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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凌郁蕾一個字也不說,所有複雜的情緒一下子全湧上心頭,但是她卻不明白自己矛盾的心情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清理完傷口的項旻冽站起身,直直的望著凌郁蕾。
「我……」她輕輕閉上眼睛、深呼吸,「害你受傷的事我很抱歉,其實你根本用不著管我……」
「妳這是什麼意思?」項旻冽輕掐住她的下顎,「妳的意思是我自己愛管閒事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妳是什麼意思?」他加重力道,痛的她驚呼出聲。
「好痛……」掉了幾滴眼淚,沒有原因、沒有邏輯,就是單純的想哭,她什麼時候已經可以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掉淚了呢?答案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想聽妳說那種話。」項旻冽鬆開手,轉身離去。
「明明不是要這樣的……」她擦乾最後一滴眼淚,「我幹嘛為了他在這邊哭啊!又不是神經病……」站起身,重振精神,「凌郁蕾,妳要加油,絕對不可以這麼簡單就被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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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蕾,妳快來看一下小冽。」
「阿姨,怎麼了嗎?」
「剛剛外面下著大雨,小冽他好像跑了出去,回來以後一句話也不說,我問他,他根本不理我……小蕾,我很擔心,妳幫我看看他怎麼了好不好?」
「好。」
(叩!叩!叩!)
「冽,是我……」
「妳給我出去!」
「我……」不行!她不可以這樣就退縮,重新鼓起勇氣,她踏進房間。
「妳進來幹什麼?看我現在的蠢樣是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誤解別人的好意?我只是想關心你,你就一定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嗎?」
「拒人於千里之外?是妳吧?妳都能踐踏我喜歡妳的自尊了,那還關心我的死活做什麼?」
「……你講話一定要這麼過分嗎?」凌郁蕾低下頭,她已經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
「我過分?是嗎?」項旻冽半躺在床上,「那拒絕我的妳……就不過分嗎?」
「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冷哼了聲,「只是忘不了那個拋棄妳的傢伙,對吧?」
「他不是拋棄我!」
「別傻了,祐那傢伙早就離開了,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妳自己?」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凌郁蕾摀住雙耳,蹲下身,眼淚拼命的掉。
雷成祐,她最愛的男人,同樣也是她最痛恨的男人……兩年前無緣無故說分手,就這樣狠心的丟下她自己離開……
「不要,我不要再想起了!」
凌郁蕾痛苦的哭喊著,那段回憶一直是她心中的陰影,揮之不去……
「忘掉他的一切……依靠我,好不好?」項旻冽拉過她的身子,輕輕咬住她的唇,再吮吻,然後倒進她的懷裡。
「欸!你、你怎麼了?快醒醒啊……」凌郁蕾擔心的望著他,檢查他哪裡不舒服。
「姊姊,我的頭好痛……」
「頭好痛?會不會是淋雨發燒了?你等我,我去拿耳溫槍。」
「怎麼這個時候耳溫槍壞掉了?」凌郁蕾走進房間,看著他不舒服的表情,突然覺得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一樣,好難受……
「你忍一忍……」再這樣拖下去病情一定會更嚴重,就只能試試看那個方法了……
凌郁蕾把額頭輕輕貼在他的額頭上,想測出他的體溫,這細微的動作卻惹來項旻冽一身熱。
「不要離我這麼近……」項旻冽推開她,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對她做什麼。
「可是你在發燒……」
「我知道,但是靠我太近有危險的會是妳!」
「為什麼?」
「……我不敢保證我能克制的住想要妳的衝動。」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揉了揉她的髮絲。
「可是我更不敢保證我能丟下這樣的你離開。」
「妳……後果我可不管。」
「你儘管放心好了,就算你想對我怎樣也要通過我這一關,我看你還沒動手就先被我揍個半死了。」
「呵,是嗎?」項旻冽摟近她的身子,情難自禁的傾身吻住她的唇。
又來了……她的內心告訴自己要推開他,但她的雙手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妳也不可能會有反擊的餘地吧?」他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鬆開攬在她腰上的手。
「你就只知道對我沒大沒小而已。」
氣歸氣,但是氣消了就算了,難不成要她氣一輩子?那她現在應該已經氣到腦中風了吧?
「我不是對妳沒大沒小,我只是希望妳記住我的一切。」
「神經。」
凌郁蕾撇過頭,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她不知道現在的她該用什麼用的心情去回報他的愛……
「其實姊姊……」他逼近她的臉.「妳也喜歡我,對不對?」
「幹嘛這樣問?」
「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姊姊喜歡我。」
「最好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你!」眼神飄移,就是不敢望向他熱切的眼神。
「那妳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妳不喜歡我。」
「我……」
「怎麼?這麼簡單的五個字妳也開不了口嗎?」
「你……我、我突然想到我明天還有報告要交,先走了,你慢慢休息。」慌張的收拾東西,凌郁蕾快步走出門。
「真可愛。」
「呼……」摸著自己仍加速跳動的心,凌郁蕾懊悔的搖了搖頭。
在知道他對她的心意以後,她逼她自己把心鎖起來,不再為了任何一點事動搖而打開,而現在,她居然漸漸聽到鎖被敲打的聲音,好像……內心正要被什麼給充實著,感覺,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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