的紐約、清晨的街道，人煙稀少，紅磚步道上的男女，一個愣眼，另一個則帶著微笑，這是什麼氛圍？
夜雪凝瞪大著美眸直盯著眼前這高大的男人，咖啡色的短髮、棕褐色的雙瞳、高挺的鼻子、深邃的五官輪廓還有性感的薄唇……不對！她現在不是要欣賞他！
她沒聽錯吧？他說他喜歡她？他說他喜歡她！
我還在做夢嗎？還是我酒還沒醒？嵐程雲說他喜歡我？這、這也未免太令人高興了吧！我的天、我的爹、我的媽啊，我……我怎麼有點想哭？
這個時候，我不是應該高興的嗎？怎麼覺得眼眶濕濕的……地上那黑黑一點一點的濕潤，是我的……眼淚嗎？
「凝？」嵐程雲見眼前低頭不語的女孩沒有任何回應，輕喚了她一聲。
「這……這個玩笑不好笑……」天啊，我在說什麼？
夜雪凝愣看著雙腳踩踏的紅色地磚，這話才剛說出口，她簡直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她幹嘛口是心非啊？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嵐程雲想替自己的告白辯駁，他不希望她誤會，況且他是真的……很喜歡她。
「嵐程雲！我、我肚子餓了……」不曉得怎麼一回事，夜雪凝下意識的大喊，似乎在逃避著某些答案，或許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流淚而亂了步伐。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無心的岔開話題，會讓嵐程雲如此受傷……
「我知道了……我去幫妳買。」嵐程雲一愣，隨後鬆開牽著她的左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被這樣委婉的拒絕，他該哭還該笑？
自己的認真，被她當作不好笑的玩笑……呵，他做人還真失敗。
「嵐程雲我不是那個意思！嵐……小心！」感覺到右手心裡的溫度被快速抽離，夜雪凝猛然抬頭想解釋自己的回答，卻看見不遠處的貨車正超速駕駛的向他靠近……
嵐程雲背對著她不斷往前走，嘴角掛著充滿諷刺不屑的冷笑弧度，垂在腿邊的雙手不自覺得握緊，指甲幾乎掐近了手心，鮮血在掌心中肆虐著。
「嵐程雲小心！」
聽見身後女孩帶著恐懼害怕的喊叫聲，他停下腳步回頭，卻在看見她最後一眼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往自己的身軀撞了上來，那瞬間他感覺到自己飛騰在半空中，接著重重摔落在柏油路上，頭部落地的瞬間受到強烈撞擊，頓時讓他失去了意識。
原本打算追上去的步伐，在看見那輛貨車震驚停滯了，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倒在車輪前的他，額頭上的傷口不斷湧出鮮紅色的血滴，多麼膽顫心驚的畫面。
她親眼看見他在自己面前閉上了雙眼……
白色長廊的盡頭，一抹嬌小的身影在手術室前不停徘徊，擺在胸前緊握的小手因為害怕而無法停止顫抖，含在眼眶中的淚水沒有掉落，她倔強的不想哭，想要掩飾自己有多麼畏懼這場意外會帶他離開……
「小凝！Dylan他還好嗎？」韓詩璇收到通知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醫院，急急忙忙的跑到手術室前，當他看見夜雪凝眼眶中強忍的晶瑩後，便走上前將她擁入懷中。
她明白，現在的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
「詩璇怎麼辦？他流了好多血……流了好多血……」夜雪凝一找到依靠，立刻埋首於韓詩璇懷中大哭了起來，腦海中不斷重複播放著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倒下的那一瞬間……
那個畫面，就像烙鐵般，深深的刻在她腦海中，儘管她努力說服自己忘掉、努力告訴自己他會沒事，可是那畫面還是一直不段的出現，怎麼也揮之不去。
須臾，兩人身後那扇厚重的鐵門緩緩開啟，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外科醫師從裡頭走了出來，步至兩人面前拿下了覆蓋在顏面上的口罩，眼神凝重的注視著韓詩璇。
「他還好吧？」韓詩璇和男子交換了眼神之後，開口問。
「除了腦部受到撞擊可能會有腦震盪外，其他地方都是皮肉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年輕男子回答，擰了擰眉又問。
「他是妳的？」
「朋友。」韓詩璇怔怔的回答，他在吃醋？因為她第一個問的是嵐程雲？
「我可愛的璇，晚上的約會別忘了。」白膚的男子露出了笑容，隨後離開了她們的視線。
「他是誰？」夜雪凝抹去了眼淚，努力的從韓詩璇懷抱中起身，好奇的問問那名替嵐程雲動刀的醫生，他好像跟詩璇很熟？
「雷諾克里斯，我的相親對象。」韓詩璇回答，心似乎還在思考著剛剛他那番話，難不成她真的在乎自己，而不只是為了她家裡的錢？
「別管他了，先去看Dylan吧。」看見了夜雪凝驚訝帶點笑意的眼神，韓詩璇立刻轉移話題，攙扶著身旁瘦弱的女子前往172病房。
輕輕推開淡粉色的房門，病房裡是光亮明媚的，充足的陽光和燈光，讓這間病房看起來沒有太多沉重。
病床上的男人靜靜的睡著，頭顱上再度纏繞著白色繃帶，還有一些紅腫破皮的小傷口出現在臉上，卻掩蓋不了他帥氣迷人的氣息。
只是現在的他，顯得有些憔悴而已。
夜雪凝輕輕掙開韓詩璇攙扶的雙手，走到病床旁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伸出早上被他牽過的右手，輕輕撫過俊顏上的每一個傷口，不捨的憐愛。
「對不起……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那時候會這樣說，是因為眼淚突然跑出來，我……我不想讓你誤會，所以才會那樣回答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小嘴不斷呢喃著抱歉，方才哭完的淚水再次湧現，彷彿永遠不會乾涸的水流，源源不絕。
「嵐程雲你起來……你起來好不好？我還沒回答你……我還沒回答你啊！起來……你起來、起來！起來……」小手緊抓著他蒼白粗糙的大手，拼命的搖晃，希望可以藉此吵醒他。
就算他醒來之後會生氣的怒罵她也沒關係，只要她肯張開眼睛看她一眼，不管他要怎麼處置自己都無所謂，真的。
「嵐程雲你起來嘛……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起……」
「妳非得這樣對待一個病人嗎？」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夜雪凝瞪大雙眼，她很確定這個聲音是……嵐程雲的。
「不是要我起來嗎？幹嘛自己呆住？」嵐程雲吃力的撐起身子靠在微斜的病床上，淺笑的看著床邊呆愣已久的女孩。
怎麼過了這麼久，她還是一樣的可愛呢？
韓詩璇看見他已經恢復原狀，靜靜的退出病房，揚起笑容走向醫師辦公室。
叩、叩！
「請進。」成熟穩重的聲音來自辦公室內的那個年輕醫師，雷諾克里斯。
他年僅二十六歲，已經是紐約醫院的名外科醫師，不但醫術高超，長相也是高帥挺拔，因此吸引了不少女性來此擔任護士，為了就是一睹他在手術室裡認真帥氣的風采。
「我可愛的璇，有事嗎？」雷諾克里斯從埋首的病歷表中抬起頭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矮小的人影，竟是那個和他以相親認識，他喜愛至極，卻得不到回應的女孩。
「我答應跟你一起吃晚餐，當作是獎勵你做對了一件事。」韓詩璇冷冷開口，眼神卻充滿感謝。
老實說一開始，她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先入其主的認為他是個風流的男人，可是最近他好像變了，變得溫柔體貼，也從來不隨便跟其他女性交談，她可以天真的認為，他的所有改變是為了自己嗎？
「對的事？妳是指救活了一個人，還是救活了一個妳身邊的男人？」雷諾克里斯挑了挑眉，自從認識她以來，她可從沒主動和自己說過話，今天卻為了一個嵐程雲？他不是很開心。
起身走到韓詩璇面前，勾起了她肩上的長髮，貼近她肩頸輕嗅著她身上獨特的花香，不否認的，他喜歡她的髮香。
「都不是，你救活的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雷，我能相信你是認真的嗎？」韓詩璇怔怔開口，他的這番話讓她更加肯定，他在跟嵐程雲吃醋。
或許她錯了，或許不是每個人接近她都是為了錢，或許那個人就是他……雷諾克里斯。
「我不是十全十美的好男人，但我希望妳能相信我。璇，我愛妳，一直都是。」雷諾克里斯難得認真的說道，雖然不同國籍、說著不同的語言、擁有不同的觀念，但愛情可以跨越這一切，只要他們夠相愛，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輕輕吻上她粉嫩的唇瓣，溫柔的吸吮著上頭的每一寸芬芳，他可以為了一個深愛的女人改變自己戀愛的步調，也可以為了她一改以前的花心，真愛不等人，但他懂得把握。
病房內依舊安靜無聲，經過了十分鐘，夜雪凝依舊愣眼的看著嵐程雲，和他玩起了『相看兩不厭，只要有對方』，而嵐程雲也耐心奉陪，嘴角揚起的笑容始終如一，讓人覺得溫暖安心。
「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問完後妳愛怎麼看都隨便妳。」嵐程雲笑著開口，逗弄的語氣說著成熟的話語，好怪。
夜雪凝點點頭，她現在還無法適應他的變化，幼稚的談吐、成熟的內容，該不會她許的願望成真了？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嵐程雲融合在一起啦？
「手術之前妳說過要告訴我一句話，是什麼？」他依舊掛著那抹笑容，彷彿沒開口過，連弧度都沒變。
聽完他的問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回想那句話的內容是什麼，而是不解的疑惑著。
他剛才說……手術前？他記得手術之前的事情，那就表示……
「你恢復記憶了？」夜雪凝吃驚的大喊著，黏做在椅墊上小屁股立刻彈了起來，小手不吝嗇的伸出食指直直的指著躺在床上那個還在微笑帶過的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妳覺得被撞這麼大力，不恢復記憶對嗎？」嵐程雲故意將事情說的輕鬆，他不想讓她太緊張，他其實有聽到她在哭，所以才努力的睜開眼睛讓自己醒來。
「可、可是……」夜雪凝仍是一臉『我不相信、你騙人』的表情，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是什麼，總之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她很高興！
「還是妳比較喜歡失去記憶的嵐程雲？那我再去被撞一次好了。」看她這樣的反應，似乎是很不滿意自己恢復了記憶，嵐程雲一個翻身下床，作勢要往外走。
「我沒有！我喜……」夜雪凝一愣眼，即刻伸出雙手拉住他即將離去的身子，後面那句話才說了兩個字，立刻吞了回去。
還好我沒說出口，這該死的傢伙！居然敢套我話？
嵐程雲竊笑，想不到她變聰明了，這樣以後要多練幾招套話的技巧，不然很難聽道她的真心話囉！
「不管是以前的嵐程雲，還是現在的嵐程雲，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很喜歡妳。」
嵐程雲旋即一個轉身將夜雪凝拉進懷裡緊緊抱著，他不想再隱藏自己的心情了，與其在身旁默默的守護著她，讓其他男人接近她，這次他寧可選擇為自己的心勇敢一次。
夜雪凝愣了幾秒後，小嘴立刻咧開了最燦爛的笑容，她終於聽到了……他沒讓她失望，他喜歡她。
「其實那句話就是……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手術前答應要給他的驚喜，她已經給了，而她也收到了他的回禮，這個擁抱讓他們的愛情，正式開啟。
清晨的紐約、清晨的街道，人煙稀少，紅磚步道上的男女，一個愣眼，另一個則帶著微笑，這是什麼氛圍？
夜雪凝瞪大著美眸直盯著眼前這高大的男人，咖啡色的短髮、棕褐色的雙瞳、高挺的鼻子、深邃的五官輪廓還有性感的薄唇……不對！她現在不是要欣賞他！
她沒聽錯吧？他說他喜歡她？他說他喜歡她！
我還在做夢嗎？還是我酒還沒醒？嵐程雲說他喜歡我？這、這也未免太令人高興了吧！我的天、我的爹、我的媽啊，我……我怎麼有點想哭？
這個時候，我不是應該高興的嗎？怎麼覺得眼眶濕濕的……地上那黑黑一點一點的濕潤，是我的……眼淚嗎？
「凝？」嵐程雲見眼前低頭不語的女孩沒有任何回應，輕喚了她一聲。
「這……這個玩笑不好笑……」天啊，我在說什麼？
夜雪凝愣看著雙腳踩踏的紅色地磚，這話才剛說出口，她簡直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她幹嘛口是心非啊？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嵐程雲想替自己的告白辯駁，他不希望她誤會，況且他是真的……很喜歡她。
「嵐程雲！我、我肚子餓了……」不曉得怎麼一回事，夜雪凝下意識的大喊，似乎在逃避著某些答案，或許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流淚而亂了步伐。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無心的岔開話題，會讓嵐程雲如此受傷……
「我知道了……我去幫妳買。」嵐程雲一愣，隨後鬆開牽著她的左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被這樣委婉的拒絕，他該哭還該笑？
自己的認真，被她當作不好笑的玩笑……呵，他做人還真失敗。
「嵐程雲我不是那個意思！嵐……小心！」感覺到右手心裡的溫度被快速抽離，夜雪凝猛然抬頭想解釋自己的回答，卻看見不遠處的貨車正超速駕駛的向他靠近……
嵐程雲背對著她不斷往前走，嘴角掛著充滿諷刺不屑的冷笑弧度，垂在腿邊的雙手不自覺得握緊，指甲幾乎掐近了手心，鮮血在掌心中肆虐著。
「嵐程雲小心！」
聽見身後女孩帶著恐懼害怕的喊叫聲，他停下腳步回頭，卻在看見她最後一眼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往自己的身軀撞了上來，那瞬間他感覺到自己飛騰在半空中，接著重重摔落在柏油路上，頭部落地的瞬間受到強烈撞擊，頓時讓他失去了意識。
原本打算追上去的步伐，在看見那輛貨車震驚停滯了，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倒在車輪前的他，額頭上的傷口不斷湧出鮮紅色的血滴，多麼膽顫心驚的畫面。
她親眼看見他在自己面前閉上了雙眼……
白色長廊的盡頭，一抹嬌小的身影在手術室前不停徘徊，擺在胸前緊握的小手因為害怕而無法停止顫抖，含在眼眶中的淚水沒有掉落，她倔強的不想哭，想要掩飾自己有多麼畏懼這場意外會帶他離開……
「小凝！Dylan他還好嗎？」韓詩璇收到通知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醫院，急急忙忙的跑到手術室前，當他看見夜雪凝眼眶中強忍的晶瑩後，便走上前將她擁入懷中。
她明白，現在的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
「詩璇怎麼辦？他流了好多血……流了好多血……」夜雪凝一找到依靠，立刻埋首於韓詩璇懷中大哭了起來，腦海中不斷重複播放著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倒下的那一瞬間……
那個畫面，就像烙鐵般，深深的刻在她腦海中，儘管她努力說服自己忘掉、努力告訴自己他會沒事，可是那畫面還是一直不段的出現，怎麼也揮之不去。
須臾，兩人身後那扇厚重的鐵門緩緩開啟，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外科醫師從裡頭走了出來，步至兩人面前拿下了覆蓋在顏面上的口罩，眼神凝重的注視著韓詩璇。
「他還好吧？」韓詩璇和男子交換了眼神之後，開口問。
「除了腦部受到撞擊可能會有腦震盪外，其他地方都是皮肉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年輕男子回答，擰了擰眉又問。
「他是妳的？」
「朋友。」韓詩璇怔怔的回答，他在吃醋？因為她第一個問的是嵐程雲？
「我可愛的璇，晚上的約會別忘了。」白膚的男子露出了笑容，隨後離開了她們的視線。
「他是誰？」夜雪凝抹去了眼淚，努力的從韓詩璇懷抱中起身，好奇的問問那名替嵐程雲動刀的醫生，他好像跟詩璇很熟？
「雷諾克里斯，我的相親對象。」韓詩璇回答，心似乎還在思考著剛剛他那番話，難不成她真的在乎自己，而不只是為了她家裡的錢？
「別管他了，先去看Dylan吧。」看見了夜雪凝驚訝帶點笑意的眼神，韓詩璇立刻轉移話題，攙扶著身旁瘦弱的女子前往172病房。
輕輕推開淡粉色的房門，病房裡是光亮明媚的，充足的陽光和燈光，讓這間病房看起來沒有太多沉重。
病床上的男人靜靜的睡著，頭顱上再度纏繞著白色繃帶，還有一些紅腫破皮的小傷口出現在臉上，卻掩蓋不了他帥氣迷人的氣息。
只是現在的他，顯得有些憔悴而已。
夜雪凝輕輕掙開韓詩璇攙扶的雙手，走到病床旁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伸出早上被他牽過的右手，輕輕撫過俊顏上的每一個傷口，不捨的憐愛。
「對不起……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那時候會這樣說，是因為眼淚突然跑出來，我……我不想讓你誤會，所以才會那樣回答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小嘴不斷呢喃著抱歉，方才哭完的淚水再次湧現，彷彿永遠不會乾涸的水流，源源不絕。
「嵐程雲你起來……你起來好不好？我還沒回答你……我還沒回答你啊！起來……你起來、起來！起來……」小手緊抓著他蒼白粗糙的大手，拼命的搖晃，希望可以藉此吵醒他。
就算他醒來之後會生氣的怒罵她也沒關係，只要她肯張開眼睛看她一眼，不管他要怎麼處置自己都無所謂，真的。
「嵐程雲你起來嘛……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起……」
「妳非得這樣對待一個病人嗎？」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夜雪凝瞪大雙眼，她很確定這個聲音是……嵐程雲的。
「不是要我起來嗎？幹嘛自己呆住？」嵐程雲吃力的撐起身子靠在微斜的病床上，淺笑的看著床邊呆愣已久的女孩。
怎麼過了這麼久，她還是一樣的可愛呢？
韓詩璇看見他已經恢復原狀，靜靜的退出病房，揚起笑容走向醫師辦公室。
叩、叩！
「請進。」成熟穩重的聲音來自辦公室內的那個年輕醫師，雷諾克里斯。
他年僅二十六歲，已經是紐約醫院的名外科醫師，不但醫術高超，長相也是高帥挺拔，因此吸引了不少女性來此擔任護士，為了就是一睹他在手術室裡認真帥氣的風采。
「我可愛的璇，有事嗎？」雷諾克里斯從埋首的病歷表中抬起頭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矮小的人影，竟是那個和他以相親認識，他喜愛至極，卻得不到回應的女孩。
「我答應跟你一起吃晚餐，當作是獎勵你做對了一件事。」韓詩璇冷冷開口，眼神卻充滿感謝。
老實說一開始，她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先入其主的認為他是個風流的男人，可是最近他好像變了，變得溫柔體貼，也從來不隨便跟其他女性交談，她可以天真的認為，他的所有改變是為了自己嗎？
「對的事？妳是指救活了一個人，還是救活了一個妳身邊的男人？」雷諾克里斯挑了挑眉，自從認識她以來，她可從沒主動和自己說過話，今天卻為了一個嵐程雲？他不是很開心。
起身走到韓詩璇面前，勾起了她肩上的長髮，貼近她肩頸輕嗅著她身上獨特的花香，不否認的，他喜歡她的髮香。
「都不是，你救活的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雷，我能相信你是認真的嗎？」韓詩璇怔怔開口，他的這番話讓她更加肯定，他在跟嵐程雲吃醋。
或許她錯了，或許不是每個人接近她都是為了錢，或許那個人就是他……雷諾克里斯。
「我不是十全十美的好男人，但我希望妳能相信我。璇，我愛妳，一直都是。」雷諾克里斯難得認真的說道，雖然不同國籍、說著不同的語言、擁有不同的觀念，但愛情可以跨越這一切，只要他們夠相愛，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輕輕吻上她粉嫩的唇瓣，溫柔的吸吮著上頭的每一寸芬芳，他可以為了一個深愛的女人改變自己戀愛的步調，也可以為了她一改以前的花心，真愛不等人，但他懂得把握。
病房內依舊安靜無聲，經過了十分鐘，夜雪凝依舊愣眼的看著嵐程雲，和他玩起了『相看兩不厭，只要有對方』，而嵐程雲也耐心奉陪，嘴角揚起的笑容始終如一，讓人覺得溫暖安心。
「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問完後妳愛怎麼看都隨便妳。」嵐程雲笑著開口，逗弄的語氣說著成熟的話語，好怪。
夜雪凝點點頭，她現在還無法適應他的變化，幼稚的談吐、成熟的內容，該不會她許的願望成真了？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嵐程雲融合在一起啦？
「手術之前妳說過要告訴我一句話，是什麼？」他依舊掛著那抹笑容，彷彿沒開口過，連弧度都沒變。
聽完他的問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回想那句話的內容是什麼，而是不解的疑惑著。
他剛才說……手術前？他記得手術之前的事情，那就表示……
「你恢復記憶了？」夜雪凝吃驚的大喊著，黏做在椅墊上小屁股立刻彈了起來，小手不吝嗇的伸出食指直直的指著躺在床上那個還在微笑帶過的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妳覺得被撞這麼大力，不恢復記憶對嗎？」嵐程雲故意將事情說的輕鬆，他不想讓她太緊張，他其實有聽到她在哭，所以才努力的睜開眼睛讓自己醒來。
「可、可是……」夜雪凝仍是一臉『我不相信、你騙人』的表情，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是什麼，總之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她很高興！
「還是妳比較喜歡失去記憶的嵐程雲？那我再去被撞一次好了。」看她這樣的反應，似乎是很不滿意自己恢復了記憶，嵐程雲一個翻身下床，作勢要往外走。
「我沒有！我喜……」夜雪凝一愣眼，即刻伸出雙手拉住他即將離去的身子，後面那句話才說了兩個字，立刻吞了回去。
還好我沒說出口，這該死的傢伙！居然敢套我話？
嵐程雲竊笑，想不到她變聰明了，這樣以後要多練幾招套話的技巧，不然很難聽道她的真心話囉！
「不管是以前的嵐程雲，還是現在的嵐程雲，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很喜歡妳。」
嵐程雲旋即一個轉身將夜雪凝拉進懷裡緊緊抱著，他不想再隱藏自己的心情了，與其在身旁默默的守護著她，讓其他男人接近她，這次他寧可選擇為自己的心勇敢一次。
夜雪凝愣了幾秒後，小嘴立刻咧開了最燦爛的笑容，她終於聽到了……他沒讓她失望，他喜歡她。
「其實那句話就是……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手術前答應要給他的驚喜，她已經給了，而她也收到了他的回禮，這個擁抱讓他們的愛情，正式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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