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

2010年12月24日 星期五

我就是要妳,怎樣?《38 幸福最終章》

38 幸福最終章

燦爛夜晚的星空下,一對戀人肩並著肩坐在草皮上欣賞著動人的月光。

「喂,我問你。」

「嗯?」

女人靜靜的望著天上耀眼的星星,突然在男人臉頰上吻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了,你會不會哭?」

「不會啊。」

女人的臉色瞬間鐵青,馬上就對男人來個拳打腳踢。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難不成我死了以後你還想給我去找新歡啊?」

「喂,妳先住手啦!我又還沒說完……真看不出來妳這麼小一隻力氣卻那麼大呢。」

女人露出了殺人的眼神,像是在說你敢再說一次你就死定了,害的男人只能乖乖閉上嘴,開始回答正經事。

「笨蛋,我當然有良心,我說我不會哭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好好的回憶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將它好好保存在心裡,至少這樣我還能每天想著妳啊!而且妳一定也不會希望我為了妳哭的要死要活吧?」

女人終於露出了微笑,毫不猶豫的奔向男人的懷抱。




「喂,你們以為自己在演偶像劇噢?婚禮就快開始了,還不快點給我下來!」

準新郎雷成祐和夏宇翰在山下嚷嚷著,項旻冽才不情願的帶著自己心愛的老婆回到山下。

不過為什麼連雷成祐也成了準新郎了?真要說來可是話長了……記得天星妤這個女人吧?被項旻冽那傢伙甩開了以後,剛好遇上了雷成祐,一下子天雷勾動地火就成了現在所看到的模樣了。

「蕾,妳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今天妳最好的朋友們要結婚,結果妳和冽那傢伙卻躲到山上去培養感情?」

「對不起啦。」凌郁蕾俏皮的吐吐舌頭。

「真羨慕妳們兩個……都能有這麼美又這麼特別的婚禮。」

凌郁蕾偷偷看向一旁的項旻冽,無奈的嘆了口氣,「唉,那傢伙一點也不懂浪漫。」

季芸和天星妤也同情的拍拍她的肩,接著異口同聲的說著。

「蕾,這就是妳當初錯誤的決定啊。」

三個人一同笑出了聲,準新郎們和項旻冽自然是搞不清楚狀況。




在婚禮進行時,項旻冽又把心愛的老婆給拉到山上去。

「你在幹嘛啊?婚禮還沒結束耶!」

「嗯,我知道。」

「知道你還拉我到這裡做什麼?」

凌郁蕾挫敗的搖搖頭,果然,她當初該好好考慮自己的決定的,怎麼嫁了一個這樣的……男人。

「我們……要生很多很多的小孩。」

「啊?沒頭沒腦的你在說什麼啊!」

項旻冽輕輕將凌郁蕾摟進自己懷中,嗅著她特有的迷人香味。

「我不會再讓妳跑掉的,妳,凌郁蕾!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反正不管過了多久,妳永遠都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什麼嘛,我才不想只屬於你一個人呢。」

項旻冽臉色突然鐵青,勾起懷裡女人的臉龐。

「妳……」

凌郁蕾突然大笑出聲,這個男人果然還是這麼沒腦筋。

「我當然不要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因為……我也想要你只屬於我啊。」

項旻冽突然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的抱著凌郁蕾。

「冽?」

「我、我雖然不敢保證以後的日子我們能過的多幸福,但是我向妳發誓,只要有我在妳身邊,我就會讓妳一直幸福下去。」

凌郁蕾勾起一抹微笑,輕輕吻住他的唇。

「謝謝你,謝謝你在我身邊。」





 雖然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愛情也曾熬的很艱辛,
但是,我們的幸福永遠不會結束。








                                                                                                      全文完

我就是要妳,怎樣?《37》

37

「親愛的,我們回去台灣好不好?那裡的朋友都很想念妳,而且,那也是我們擁有最多回憶的地方啊……」

走進凌郁蕾的住處,項旻冽坐上沙發,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是啊,最多悲傷的回憶。」

「蕾……」

為了消消這幾年累積在心裡的怒氣,她不好好挖苦他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是不是有人大言不慚的指責別人說讓女人流淚的就不是男人……嗯?」

「哪、哪有?一定是妳聽錯了啦!」

「是這樣嗎?明明就……唔。」

為了堵住她的嘴,項旻冽一個動作就輕鬆的將她壓向自己的唇。

「蕾,我們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了……」

項旻冽的手開始不安分的遊走,凌郁蕾一掌拍開他的手。

「敢亂來就別想我和你回去!」

「蕾……」




台灣


「蕾!」

凌郁蕾勾起一抹燦爛的微笑,看著接機的一群人,是她最想念的一群人……

「祐,連你也來了……」

雷成祐寵溺的摸摸凌郁蕾的頭,以朋友的身分給了她一個最溫暖的擁抱。

「喂喂喂!不要隨便亂抱別人的老婆。」

項旻冽連忙扯開雷成祐,將自己老婆摟在懷裡。

「你這傢伙,敢再碰我老婆一次你就死定了!」

雷成祐無奈的聳聳肩,凌郁蕾嘆了口氣,把死命黏在自己身上的項旻冽給扒開。

她仔細的巡視著大家,果然,大家一點也沒變……不過,有一點她從登機門出來的時候就很疑惑。

「呃,芸、宇翰……你們?」

季芸首先跳出來解釋,不過看他們之間的氣氛就算不用解釋也會知道。

「我們在一起了,而且打算等妳回來就要宣布結婚的喜訊。」

凌郁蕾還是有點驚訝,隨後很欣慰的抱了抱好友。

「謝謝妳,芸,妳要過的幸福噢。」

「傻瓜,我會的。」

兩個女人摟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項旻冽和夏宇翰各自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抱在懷裡。

「瞧瞧你們這些人,實在顯得我這個單身孤獨的可憐。」

雷成祐無奈的聳聳肩,把那群沉醉在自己甜蜜世界的傢伙通通送了回去。



「爸、媽,我們回來了。」

回到了項家,辛語葳立刻將凌郁蕾摟在懷裡,項御煒也心疼的拍拍她的肩。

「可憐的孩子,都怪我們沒把兒子教好,讓妳吃了那麼多苦……」

凌郁蕾輕輕微笑著,也伸手回抱了辛語葳和項御煒。

「爸、媽,我已經沒事了,很抱歉讓你們為我擔心。」

「對了,蓁心也很擔心妳和冽的事,先回去看看他們吧!今天我們兩家人一定要好好團聚吃個飯。」

凌郁蕾點點頭,拉著冽的手迫不及待的跑向凌家大宅。

「爸!媽!」

一打開門,凌郁蕾直接奔向他們兩老的懷抱。

「對不起,做女兒的居然還讓你們替我煩心……」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天晚上,項家大宅傳出了久違的歡笑聲。

以後也能每天都幸福的,絕對。

我就是要妳,怎樣?《36》

36

「寶貝!妳要去哪?」

凌郁蕾死命扒開黏在她身上的男人,對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項旻冽,給我收斂一點。」


馬歆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替凌郁蕾收拾行李。

「蕾,聽說妳要回去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元旭衝進凌郁蕾的家,望見正在收拾行李的馬歆,臉上滿是訝異,手裡送別的禮物掉到了地上。

「阿旭,你怎麼了?」

凌郁蕾看著馬歆,發現他們臉上不自在的表情,馬上就知道事情的端倪。

「歆,妳說的那個男人就是阿旭吧?」

馬歆別過眼,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元旭緊張的跑向大門,卻被項旻冽給擋住。

「冽,不需要擋他,他如果想選擇懦弱,是他自己的事。」

元旭停下腳步,眼神憂傷的望著馬歆好一會兒,卻還是停在原地,沒有向前。

「阿旭,一直以來,你都是在逃避你和歆之間的問題,難道不是嗎?」

「蕾蕾,別說了……」

馬歆上前拉了拉凌郁蕾的手,卻還是沒辦法阻止她即將道出口的話。

「在你心中,你是怎樣看待歆這個女人的?歆對你而言,終究佔了多少份量?為什麼你捨得拋棄這麼善良的女人?逍遙的過著自己的生活?難道你不能體會她會有多麼難受嗎?你這樣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我……」

元旭緩緩斂下眼,想要說出口的話卻硬生生吞了回去。

「怎麼?不敢面對?阿旭,我不敢相信你是這樣的男人,我剛認識你的那段時間,時常因為你那天生開朗的個性而讓我大有領悟,因為正當我受苦的時候,或許還有一百個,甚至一千個人遭受比我還痛苦的折磨,那現在的你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把你給我忠告的那份勇氣拿出來面對歆?」

凌郁蕾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哭著吼出來的,她只要一想到馬歆的心情和遭遇,她的心就痛的不得了。

「蕾,別說了……」

項旻冽心疼的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看著她淚流滿面、哽咽的模樣,他好捨不得。

「蕾蕾,謝謝妳對我的這份心意,我很感激,也很高興能認識像妳這樣的朋友,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我不想再多說了……」

「歆……」

項旻冽走上前,緊緊揪住元旭的領子。

「喂,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但是讓女人流淚就沒有資格當一個男人!」

項旻冽鬆手的那一瞬間,元旭跪倒在地上,雙手摀住臉龐,從手心滴下的淚水卻不曾停止。

「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這幾年我過的並不好受,但是像我這樣的人是無法帶給歆幸福的,所以為了她好,我只能選擇離開啊!」

一直對這事保持沉默的馬歆突然上前甩了元旭一巴掌。

「你算什麼?憑什麼這樣決定我們的感情?你是神嗎?你已經預測到我們的未來了嗎?在你還沒嘗試過以前,你怎麼能說的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可惡的傢伙!當初口口聲聲說愛我,難道都是假的嗎?你說啊!」

馬歆哭的泣不成聲,腳步一個踉蹌,就這樣跌進元旭的懷裡。

「歆,對不起……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輕易的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這幾年讓妳受苦了,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對妳的愧疚,妳打我吧!打到妳氣消為止,好嗎?」

元旭溫柔的撫著馬歆哭的微微發顫的身體,緊緊的將她牽制在自己的懷裡。

「笨蛋……」

馬歆含著眼淚笑了出來,兩人相擁在一起,凌郁蕾不禁鬆了口氣,也為馬歆重新得來的幸福感到高興,但身旁的項旻冽卻臭著一張臉。

「冽,你怎麼了?從剛剛就臭著一張臉……」

「妳不是說妳在美國只有馬歆這個朋友嗎?那個男的又是怎麼一回事?妳又偷偷瞞著我什麼了?」

「呃,這個嘛……你想太多了啦!只是朋友而已。」

凌郁蕾以傻笑帶過這個話題,親暱的挽住項旻冽的手,開始使出哄人的絕招。

「親愛的,你不是很愛吃我煮的炒飯嗎?回去炒給你吃好不好?」

「炒……飯嗎?」

項旻冽勾起一抹邪笑,想藉此偷一個香吻卻挨了一記拳頭。

「你這隻被性沖昏頭的豬,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不要隨便給我誤解!」

「寶貝……」

項旻冽試著再黏上去,卻還是徒勞無功。

「走開啦你。」

我就是要妳,怎樣?《35》

35

你有權保持緘默,但請別開口說愛我。

時間久了,感情淡了,或許我們也漸漸的在疏遠。



「感情的事雖然不能強求,但是蕾蕾,畢竟你們都曾愛的那麼深,我不信這段感情是妳可以說放就放的。」

凌郁蕾靜靜的望著馬歆的側臉,她很成熟,寧願保持沉默也不刻意去選擇明白所有事理,因為過程是難過的,究竟在那美麗的臉龐下,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蕾蕾,妳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說了那麼多妳可不要一個字都沒給我聽進去噢。」

「知道啦,妳什麼時候也變得像個大嬸一樣愛囉囉嗦嗦的啊……」


聽,那心跳的聲音,
是不是代表著我們之間的答案?


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突然覺得好悲傷。


「大海……也一樣寂寞嗎?」



「妳……真的打算繼續和我冷戰下去嗎?」

背後響起熟悉到不行的嗓音,凌郁蕾下意識的就想逃,只是沒料到的是他也看透她的心思,一把將她扯進自己懷裡。


「放開我。」

「我不要,妳總是要我放開妳,為什麼?我做不到。」


愛情走了就是走了,
後悔以後才想要挽留,會不會太遲了?


「你也總是這樣,說走就走說留就留,我已經不再是以前妳說愛就疼說不愛就丟一旁的那個凌郁蕾了!」


項旻冽緩緩低下頭,一滴眼淚自他臉頰上滑落,凌郁蕾的心頓時糾結成一團。


明明說好不再去愛你,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痛的?




他走了,我的燈,一直亮著。

門關緊了,但眼淚,不會鎖。

該好了,可是心,還是痛的。

說過了幾千次算了,又想像可能會復合。

我表面似乎痊癒了,某部份卻像殘廢了。


「對不起,我知道我傷了妳很深,但是我是真的很愛很愛妳,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好不好?」

凌郁蕾握緊拳頭,奮力的往他胸膛狠狠搥了幾下。

「現在才說對不起有什麼用?王八蛋!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項旻冽心疼的抓住凌郁蕾的雙手,摟住她的頸項輕輕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忘記了多久了?


「蕾,對不起,我絕對不會再離開妳的身邊了,不管發生任何事,就算世界毀滅,我也要待在妳的身邊,永遠永遠。」

「……你每次都是這樣說的。」

項旻冽再一次深深吻住她,「我保證再也不會有機會說了。」

凌郁蕾輕輕落下一滴眼淚,隨即撲向溫暖的懷抱裡。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快死掉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太陽西沉,夕陽反射出來的光芒照射在兩人的身上,此刻的他們是幸福的。

幾年來,彼此受到的挫折已經無法再承受了,或許,以後是幸福的吧?




一定會的。

我就是要妳,怎樣?《34》

34

「走開,你不要碰我。」

凌郁蕾扔下手中才剛買回來的菜,不顧一切只是奮命的往前跑,只要她一停下來,所有的事情就會變得更複雜、更讓她措手不及。


「凌郁蕾,妳給我停下來!」

心痛的聲音扎實的從背後響起,不會錯的,是他……那個讓她傷痕累累、心碎的快要死掉的男人……

凌郁蕾緩下腳步,淚水早在眼框中打轉,她沒有回頭,因為她沒有勇氣回頭。

「你這個王八蛋,你來幹什麼!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滾!」

如果可以,她好想這樣毫無保留的破口大罵,發洩自己多年來的情緒,但是面對他,她卻在此刻猶豫了……

沒來由的,她像是迷失了方向,腦袋所有的片段記憶,全都成了空白。


放棄他吧。
唯獨放棄他妳才能夠重新活出自我。


是什麼聲音?
是什麼聲音要她放棄這段坎坷的愛情路?
如果真的放棄了就會是她所想要的嗎?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事到如今,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明明我已經試著忘記沒有你的感覺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到底要我怎樣你才甘願?……我的心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去承受你施加的傷害了,我真的累了……」


夠了。
就讓我們在這裡畫下休止符,不行嗎?


「……我不要,妳說的我都不要。」

凌郁蕾緊緊的揪住胸口的衣領,心明明還熱著,為什麼她能狠心說出這樣殘忍的話語?

「……這幾年我想了很多,或許我們都該放手讓彼此各自生活。」

「不准妳這樣說!我、我……」

項旻冽突然崩潰似的大哭,無力的跪倒在地上,一隻手緊緊抓住凌郁蕾,用力的將她攬進自己懷裡。


「……放開我。」

「不要,就算要我死我也不要放!我只要妳聽我說完。」

凌郁蕾放棄掙扎,靜靜的被他抱在懷裡,聽著她想了不知道幾夜的聲音,腦袋完全無法思考。

「蕾,我知道我錯了,從妳離開的那天我就開始後悔了,我不應該這麼輕易的讓妳離開,如果我沒有猶豫,或許現在的一切會變得不一樣……真的是我不好,妳原諒我好不好?妳回到我身邊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讓妳傷心難過了。」

(啪!)

凌郁蕾很訝異自己的反應,手停在半空中無法動彈,此刻她的心……遠比手上短暫的麻木還要刺痛。


「……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現了。」

「既然妳的態度都要那麼冰冷,為什麼妳臉上的神情還要流露出哀傷?妳知不知道這樣反而會讓我更心疼?」


不要露出那種想關懷我的眼神,
不要只會用你的自私來拘束我,
更不要你事後安撫的虛情假意。


「因為我是真的心痛,為了愛你,曾經很深的痛過。」

怎樣的擁抱,才叫做永恆?
現在感覺著你的溫度,是不是能讓我明白所有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但是如果我現在不緊緊抓住妳,我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我也不敢保證選擇接受你的愛後,會不會也後悔一輩子……」

就因為她很深的愛過,所以她也怕失去,但是他卻一再的不懂得珍惜,不然到底要她怎麼樣?


「如果放手,彼此都會好過。」

項旻冽撐起身子,用力的將凌郁蕾壓上牆,傾下身低頭就是狠狠的一吻。

凌郁蕾沒有反抗,反而將雙手摟住他的頸項。




這將會是斷絕你我關係的最後一吻。



你總是不肯正視我們之間的問題,
到頭來,或許還是只能這樣了斷……


其實我的心終究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不是你不懂,要怪就怪我自己太傻。


「……再見了,我的愛。」




心,已經痛到沸騰。

我就是要妳,怎樣?《33》

33

 天微微放晴了,雨開始沉默了,

那路口,是左還是右,下一站是哪頭……?




零碎的心早已無法重新拾起,再多的付出也喚不會當初那最純真的愛戀。



「……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撥打著手機上最熟悉的號碼,凌郁蕾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電話那頭的男人無語,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可奈何,只是靜靜的聆聽著另一頭的女人暗自哭泣。

「以為沉默就可以逃避你造成的傷害嗎?」

「我……」

男人哽咽了,想說出的話硬生生從喉嚨吞了回去,他承認他懦弱,所以沒辦法保護他心愛的女人……

「相信我好嗎?妳是我這一生的摯愛……」

「……夠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嘟---)



所有的所有,包括曾經想過能復合的美好,一瞬間全破滅了。



她唯一能堅持的愛,


真的沒了。



「這麼喪氣的模樣真不像妳。」

熟悉的嗓音迴盪在耳邊,凌郁蕾抬起憔悴的面容,眼框的淚水撲簌簌的滑落。

「……靖,我累了,我不想再愛了。」

林威靖蹲下身,溫柔的撫著凌郁蕾的頭。

「我可不相信凌郁蕾只有這麼點能耐。」

「你認識的那個凌郁蕾,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媽的。」

項旻冽摔下手中的手機,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為什麼我就是說不出口?為什麼事到如今我才終於領悟?為什麼我不懂得好好把握……為什麼!」


---


「蕾蕾,振作點。」

馬歆心疼的摟著凌郁蕾嬌弱的身子,此刻心上的傷痕有多麼痛,也只有她能了解……

「歆,……我不要,我真的不想逼我自己放棄。」

「傻瓜,傷妳最重的男人妳卻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其實妳不需要逼自己放棄,順其自然的走吧。對妳來說,要繼續愛還是選擇放棄真的很重要嗎?如果我是妳,我不會那樣認為,因為對我來說,愛一個人就是愛了,用不著任何原因和理由,愛假如還需要為什麼,那就不算愛了不是嗎?被約束的愛是永遠不會幸福的,照著妳的心 走,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妳也和我一樣走上後悔之路……知道嗎?」

凌郁蕾輕輕點著頭,內心莫名激動的情緒述說不出口,只是緊緊的抱著馬歆,想擁抱回那一點的溫柔。



「對不起。」



 我疲憊的溫柔,或許正在遺漏,

尋找藉口,裝低著頭,要想什麼理由……?




你真的不必再勉強,

沒有你那又怎樣……



心痛的感覺,無法形容。


不值得的愛,還期望些什麼?

痛快哭一場,又能挽救什麼?



狠狠切斷聯繫我們彼此間的回憶,


這樣能比較快樂嗎?




「……我是不是能勇敢的忘記我愛你?」

我就是要妳,怎樣?《32》

32

愛,很難懂,所以我盡量試著不去理解,因為至少這樣,我可以不用那麼難過……

如果可以,請讓時間停留在最初的那一秒,讓我回味著還有你在的時光。



「說實話我很感謝他,是他讓我學會了更堅強。」

凌郁蕾緩慢的啜飲著咖啡,心情輕鬆的完全不像是在訴說自己痛苦的過去。

「蕾蕾,Are you kidding?那個男人可是拋棄妳的男人,妳現在怎麼還能像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閒話家常?It’s so crazy!」

馬歆激動的拉住凌郁蕾的雙手,對於她這樣天真的想法感到百思不解。

「蕾蕾,聽我說句實在話,雖然我是出生在和妳不同的國家,但是從我們眼中看出去的角度卻是一樣的,妳聽好了,男人都是一個樣,只會用些甜言蜜語來哄女人罷了,如果不是妳以真心相待的男人,千萬不要傻傻的被騙去,懂嗎?」

「歆,在妳的內心深處也有著很愛很愛的人,對吧。」

凌郁蕾開口說的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馬歆只是勾起抹淡笑,微點了頭。

---

黑暗的角落裡,一道人影吸引了凌郁蕾的注意。

那腳步聲愈走愈近,危機意識也逐漸一步步的侵蝕著她的腦海。

「你、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難道妳連好人壞人都分不出來嗎?看我這樣也知道是要綁架妳的……」

凌郁蕾有點傻眼的看著眼前這個不知該說天真還是愚蠢的男人,有歹徒要綁架還會告訴受害者說我要綁走你的嗎?

「你不是壞人吧?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誰、誰說我不是壞人的!我現在就要綁架你!」

凌郁蕾看著眼前這個既結巴又愛裝強勢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出聲。

「妳妳妳……妳笑什麼!」

凌郁蕾停止了無禮的舉動,只是靜靜的望著那個男人。

「幹、幹嘛?」

男人被她看的有點不知所措,連忙緊張的別過頭。

「你是到現在頭一個讓我笑的這麼開懷的人。」

凌郁蕾真誠的說出心裡的話,的確,自從她深愛的男人離開她的那一天,她也忘記怎麼笑了,突然升起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只是紅了眼框,眼淚強忍著沒有掉下來,因為只要哭了,她肯定沒有勇氣去克制。

「喂喂,妳、妳不要哭啦!我最怕女生哭了……」

男人對於凌郁蕾莫名的情緒感到不知所措,拿出一條手帕遞到她面前。

「我才沒有哭……」

擦乾了眼淚,凌郁蕾緩緩步向旁邊的小公園,安靜的望著天上的星星。

男人也跟著她,站在她的身旁輕聲開口。

「星星雖然很美,但是卻又美的很悽涼,妳知道星星背後隱藏的意義嗎?」

凌郁蕾疑惑的望著男人,不解的搖搖頭。

「傳說在兩千年前,一位來凡間勘查的天使,因為想排解無聊寂寞,意外的認識凡間一位開朗的女孩,也想不到會因此而對她深深迷戀,兩人真心的相愛,但這樣的戀情 卻不被天神允許,違反神界禁忌的天使被打入凡間,而女孩則是被迫失去自己的性命,天使每天以淚洗面,掉下的一滴滴淚珠全都成了天上的星星,據說天空中最閃耀的那顆,是天使死去以前留下的最後一滴眼淚……」

凌郁蕾沒有說話,眼淚卻克制不住的狂流。

「怎麼搞的,為什麼沙子一直跑進眼睛裡呢?」

男人哀傷的望著凌郁蕾,接著輕輕攬過她的身子。

「借妳靠,想哭的時候不要強忍,放聲哭出來會讓妳快樂些。」

「我……」

她靠在他的懷裡,嬌小的背影看的出來很無助,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的這麼懦弱了?她不是一直都是那個堅強的凌郁蕾嗎?現在的她到底怎麼了?

心不停的被刺痛著,早已麻木到沒任何知覺……



我……還有辦法愛你嗎?

我就是要妳,怎樣《31》

31

*三年後*


紐約--一個在美國相當熱鬧的城市,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早已成了家常便飯。

在一堆人擁擠的角落裡,一家平凡不起眼的店面卻格外吸引許多客人。

「你好,請問你需要忘掉什麼樣的心情讓我們來撫慰你?」

凌郁蕾掛起往常甜美的笑容,對著眼前這位神秘的男人開口問著。

「苦澀等待的感覺,也能撫慰嗎?」

男人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淡笑,從他刻意掩蓋住的眼眸和神情,都可以看出他曾遭遇過很大的傷害,但是……為什麼她覺得他好熟悉?

「先生,我們認識嗎?」

「我和小姐應該是初次見面吧。」

凌郁蕾搖搖頭,對於她提出來的問題覺得有點白痴,就算再熟悉也不可能會是認識的人啊……一定是太想念以前了,以前……

想到以前,她的眸光忍不住黯淡了下來,以前對她來說,有太多太多令人感傷的回憶了……

「先生,你的咖啡。」

凌郁蕾正準備轉身離去,卻一把被男人給抓住手。

「小姐,妳看起來有很多的心事?」

「是嗎?」凌郁蕾搖搖頭,「是你多想了,我先去忙了,你慢慢享用。」


妳那黯淡的眼神,向我訴說著,妳的回憶裡曾經多了好多好多的難過。


「我回來了。」

不知道何時已經習慣會有個人在家裡等她,不知道何時已經習慣開口的這四個字……

「靖,謝謝你……」

這三年來,是他林威靖陪她度過這漫長的日子,是他林威靖無時無刻在關心她、在乎她,是他林威靖不顧一切也要保護她、照顧她……

眼淚也不知何時盈滿眼框,不是心痛,但是卻讓她好難過好難過。

腦中突然浮現的身影,讓凌郁蕾久久無法回神。

那個曾經讓她吃不下飯的男人、那個曾經讓她以淚洗面的男人、那個曾經讓她痛不欲生的男人,他……現在過得好嗎?

她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他,想到快要死掉了。

之前口口聲聲說不想原諒他、不願意這麼快原諒他,其實她的心都快痛死了,看不到他的一天,她就覺得好無力……

凌郁蕾蹲坐在浴室的牆角,任憑熱水沖刷著自己。

眼淚克制不住的一滴滴往下掉,寂寞空虛的感覺佔滿心頭。

她想要放聲大哭,她想要被保護,就只是不想要一個人活著。

「冽,我好想你,想的快要死掉了,為什麼你不來找我?你不愛我了嗎?你這個大壞蛋!」

「不要哭,只要記住,我會一直待在妳身邊就夠了。」

回憶裡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她的眼淚掉的更兇,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好痛好痛……

「你這個騙子!說好會永遠待在我身邊的,說好要一直陪我到永遠的,騙子、騙子、大騙子!」

凌郁蕾無助的倒在地上,輕輕閉上雙眼,她的心好累也好痛,如果就這麼結束這一切,那該有多好?


「醒醒啊,蕾!」


如果可以,告訴她那不是夢好不好?她聽到了,她真的聽到了……那是她思念了好久的聲音,告訴她不是錯覺好不好?


凌郁蕾緩緩睜開雙眼,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視線停在趴在病床旁的男人,連一個外人都這麼關心她了,那她真正需要的關心,現在在哪裡?

「妳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凌郁蕾搖搖頭,接著輕輕坐起身。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家?」

「那個,妳不要誤會了,我是看妳今天沒去店裡,所以才向人問了妳的住址,我沒有別的意思……」

看著男人極欲想解釋的模樣,凌郁蕾不禁輕笑出聲。

「你用不著那麼緊張,我看的出來你不是那種人。」

她靜靜的凝視著窗外,現在的她,好羨慕天空,總是自由自在的包圍著這個世界,不需要去在乎、不需要去感受……

「如果需要安慰,妳可以開口要求。」

男人站起身輕擁住凌郁蕾,過了好久都沒有鬆開手。

凌郁蕾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不同的是,眼淚正拼命的往下掉,這種溫度的懷抱,好熟悉好熟悉……

「什麼都能要求的話,我不會在這裡空難過的。」

「但是如果什麼都不要求,妳還是會照樣難過。」

男人的這番話,讓她很是震驚。

「我對你一直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但是那種感覺卻是我無法去形容的,雖然你說我們不曾相識,但是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情就會很不平靜……」

男人站在她身旁,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答應我,不要隱藏你自己好嗎?」

「總有一天,妳自然會知道原因。」

因為當妳知道所有的一切,我們的關係就會徹底破滅,就讓我保有這自私的權利,至少讓我能暫時擁有妳,就算只有一下子也好,就算妳會恨我也好……


愛情,只是個暫時性名詞,保存期限不會是永久,所以不要承諾到永遠。

我就是要妳,怎樣?《30》

30

早晨的陽光,緩緩透入,床上的人兒翻了個身,輕睜開雙眼。

「唔……」

映入她眼簾的全是陌生的環境,這裡……到底是哪裡?

噢,對了,她昨天莫名奇妙的遇到林威靖,現在一定也莫名奇妙的躺在他家床上。

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她心裡不自覺有股暖暖的感覺,大家都是這麼樣的關心她,那她呢?

「妳醒了?」

「嗯。」

凌郁蕾坐起身,看著不知何時早已沒有的關心簡訊和電話,一股失落感襲上她的心頭,這就是所謂的時間久了,感情就淡了嗎?

「我……可以暫時借住在你家嗎?」

「為什麼?不想回去?」

打開落地窗,凌郁蕾走進陽台,恣意享受著陽光。

「我不會待太久的。」

「其實妳要待多久我都無所謂。」

凌郁蕾輕勾起淡淡的微笑,她知道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她願意把他當作哥哥看待,盡情的依靠他。




「喂,夠了吧?」

李恩慶一拳揮在項旻冽的臉上,原本以為已經覺醒的他,卻又開始不停的喝酒過日子。

「小子,你憑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

「就憑我是你們的朋友!這一下是要替小蕾打醒你的!整天坐在這裡喝酒可以解決的了什麼嗎?還是你認為只要這樣,小蕾就會再次回到你的身邊?別傻了。」

項旻冽丟下手中的酒杯,痛苦的趴在桌上。

「難道你認為我就喜歡這樣過嗎?我的痛苦你就了解嗎?我也累了,蕾她自己也很任性,不是嗎?我已經一再的容忍她、包容她,但是我真的好累,如果分開真的是她所想要的,好吧!或許這樣對彼此都好。」

李恩慶輕笑出聲,原來他們的愛情這麼不堪一擊……

「你現在的心情真的是這樣嗎?難道你真的認為分開就會比現在更好過嗎?如果你真的這樣覺得,那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會再阻止你了。」

李恩慶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手機撥打著熟悉的號碼。

(喂……)

「小蕾,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或者聽到什麼,妳都絕對不准放棄項旻冽那傢伙,知道嗎?」

(慶,你是怎麼了?)

「別管那麼多了,聽我的話就好。」




凌郁蕾傻愣愣的盯著手機,剛剛李恩慶的那段話又是代表什麼意思?

一陣陣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大概可以理出一點頭緒了。

「原來我們的愛真的這麼沒價值……」

對她來說,項旻冽這個男人早已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對象,只是……偶爾自己一個人靜下心來沉澱自己,或許能讓他們更了解真正的愛……


「靖,我答應跟你到紐約。」

「我就知道妳會答應。」

---

「小子,接下來可真如你所願了,不需要你覺得累而想放棄小蕾,她已經走了,這下你高興了吧?她是真的離開你身邊了!」

「我……」

項旻冽狠狠握緊拳頭,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始終沒有開口。

「她和一個男人去紐約了,如果你愛她就去把她追回來,覺得無所謂那就不需要去了,兩條路你自己選擇。」

回憶的跑馬燈在眼前一一浮現,他看到的通通都是他和她的美好回憶。

一切都是因為擁有她,他才能感到這麼的幸福,雖然有時候傷心會比快樂來的多,但是只要想到她的笑容,所有的痛苦卻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這次他放手了,他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不,我要去把她追回來!」


分開不見得不好,在一起卻不是相愛的兩顆心才令人難受。

我就是要妳,怎樣?《29》

29

走在台北的街道上,冷風一陣陣的襲來,寂靜的夜晚顯的格外冷清。

凌郁蕾拖著行李,望著手中缺少的那一份愛,心裡不自覺感到有些寂寞。

「呵。」

現在僅存的,也只是苦笑而已吧?她只能笑,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可悲……

生命中路過她愛情的男人,卻不是能真正讓她依靠的人,活了二十個年頭,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對於愛……她好像太過貪心了。

齊允樂、雷成祐、項旻冽……或許真的是她要的太多了,所以老天爺才要懲罰她。

揮去腦中所有的思想,果然還是這樣,自私的人是永遠得不到幸福的,因為她太自私,所以她沒有資格擁有幸福,也對……她要拿什麼來談幸福?


「小蕾?」

一道溫柔的嗓音,喚回她神遊的意識。

眼前這個足足高她一個頭的男人可是在叫她?她可不記得她什麼時候認識這個男人……更何況他也太不識相了吧?沒看到她正處於心情低落的狀態嗎?

看著她滿臉疑惑的模樣,他就能猜測出她的心思了,這女人……肯定是忘記他了。

「你……是誰啊?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勸你還是少跟我講話比較好。」

「小傢伙,妳居然敢把我忘記?枉費我以前這麼照顧妳……真是可憐我的苦心啊!」

這熟悉的語氣又讓凌郁蕾更加疑惑了,她怎麼有種愈聽愈耳熟的感覺啊?好像曾經在哪裡聽過一樣……

「你……是小靖對不對!」

「看來妳是想起來了,好久不見,妳還是一點都沒變呢。」

凌郁蕾瞪大雙眼,還是不太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當初那個個頭嬌小的林威靖,差別也太大了點吧?

「妳離家出走?」

凌郁蕾回過神,看著他手指著她行李的方向,她也只是苦笑著。

「算是吧。」

奇怪了,她明明記得幾分鐘前她還因為那個讓她傷心的男人難過的要死,怎麼現在突然冒出的這個人卻讓她心情輕鬆了一大半啊?

「聽妳剛剛的語氣,有心事?」

凌郁蕾淡淡的笑著,果然還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呢……

「看妳這樣不用說我也大概知道,是當初那個喜歡妳的傢伙吧?早就知道不應該讓妳和他走太近的。」

她沉默了許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打斷這安靜的氣氛。

盯著手機螢幕的來電顯示,凌郁蕾始終沒有按下通話鍵。

「與其逃避,不如接起來一次說清楚吧。」

「還需要說什麼嗎?我和他現在只是普通的小時候玩伴而已,應該也沒什麼可以講的吧?」

林威靖依舊掛著微笑,對於她的說詞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

「我 可不這麼認為,你們兩個的感情不是簡單的一句結束就結束的,當然,說了千萬次我愛你以後,隨便一句分手就能結束的就是愛情,但是……難道妳不會不甘心嗎? 如果妳跟我說不會,我絕對不相信,誰都看的出來,你們沒有彼此就活不下去,不是嗎?難道妳情願騙自己也要帶著後悔過完這一生?」

「我……」

凌郁蕾低下頭,不知何時眼淚漸漸盈滿眼框,難道放棄他就是她心甘情願的嗎?是他先選擇放棄他們之間的愛情,現在又要她拿什麼理由去面對他?

「對不起,我想我沒辦法……撐了這麼久,這次我是真的累了,你能懂嗎?我真的好累好累……每天的每天,我都在想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擁有幸福,就只是這麼一點要求而已,但是似乎不被允許,不是嗎?我真的不行了……」

突然一陣冰涼的感覺襲來,震醒了凌郁蕾。

「喝吧。」

他們並肩的坐著,林威靖首先打破這一場沉默。

「有的時候愛情就像這一瓶冰咖啡,冰冰涼涼是幸福的感覺,苦澀是等待的滋味,一口飲盡雖然香味依舊殘留,但是物質卻早已不是原來的,愛雖然很簡單,但卻是最痛苦的。」

「你也經歷過難熬的愛情嗎?」

林威靖輕輕微笑著,愛情這個名詞,或許已經不再對他有任何感覺了吧?

「曾經有一個我很深愛的女孩子,只是她已經不在了……因為患得絕症,天使狠心的把那麼善良的女孩硬生生的從我身邊奪走。」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麼傷心的往事。」

「沒關係,這麼多年我也已經能漸漸釋懷了,只是心中一直有著遺憾,沒能好好跟她生活一輩子……所以我也不希望妳抱著遺憾過一輩子,正視自己真正的心情吧!至少好好的想一想,懂嗎?」

心情逐漸變得平靜,或許是她的想法太過自私了,只是一再的顧著自己的感受,卻忘了身邊還有多少人為她的任性而感到難過。

「我會的,謝謝你這麼擔心我,是我自己太任性、太不懂事了……」

「只要妳快樂,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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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雜的音樂,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酒吧上的一個男人不停的灌著酒。

「少喝點吧。」

李恩慶擦拭著酒杯,收起他第六灌酒瓶。

「你不懂!小蝶、小蝶她說她喜歡的人是我,你要我怎麼不驚訝?你難道都不會覺得有被人背叛的感覺嗎?」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李恩慶很平靜的開口,卻換來項旻冽的驚訝和疑惑。

「是蝶要我不要告訴你的,就讓她假裝成我的女朋友,默默的喜歡著你就好了。」

項旻冽摔下酒杯,氣憤的揪住李恩慶的衣領。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害得我、我……」

項旻冽失聲的痛哭著,無助的跪倒在地板上。

「蕾她、她離開我了,她真的離開我了,怎麼辦……你說啊!我該怎麼辦!」

「冽,難道你認為小蕾的離開是沒有原因的嗎?你有認真想過她為什麼要離開嗎?」

所有的話像是突然哽在喉嚨裡,項旻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我……是我選擇了逃避問題,是我把蕾推離我身邊的……」

「對你來說,或許這是個重大的打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蕾的感受?難道你就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痛苦嗎?她的離開也許是對的選擇吧!至少能讓你看清楚真正做錯的人是誰、真正讓人擔心的是誰。」

李恩慶輕嘆口氣,現在他唯一能替小蕾做的事也只有這個了,他對她的傷害太多太多,所以他會盡他最大的努力來彌補,至少不要枉費她對他的好就夠了。


如果愛可以從來,那是否我們都不用愛的那麼辛苦?

我就是要妳,怎樣?《28》



真實的虛偽,為了愛就算付諸所有一切卻不曾感到後悔。

虛偽的感動,要到何時才能真正體會到珍惜的可貴?

「謝謝……你的愛。」


倉庫裡,兩個男人各自站在一邊的角落,心裡頭充滿的都是對彼此的怨恨。

「蕾她已經夠痛苦了,拜託你放過她好不好?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該成全她想追求的幸福的,不是嗎?」

李恩信的眼眸不禁閃過一絲哀傷,手中的照片全被他揉成一團。

「你知道嗎?我就是討厭你這種愛裝好人的個性!把一切事情通通扯的好像跟你無關一樣,那是不是意味著是我自己活該?我的立場你到底懂什麼了?我深愛小蕾的心情你又知道多少了?不懂就不要擺出一付聖人的模樣!」

項旻冽頓時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對他來說,如果沒有蕾,他沒把握他有辦法好好的活下去,對李恩信那傢伙……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愛小蕾,真的好愛好愛……愛她勝過於愛我自己,但是為什麼你要從我身邊將她奪走?哥也是……你也是!她明明是愛我的,對吧?可是你怎麼能不坑一聲就把她綁在你身邊?太卑鄙了……真的太卑鄙了!」

李恩信掄起拳頭,不偏不倚的狠狠正中他的左臉頰。

「你知不知道這幾年來我是活的多麼痛苦的?所以我要把小蕾搶回我身邊,讓你知道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什麼!」

李恩信的每一下拳頭,落在項旻冽身上是毫不手軟,一滴滴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只要你死……只要你這個阻礙我們感情的路障消失了,小蕾就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她就是屬於我李恩信的!」

李恩信冷笑了聲,將手裡的照片扔向項旻冽。

「看看照片背面。」

項旻冽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閱讀上頭的內容,腦袋的記憶一片空白,取而代之的是無助與恐慌……


事實的真相,我希望一輩子不要有人明白,就讓我帶著它安靜的離開……

我愛你,旻冽,我真正愛的人是你啊……

蝶的心……永遠只屬於冽一個人的。



「瞧瞧你,其實害死小蝶的兇手就是你,項旻冽!」

「不是的……怎、怎麼可能呢?小蝶她、她不是喜歡恩慶的嗎?這照片一定是假的吧?你告訴我啊!不要以為隨便拿一張照片就能夠唬我!我、我不會被你騙的!」

李恩信抽掉他手中的照片,攤開來擺在他的眼前。

「小蝶的字跡,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還要清楚的,不是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

凌郁蕾眼裡閃過哀愁,狠狠推開李恩信,摟住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項旻冽。

「我不是殺人兇手……蕾,我真的不是殺人兇手!」

「對,你不是殺人兇手……」

李恩信握緊拳頭,朝著凌郁蕾大吼。

「為什麼!為什麼妳要維護他!明明最受傷的人是我,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離我遠去?為什麼!」

「恩信,這些年來你知道你犯的錯誤是什麼嗎?就是執著過去,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如從前了,我有了我自己想要追求的幸福,你一樣也可以找尋屬於自己的幸福啊!為什麼你要一再的傷害你自己?你知不知道這樣看著你的我,覺得很難過……」

李恩信靠著牆壁,垂下的眼簾緩緩流出溫熱的液體。

「妳以為傷害我自己就是我所想要的嗎?那妳有沒有曾經想過,一個深愛著妳的男人正在默默的守護妳?妳根本不懂我愛妳的心,你們都一樣……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你們好,卻從來沒顧慮到別人的感受,不是嗎?」

李恩信走上前,用力的抱住凌郁蕾。

「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我不容許任何人從我身邊奪走妳!」

凌郁蕾的眼淚緩緩落下,嘴裡呢喃的話語讓李恩信鬆開了雙手。



「恩信,謝謝……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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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子裡,兩個人肩並肩坐著,腦袋思考的卻是同樣的事情。

「對不起,蕾,我覺得我們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凌郁蕾輕勾起淡淡的微笑,果然這件事帶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嗎?

「對我來說……你,比不上恩信。」

凌郁蕾試著平穩住自己的情緒,接著輕聲開口。

「我承認恩信他愛人的方法是不對,但是比起他,你的愛沒有真實的感覺。」

「蕾,事情不是這樣,那是因為小蝶的事……」

「用不著把小蝶的事當作一個藉口,你會受到打擊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能理解,但是走到今天我才真正了解,我們都愛錯了……我們都還不夠成熟,面對愛情的抉擇,我們還需要更大的勇氣去面對,我選擇面對了,那你呢?」

項旻冽望著眼神堅定的凌郁蕾,突然,他退縮了……他承認他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這突然發生的一切。


「我選擇了……逃避。」

凌郁蕾笑著,沒有一絲憂傷的笑著,拔下了結婚戒指。

「當你做出了抉擇,或許我該認為我們的愛情是要重新回到原點了,從我拔掉戒指的這一刻,我們已經成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僅存的關係只剩兒時的玩伴。」

「蕾,我不要這樣……」

項旻冽抓住凌郁蕾的手,將她扯回自己的懷裡。


「……儘管你告訴自己不想要這樣,但是你的心卻不是這樣想的,不是嗎?等到你真正明白的那一天,也許我們的愛就可以更完美。」

掙脫了他的懷抱,凌郁蕾離開了這棟房子、離開了他們的回憶,也離開了他們的愛情……

我就是要妳,怎樣?《27》

27

灰濛濛的天空,無時無刻映照著人的喜怒哀樂,閃耀在這一片天空下,人們又是藉著什麼面具偽裝自己來加以生存?


「蕾,告訴我這幾天的反常是為了什麼。」

從身後探出的長臂將她攬進懷裡,凌郁蕾著實的嚇了一跳。

「沒、沒事啊……」

項旻冽加緊力道,把頭埋往她的頸間。

「妳應該知道我是最了解妳的,確定不說?」

「我……」

凌郁蕾緩緩低下頭,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他所說的意思,只是每天的每天,什麼各式各樣不好的事就一定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她真的好累……

「如果妳先選擇放棄信任我,那就等於放棄我們之間的愛情,如果妳認為我們的愛不夠堅定,沒辦法維持下去,那好,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管妳。」

項旻冽鬆開手,逕自離開房間。

凌郁蕾獨自坐在房裡,其實不對的人確實是她.是她的不信任才讓他這麼生氣的。

她悄悄的走出房門,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她的心好痛……

「對不起……」

她一把撲進他的懷裡,眼淚不受克制的狂流,明明她不該這麼脆弱的,真的不該……

項旻冽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將她摟在懷裡。

「別哭了,我會一直待在妳身邊的。」

「不,你不會,回來了……那兩個人都回來了……」

凌郁蕾緊緊抓住他,她多希望那是她自己的幻覺,她好希望那兩個人從此消失在他們面前,真的好希望……

「我沒有勇氣,我知道我是該相信你的,但我還是很害怕,你知道嗎?我好怕就這樣失去你……」

「傻瓜,我說了我不會離開妳的身邊,不需要害怕。」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呢?因為這樣妳就要選擇逃避,是嗎?正因為害怕他們,他們才更有機會控制我們的弱點,不是嗎?蕾,冷靜點好嗎?我只是要妳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妳只要記住,我會永遠待在妳身邊就夠了。」

凌郁蕾靜靜縮在他的懷裡,眼淚是偷偷的掉,沒有任何聲響……

她也告訴自己要堅強、要相信他,可是只要想到心中的那份恐懼,她就害怕的不知所措……

如果可以,好希望時間就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她不想失去這樣的美好,真的一點都不想……




「小蕾,被我找到妳了。」

一股強勁的力量將她扯進不熟悉卻又不陌生的懷裡。

「我早就說過了,不管妳逃到天涯海角的哪一處,我都會把妳找出來的。」

凌郁蕾瞬間全身僵硬,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不爭氣的眼淚滑落臉頰,哽咽的鼻音始終說不出半句話。

「小蕾,妳知道嗎?我好想好想妳……」

「為、為什麼你要回來?為什麼你不消失……為什麼要一再的傷害我……為什麼!」

「小蕾,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妳?我只是愛妳……只要妳願意嫁給我,妳跟我就不用這麼痛苦了,不是嗎?」

凌郁蕾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李恩慶了。

「恩慶……你不是愛我的,別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認識的李恩慶不是這樣的,他很溫柔,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是現在這個自私過份的惡魔!」

「小蕾,妳自認為妳對我的了解又有多少?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把話說的這麼簡單!我最討厭妳們這種女人,自以為是又愛裝善良的女人!」

凌郁蕾強忍住眼淚,心像被萬把刀割過一般的痛。

「你永遠是我的最愛,不管愛你有多難,我的心只想屬於你……」

「夠了!給我閉嘴!」

凌郁蕾走向前,輕輕讓他靠近自己的懷裡。

「恩慶,不需要偽裝自己、不需要壓抑自己,我知道這幾年來你過的很辛苦,我都懂……但是你知道的,小蝶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我也不想,所以振作一點好嗎?如果累了、如果痛了,那就盡量放聲大哭吧!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我不希望連你也變的殘酷。」

李恩慶用力的抱住她,毫不猶豫的放聲大哭。

「……我只是想要愛而已,難道不行嗎?」

「不會的,你可以,你一直都有愛陪在你身邊的,不是嗎?小蝶她會永遠守護在你身旁的。」

曾經的曾經,大家都是那樣好的童年玩伴,為什麼只是經過歲月的摧殘,就要搞的彼此傷痕累累?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喜歡妳,謝謝妳……」

凌郁蕾輕輕搖搖頭,抹去臉上的淚水。




「小蕾,妳一定要阻止恩信!那傢伙對妳的愛已經超乎我所想像的地步了,為了妳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覺得項旻冽會有危險……」

「恩……信?怎、怎麼可能?」

李恩慶站起身,拿出了一本日記。


小蕾:

活在這世上已經十五年了,我不知道有什麼意義,這世間的溫暖,我感覺不到……

至從遇見了妳,我才了解到原來我還是被受重視的。

妳知道嗎?從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妳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無法克制自己愛妳的心,所以我要得到妳,就算妳的心在別人身上,我也會把妳搶回來的!



「這樣妳相信了嗎?快去阻止他!那傢伙真的會說到做到!」

「我、我害怕……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恩信了,為什麼偏偏是他?」

她只是想要簡簡單單的愛而已,為什麼她要走的這麼辛苦?他們受的折磨難道還不夠多嗎?為什麼彼此要互相傷害?為什麼要愛的這麼痛苦?

……她沒有資格得到這些幸福嗎?

她真的要求的不多啊……真的不多……

我就是要妳,怎樣?《26》

26

加拿大--


「我最深愛的女人,妳等著吧!我馬上就飛回妳的身邊了。」

在機場,一個長相貌美的男人拖著厚重的行李暗自宣示著。


「啊--是譽耶!」

充滿疲累聲的機場突然熱鬧了起來,一群瘋狂的粉絲們熱烈的尖叫著。

「喂,你們怎麼都說不聽啊?」

凌郁蕾無奈的嘆了口氣,要不是因為季芸要她代替助理的工作,負責接送什麼超人氣偶像的,她現在哪需要在這裡做苦工啊……

不爽的情緒已經快衝破她腦門了,偏偏這群死女人又一直左擠右擠,是幾個月沒看到男人這麼渴望噢?

「通通給我讓開!」

這一聲,圍在四周的人都往後退讓了一條通道,沒有人敢再說話。

「哈哈哈哈……」

一道爽朗的笑聲出現在她身後,凌郁蕾回過頭,不耐的開口。

「有什麼好笑的?」

「沒有,只是覺得妳很適合這種大吼大叫的工作。」

韓霖譽扯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旁邊的一堆女人全都被迷暈過去。

「嘖,有這麼誇張嗎?」

凌郁蕾一邊整理著後車廂的行李,一邊納悶為什麼只是一個男人就能讓那些女人為之瘋狂?

但是剛剛第一眼看到他,她卻有一種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感覺……

「來,請上車。」


車上,凌郁蕾只是靜靜的望著窗外,思考著剛剛那莫名的感覺。

「妳叫什麼名字?」

「凌郁蕾。」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直到手機聲響起才劃破這篇寂靜。

「喂,哪位?」

(老婆,妳跑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呢?)

「好啦!我要回去了,再等我一下下就好了。」



「男朋友嗎?」

韓霖譽扯扯嘴角,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凌郁蕾思考著到底該說是還是不是,最後點點頭。

「是嗎?」

韓霖譽坐回自己的位子,仔細的思考著超乎他意料之外計畫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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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門,一個男人像一陣風似的飛奔出來。

「老婆,我好想妳。」

凌郁蕾看了眼牆上的鐘,從她出門到現在不過也才經過一個小時而已,有這麼誇張嗎?

「噢……冽,你抱我抱太緊了啦!我快不能呼吸了……」

項旻冽鬆開手,直接攔腰抱起她。

「今天我煮了好料的要給妳吃噢!包准妳滿意。」

輕輕將她放到沙發上,他又轉身進去廚房東忙西忙。


「好了好了。」

在他踏出廚房的那一步,一陣類似燒焦味朝她撲鼻而來。

「咳、咳……這是什麼味道啊?」

凌郁蕾看了一眼他手上端著的東西,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是什麼?」

「煎蛋啊!因為妳愛吃所以我才特別下廚的噢!」

如果說那一團黑黑的東西就是蛋的話……那她還真佩服他下廚的功力。

「冽,我看算了吧!我不會餓……」

「妳不吃就代表妳不愛我。」

凌郁蕾無奈的苦笑著,這樣太強人所難了吧?

「可是……」

項旻冽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到她的身旁。

「不然給妳第二條路選擇好了,吻我妳就可以不用吃。」

瞬間,她的臉色大轉變,自從和他結婚以後,她連和他靠近幾步都不想,因為這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把她吃乾抹淨,憑她這十九年跟他相處的時間,項旻冽這個男人的個性她有可能不了解嗎?

「……一定要嗎?」

「不要妳就把蛋吃下去啊!」

「好啦……」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她只能暫時犧牲一下自己了。

慢慢傾身靠近他,將唇覆上他的,無預警的,他將舌頭探入她口中,直到他吻夠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對了,親愛的老婆,以後每天我都要一個早安吻和晚安吻噢!」

「什麼?我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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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拳頭重重的落在牆上。


「可惡!我會把妳搶回我的身邊!」

我就是要妳,怎樣?《25》

 25

優雅典緻的浪漫教堂,四周充盈著五彩繽紛的氣球。

裡頭的擺設由簡單不失大方的白色系為主要背景,天空藍為其點綴。

窗架放著一盆盆香氣宜人的薰衣草,更呈現出整個教堂獨特的風格。

正前方掛著大螢幕,用白色的蕾絲布微微蓋住。

最後是鋪在地板上的紅地毯,周圍佈滿了用花製成的拱門。

「哇!好漂亮……」

凌郁蕾不禁為眼前的景象大感驚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地方。

為了今天的婚禮、為了她最心愛的男人、為了他那最後一刻的感動微笑,她會努力。




穿上他們精心挑選的婚紗,項旻冽仔細的幫她上著妝、弄頭髮。

「怎麼你這些技巧都還比女人熟練啊?」

「因為今天妳是我的新娘啊!所以當然要我親手幫妳準備這一切,不然妳覺得我有可能讓那些男化妝師碰妳嗎?」

凌郁蕾理解似的點點頭,突然大笑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新郎會吃化妝師的醋呢!」

「噢?笑我?妳完蛋了!」

項旻冽輕輕一扯,將凌郁蕾扯到自己身上。

「因為今天是我們新婚之日,所以我逼自己強忍想吻妳的衝動,妳難道希望我破壞這個禁忌,嗯?」

「我、我才不要!你快放手啦!」

項旻冽露出微笑,搖了搖頭。

「不然要怎麼樣你才肯放手?」

他伸出手指比著唇,難不成是要她吻他?

「兩個選一個啊!反正我也沒有損失。」

「好啦好啦!我吻就是了嘛……」

凌郁蕾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他滿意的放開手。


(叩!叩!)

幫忙的人員走進休息室,「兩位,要準備進場囉!」

項旻冽握住凌郁蕾的手,露出最迷人的微笑。

「小心一點!可不要踩到婚紗滑倒了,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我可不想在嘲笑中度過。」

凌郁蕾吐吐舌,「我才不會跌倒呢!」



柔和的進行曲響起,新郎尾隨著一陣陣拍手和祝賀聲走進紅地毯。

接著燈光漸漸暗了下來,一盞白燈照射在新娘身上。

全場的人都看傻了眼,全身白色系的婚紗,幾乎有著新娘就是天使的錯覺。

凌夜牽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一步步走向教堂的裡端。

「小冽,我現在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了,你就要負起照顧她的責任,知道嗎?」

項旻冽接過凌郁蕾的手,「我知道了。」



「好,今天呢!我們有一對新人即將在上帝的見證下完成最神聖的婚禮,很高興這對新人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打從一開始,命運的紅線就把他們緊緊牽連在一起,那都是因為命中注定他們要攜手走向未來,既然遇上了,就該真心對待彼此,然後……」

「冽!」凌郁蕾輕輕喚了聲項旻冽,「什麼時候神父才會講完啊?」

項旻冽緊緊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乖!等一下就好了。」 

凌郁蕾看著他如此體貼的舉動,心裡滿滿都是感動。

「那項旻冽先生,請問你願意珍惜你的妻子凌郁蕾小姐,不論生老病死都至死不渝嗎?」

「我願意。」

「那凌郁蕾小姐,請問妳願意珍惜妳的丈夫項旻冽先生,不論生老病死都至死不渝嗎?」

凌郁蕾微笑著望著他,「請等一下!」

正在奏樂的進行曲也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疑惑的盯著新娘的一舉一動。

「蕾……」項旻冽緊緊抓住她的手,深怕一個鬆手,心愛的女人又會再度離開他的身邊。

凌郁蕾勾起一抹甜笑,輕輕掙脫他的手,撩起婚紗走向大螢幕前。

「冽,你還記得嗎?在我們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是大家伸出援手來幫助我們的,所以今天,我想送你一個特別的禮物。」

(啪!)

大螢幕瞬間亮起,放映的正是以前曾幫助過他們的人給的祝賀話語。

「冽,曾經的我很自私,一直認為你會待在我的身邊,所以都沒顧慮到你對我的付出,這一路走來,我們彼此都傷痕累累,但是在最後,我們還是沒有放棄彼此,其實我很感謝上帝賦予我這個生命,因為祂,我才有機會遇到如此美好的你……」

一陣感觸灌滿他的心,項旻冽緊緊摟住凌郁蕾。

「傻瓜,就為了這個才忽略我們的婚禮嗎?」

「我才沒有忽略呢!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比起你對我做的,我欠你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項旻冽扯起微笑,「那我就罰妳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不准離開!」


牧師重新說起證詞,「好,凌郁蕾小姐,請問妳願意珍惜妳的丈夫項旻冽先生,不論生老病死都至死不渝嗎?」

「我願意。」

「恭喜你們,上帝會保佑你們在未來的路上,會一直互相扶持到老。」

項旻冽掀起她的頭紗,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



「妳,凌郁蕾,是我項旻冽一輩子的女人。」

我就是要妳,怎樣?《24》

24

回憶裡想起模糊的小時候,雲朵漂浮在藍藍的天空,那時的你說要和我手牽手,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



在她七歲那年,這些詞的旋律就一直回蕩在她的腦海裡。

那是一種承諾,到現在依然還存在她心中的承諾……

那時她還小,所以她只把那些約定當作兒戲,自然而然也漸漸不以為意,但如今卻是繫住他們彼此的永遠誓言……

或許緣分就是這麼讓人捉摸不定吧?但是卻又奇妙的不可思議。

沒有愛叫做絕對,也沒有愛叫做永遠,愛是要靠兩顆互相相信彼此的心依靠在一起來組成的。




兩年後


「蕾,妳自己答應等我高中畢業要嫁給我的,不可以再耍賴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耍賴,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凌郁蕾無奈的勾起一抹甜笑,眼前這個正在為了他們的婚禮苦惱的男人,就是她即將共度一生的伴侶。

「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懷疑,妳之前到底和祐說了什麼?為什麼都過了兩年了還不告訴我?」

凌郁蕾沉默了一下,「呃,沒什麼啦!你就當做沒這回事就好了。」

凌郁蕾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

「妳難道不怕他又因為這樣而誤會我們有什麼嗎?」

雷成祐坐在沙發上,緩緩啜飲了一口咖啡。

凌郁蕾嘆了一口氣,也坐在沙發上。

「如果他誤會我也沒辦法啊!那就代表他不信任我,但就算這樣這件事我還是非做不可,因為那對我的意義很重大……」

雷成祐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知道了,既然都答應要幫妳了,我就一定會幫到底。」

「嗯。」




「總算好了……」

辛苦了幾個月,總算把所有東西都弄好了。

---

昨天凌郁蕾才剛踏進家門,一大群人就全部湧上來,當然除了項旻冽之外,其他人都熱切的談論著他們的婚禮。

「小冽,你不是一直最期待婚禮的嗎?怎麼今天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呢?你們下禮拜就要結婚了耶!」

「沒什麼。」項旻冽起身走進房間。

辛語葳湊過來拍拍凌郁蕾的肩,「小蕾,去看看他吧!」


(叩!叩!叩!)

轉開門把,項旻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

「冽……」

「妳不要出聲,只要靜靜的聽我說就夠了。」

凌郁蕾輕輕深吸了口氣,心跳不自覺加快跳動著。

「我不知道妳和祐到底瞞了我什麼,妳也說過要我相信妳,但是最近妳對我們的婚事都抱持著冷冷淡淡的態度實在讓我很失望妳知道嗎?妳這樣讓我失去自信了,妳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心要和我結婚?如果是的話妳可以直說,我大可放妳走,然後還妳自由。」

凌郁蕾微微扯起一抹苦笑,也難怪他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了。

「冽,你也聽我說,我知道我瞞著你讓你難過是我的不好,但是既然我們決定一起過一輩子你就要選擇相信我好嗎?我並不是對我們的婚事冷冷淡淡,那是因為還有 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會那麼做都是為了你,為了一個我深愛的男人,答應我,什麼都不要去想了,可以嗎?」

面對於她最真心的告白,他的心逐漸軟化。

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蕾,我只是害怕妳會突然離開,不是不相信妳……」

凌郁蕾輕輕撫著他的髮絲,「我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絕對不會!」

「我們說好了,絕對不准!」

我就是要妳,怎樣?《23》

 23

「親愛的,啊……」

項旻冽乖乖張開嘴巴,等著她餵進食物。

「你們兩個真的是有夠噁的,才幾天沒看到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雷成祐搖搖頭,再看看他們那噁心的模樣,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蕾,妳是不是被這個噁心的男人給傳染了啊?妳以前不會這樣的啊……」

「欸欸!小子,你現在扯的是什麼鬼話啊?說我是噁心的男人?那請問你又好到哪去了嗎?」

凌郁蕾揉揉太陽穴,為了避免一場戰爭發生,她站起身。

「冽……」撫住他的臉龐看著他,之間的距離僅有五公分。

「不要再吵了,好嗎?」

「唔……好。」

凌郁蕾滿意的點點頭,她也是最近才發現他這個弱點的,只要她稍微靠近他一點說話,他就真的會乖乖聽話呢!

不過同樣的梗也只能用幾次而已,前幾天不知道他哪一根筋不對,竟然完全不聽,還硬是把她……

唉!對付這種幼稚的男人,她就算想了一輩子辦法,也還是拿他沒輒。

「祐,你過來一下……」

凌郁蕾招招手,示意雷成祐靠過去。

「怎麼了嗎?」他把耳朵靠近她的唇邊,兩個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講來講去,完全忽略旁邊已經火冒三丈的男人。

「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不能知道?」

他們互相望了對方一眼,同時開口,「這是秘密。」



「媽的。」項旻冽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蕾,他真的生氣了,妳還是不告訴他嗎?」

凌郁蕾搖搖頭,拍拍他的肩。

「放心吧!他老是這個樣子,過幾天氣就會消了,而且如果講了就一點意義也沒有啦!」

「嗯……」

---

項旻冽不滿的踹了一下沙發,「媽的,到底在搞什麼?」

「Shit!我的腳……」

沒看到他心情已經不爽成這樣了嗎?連沙發也要跟他作對就是了?

「好啊!凌郁蕾,看我等一下怎麼教訓妳,這該死的女人。」



(叩!叩!叩!)

「冽,阿姨叫你下來吃晚餐了。」

「我不爽吃!」

凌郁蕾嘆了口氣,也早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他會吃醋吃的這麼嚴重,可見他是真的很在乎她……

轉開門把,悄悄走到他的身旁。

「冽,你在生什麼氣嘛……」

「妳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妳!」

凌郁蕾理解似的點點頭,「是你要我出去的噢?等一下就別後悔了。」

她準備踏出房門,小手一把被他拉住。

「不是,我是說……」

凌郁蕾露出微笑,明明就刀子嘴豆腐心,還硬要裝……

「蕾,妳和祐到底瞞著我什麼?」

「冽……」她緊緊握住他顫抖的雙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別擔心,相信我好嗎?」

「好吧……」

---

「爸、媽!」

凌郁蕾興奮的衝上前擁住站在玄關的兩老。

「女兒啊!這幾個月有沒有給阿姨添麻煩呢?」

辛語葳聽到聲音,也跟著走出來。

「沒這回事呢!小蕾很乖,還是個得意的小助手呢!」

「是嗎?那就好……」

項旻冽也走上前,「叔叔、阿姨,歡迎你們回來。」

「噢!小冽啊!那麼久沒見了,你又變帥一點了……」

「進來坐吧!別站在外頭說話……」



彼此沉默了一會,韓蓁心先開口問了她最在意的問題。

「小冽啊!你跟我們小蕾……」

「阿姨,妳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姊姊的。」

韓蓁心露出微笑,「好好好,這樣就好了……」

凌夜想了一下,「那是不是該開始替他們準備了?」

凌郁蕾首先提出疑問,「準備什麼?」

「婚禮啊。」

項旻冽和凌郁蕾震驚到異口同聲,「什麼?婚禮?」

我就是要妳,怎樣?《22》

22

凌郁蕾突然的大吼讓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蕾……」

凌郁蕾走上前,狠狠的甩了項旻冽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爲了要打醒我最心愛的男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我說過我會證明給妳看的,我有能力可以照顧妳,所以妳就可以毫不猶豫的跟我在一起了啊!結果我竟然沒想到妳會選擇離開……」

凌郁蕾無力的嘆了口氣,「就因為這樣所以才把這些人打成這樣?」

項旻冽點點頭,將凌郁蕾深深的攬進懷裡。

「每次都因為小小的事情讓我們誤會彼此,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撫著想念已久的臉龐,他吻住她的唇。

「唔。」凌郁蕾推開他,「不要這樣,祐也在這裡……」

「沒關係沒關係,不要在意我。」

雷成祐露出了一個很迷人的微笑,輕輕揉揉凌郁蕾的頭。

「傻瓜,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幫妳了,以後自己的幸福就得靠自己爭取了,知道嗎?我也該是去爭取自己幸福的時候了……」
在她額上留下一吻,轉過頭面向項旻冽。

「好好照顧我曾經深愛的女人,被我發現她過的不開心你就死定了!」

揮揮手,他揚長而去。



「蕾……妳跟祐那傢伙是不是還有關係?」

突如其來冒出的一句話,凌郁蕾轉過頭看著眼前幼稚無聊的男人。

「我們只是朋友,哪能有什麼關係啊?」

「照妳這樣的說法肯定還有其他關係,不然他剛剛幹嘛還要吻妳?」

又來了又來了,疑心病大王的症狀又開始發作了……

凌郁蕾挫敗的搖搖頭,她實在拿他沒任何辦法。

「算了算了,沒什麼啦!」

「喂!不准逃避!快給我說……唔。」

凌郁蕾摟住他的脖子,不算用力的吻住他的唇。

「這樣子你可以閉嘴了吧?」

摸了摸唇,項旻冽說不出半句話,這女人什麼時候學會用吻來堵住別人的嘴巴了?

「蕾,既然妳都學會主動吻人了,那不如換我來教妳怎樣才可以吻的更熟練。」

「喂!我才不要……」

---

恢復原始惡魔的本性,項旻冽硬是把凌郁蕾拖回家。

「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我不……唔。」

將她抵在門上,他急切的吻上她的唇。

(叮咚--)此時門鈴正好很不識相的打斷他要做的事。

「媽的……今天就先放過妳!」



「小蕾……」辛語葳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因為小冽的不懂事,讓妳受苦了……」

「阿姨,妳別這麼說……」

凌郁蕾緊緊抱住辛語葳,那種感覺就跟媽媽一樣的溫暖……

「我才沒有不懂事呢!明明是蕾太愛我,所以才會懷疑我的!」

「你少臭美了,誰愛你啊?」

辛語葳看著他們鬥嘴的模樣,心中感到一陣欣慰。





「老天爺應該不會再這麼狠心的拆散這麼相愛的兩個人吧?」


但或許……這也只是場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前方也許還有更大的挑戰等著他們去面臨,那是個對愛情極大的考驗……

我就是要妳,怎樣?《21》

21

凌郁蕾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兩眼無神,嘴裡也念念有詞著。

回想起剛剛看到的景象,凌郁蕾痛苦的抱著頭,不願意再次回想。



 「蕾?妳怎麼會在這?」項旻冽走近凌郁蕾,伸出手想抓住她。

「那你為什麼又在這裡?為什麼和一個女人在旅館面前擁吻?你把到底我當什麼了?」強忍住眼淚,她撥開他的手。

他不知所措,一心只想為剛剛的誤會解釋清楚。


 「蕾,我……」
「冽,直到剛剛,我都還是相信著你,但是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說完,留下項旻冽一人僵在原地,轉身離去。



「果然是這樣吧。」

如果事情真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為什麼他不來追她?為什麼他不來向她解釋清楚這一切?

難道就真的像藍育雪所說的,他真的愛上別的女人了?

真是諷刺,當初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也是他,現在有了別的女人拋棄她的人也是他……她真的不該這麼相信男人的,對吧?


「或許我們兩人的緣分就到這裡了吧?」

---

「小蕾,妳為什麼要離開?」辛語葳拉住凌郁蕾,堅持不讓她走出大門。

「小蕾,是不是小冽欺負妳?叔叔幫妳教訓他!」

項御煒氣憤的站起身,準備替她討一個公道,順便教訓教訓自己的兒子。

「不用了,阿姨、叔叔,這幾個月來謝謝你們的照顧,我想我還是搬回自己的家住好了,況且我爸媽也快回來了不是嗎?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拿起腳邊的行李,凌郁蕾頭也不回的離開,離開那間和他一起擁有快樂回憶的家……



「冽,直到剛剛,我都還是相信著你,但是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說完,留下項旻冽一人僵在原地,轉身離去。



「果然是這樣吧。」

如果事情真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為什麼他不來追她?為什麼他不來向她解釋清楚這一切?

難道就真的像藍育雪所說的,他真的愛上別的女人了?

真是諷刺,當初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也是他,現在有了別的女人拋棄她的人也是他……她真的不該這麼相信男人的,對吧?


「或許我們兩人的緣分就到這裡了吧?」

---

「小蕾,妳為什麼要離開?」辛語葳拉住凌郁蕾,堅持不讓她走出大門。

「小蕾,是不是小冽欺負妳?叔叔幫妳教訓他!」

項御煒氣憤的站起身,準備替她討一個公道,順便教訓教訓自己的兒子。

「不用了,阿姨、叔叔,這幾個月來謝謝你們的照顧,我想我還是搬回自己的家住好了,況且我爸媽也快回來了不是嗎?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拿起腳邊的行李,凌郁蕾頭也不回的離開,離開那間和他一起擁有快樂回憶的家……




「蕾,妳聽我說……」

凌郁蕾看著跑的氣喘吁吁的項旻冽,突然輕笑出聲,「還需要說什麼呢?」

「妳為什麼不相信我?只要聽我說,只要我們解開彼此的誤會,不就可以重新開始這一切嗎?妳寧願去相信那個男人說的鬼話?也不願意信我嗎?」

斗大的淚珠滾落,說好不再掉的眼淚還是禁不住奪框而出。

「冽,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我自己,而且你也做了太多讓別人誤會的事了,不是嗎?」

遞了一包牛皮紙袋給他,「或許你自己看看就會懂了。」

項旻冽拿出紙袋裡的東西,不敢置信的瞪著那些照片。

「這根本不是事實!這一定是雪那傢伙的詭計,妳千萬不能相信他!」 

「冽,你知道嗎?當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努力告訴自己要相信你,那些只是雪製造出來的假象……但是,我的心卻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我好怕那是真的,我好怕你不要我……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要我怎麼相信?」

項旻冽握緊拳頭,淡淡的開口,「所以妳認為是我做的不夠多,所以不值得妳信任是嗎?」

「不是的,我……」

「沒關係,妳等我,我會做給妳看的!」

---

無助的坐在地上,她已經分不清楚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原來她愛他的心就只有這麼一點嗎?就真的這麼禁不起考驗嗎?她真是沒用……

是她,是她親手毀了自己的愛情,就因為她的懦弱,她傷了她最愛的男人的心……

「我辜負了祐的心意,現在又傷害了冽的心……像我這樣的女人根本沒資格得到愛吧?」

搖搖頭,她露出了苦笑,「是啊!我根本就沒資格談愛……」



離開是否可以找回當初那顆充滿熱情的心呢?





機場



「前往澳洲的乘客,請盡速前往三號登機門口,謝謝。」

拿著護照和機票,凌郁蕾回頭看向門口的地方。

「呵,他怎麼可能會來呢?」

走向三號登機門口,凌郁蕾準備遞出手中的機票。



「凌郁蕾!妳給我站住!」

凌郁蕾轉向聲音的來源處,「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妳以為逃到國外就能躲避問題了,是嗎?妳以為離開了就能減輕彼此的傷痛,是不是?」

「我……」

雷成祐給了她一把掌,「這是我第二次打我心愛的女人,而且都是爲了我的情敵。」

「祐……」

「現在的妳真的很自私,因為這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打算收拾行李逃到國外,那妳有替另外一個正在爲你們愛情努力的人著想嗎?妳知道他現在有多麼的努力?爲了妳,他連殺人放火都可以去做了,那妳呢?妳爲了他努力什麼?」

凌郁蕾像是領悟到什麼一樣,跑出登機門。

「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是什麼意思?蕾,妳自己去看看他現在的模樣啊!看他為了妳變成什麼德行了。」

---

「這是……?」

凌郁蕾走進充滿酒味的房間,看著一片凌亂的空地,不知所措的望著雷成祐。

「就像妳看到的,這些都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所有的東西都不在原來的位子上,地上全都是遍體鱗傷的男人。

「這些人只能算他們帶屎運,偏偏惹到現在火氣正烈的他,等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變成這樣子了。」

(碰!)

「啊!」一聲巨響伴隨著哀嚎聲從空地裡的屋子傳出。

「蕾,現在只有妳制的住他,因為是妳讓他變成這樣的。」

凌郁蕾站在原地,腦袋裡裝的全都是他的安危。

沒錯,都是她,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說什麼她絕對不能放棄!

打開門,又是另一幕慘不忍睹的畫面。




「項旻冽!你夠了沒有?」

我就是要妳,怎樣?《20》

20

「蕾,先和妳說聲對不起。」

「啊?」在凌郁蕾還摸不著頭緒的時候,藍育雪突然吻住她的唇。

項旻冽愈想愈不對勁,氣衝衝的走下樓,「媽的,我就知道。」

拉開凌郁蕾,紮實的給了他一拳。

「啊!」凌郁蕾回過神,抓住項旻冽,「冽,不要打了。」

「這傢伙的企圖就只有妳沒看出來,他滿腦子都只是報仇!」
「嘖。」藍育雪抹去嘴上的血跡,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都是你們欠我的!」



凌郁蕾震驚的望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藍育雪苦笑著,「問問妳身後那些人啊!問問看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十五年前,安湘云這個名字,相信伯父和伯母都有印象吧?」

「安……湘云?」辛語葳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是她?」

「沒錯,安湘云就是我媽媽,當年她就是因為被伯父狠狠的拋棄,所以每天都到酒店花錢自暴自棄,後來因為一個賤男人,我媽就生下我這個孽種。」

藍育雪輕笑出聲,讓人頭皮發麻的笑。

「最後她想不開,選擇丟下我這個兒子然後跳樓自殺。」

藍育雪使勁全力的大吼,「這都是你們的錯!」

「所以我要報仇!包括你們身邊所心愛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要讓你們知道失去親人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凌郁蕾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雪,你的本性不是這樣的……你應該是很善良的啊!」

「蕾,妳太天真了,妳根本不懂這些人的險惡……跟我走,留在這只會讓妳擁有更大的傷害。」

藍育雪抓住她的手,凌郁蕾狠狠的咬住他的手。

「痛……」

「雪,這一下是要咬醒你的,人如果只是想著報仇,要怎麼得到幸福?試著原諒不是更好嗎?」

藍育雪瘋狂的大吼著,「失去親人的痛妳能懂嗎?這份想報仇的心妳能懂嗎?如果不懂,就不要自以為是的說大話!」

「雖然我不懂……但是我比你更清楚,報仇只會讓你更不快樂。」

「……對我來說,快不快樂已經不重要了。」

藍育雪站起身,走向大門。



「我會再回來的,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

「冽……」凌郁蕾緊緊的縮在項旻冽的懷裡,害怕的說不出半句話。

「不要怕,有我在,妳什麼都不用怕……」

凌郁蕾沉默了很久,說出他們兩人都很不願意講出口的事實。



「我覺得我會失去你……」

---

「這是什麼?」

凌郁蕾盯著手中的照片,久久說不出半句話。

「看也知道吧?就是你最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擁吻的照片啊!」

「怎麼可能?」凌郁蕾撕掉手中的照片,「雪,你的話我不會再信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又找人串通來騙我?」

藍育雪扯起一抹笑容,「如果不信,妳自己來看。」


來到一間旅館的大門口,一男一女站在門口前深深的擁抱著。

「……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你故意設的騙局,要破壞我們的感情的!」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但是臉上的眼淚卻不停的流,心更是疼痛……

「如果這是我設的騙局,依冽的應變能力不會笨到掉入我的陷阱吧?」

凌郁蕾瞬間崩潰,她是該相信他的啊!那為什麼她還是對他有懷疑?




「蕾?」

我就是要妳,怎樣?《19》

19

今天的天空異常的詭異,烏雲佈滿,看起來像是被傷過心的天空,那麼的脆弱不堪。


「今天的天空……好憂傷。」

自從凌郁蕾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以後,她整個人都變了。

聽說,從那次之後她每天晚上經常會做惡夢,有關那個男人的惡夢……


「蕾,妳還好嗎?」他現在已經懶的改口叫她姊姊了,這樣等於是在限制他們不能有戀情產生。

「嗯,不過我一直有種很奇怪的預感,那個男人……他就要出現了。」

項旻冽摟住她,讓她的頭顱靠在自己的肩膀,「乖,不要想那麼多了……」

說真的他也沒有把握,有一次無意間他聽到了他爸媽的對話,也就意外的讓他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世……

「我們出去走走,好嗎?」她輕扯著他的衣袖,給了他一個微笑。

「好。」

凌郁蕾勾住他的手臂,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冽,我突然好想我媽和我爸……」

項旻冽寵溺的環住她的腰,「那要不要叫他們回來?」

「可以嗎?」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頭,勾起一抹微笑,「為什麼不行?當初妳爸媽會離開也是因為要讓我們多點時間相處啊!既然妳都坦露對我的感情了,他們又何嘗不能回來呢?」

「你、你胡說!說的好像是我倒追你一樣……」

「難道不是嗎?」

臉上漸漸佈滿了紅霞,凌郁蕾別過頭,「我不理你了啦……」


同樣的一條街上,有人正懷著仇恨的眼神瞪視著這對笑的開朗的情侶……

「我保證……那絕對是你們最後一次對彼此開懷的笑。」

---

「雪?」

很意外的,凌郁蕾和項旻冽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人。

藍育雪勾起一抹微笑,「冽、蕾,好久不見了,希望你們不會被嚇到。」

接著彼此都沉默了好一會兒,凌郁蕾首先打破沉默。

「雪,兩年前的你不是已經……」

藍育雪接下她的話,「已經死了,是嗎?」

藍育雪坐在一旁的長椅上,腦袋浮現的是過去的種種,一段段令他生不如死的回憶……

天空逐漸飄下了細雨,凌郁蕾緊抓住項旻冽的手。

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從做惡夢以後,她就開始對下雨天很敏感……

「我最討厭下雨天……」藍育雪站起身,「冽,方便到你們家敘敘舊嗎?我也好久沒見到伯父和伯母了,順便和你們說說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嗯……」



「育雪?你是育雪嗎?」辛語葳激動的抓著藍育雪的雙手,當時她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他已經過世的消息,他是那麼乖的一個孩子……

「是的,阿姨,我是育雪……」

項御煒拍拍他的肩,「幹嘛站著呢?你們都過來坐下吧……」


「事情就發生在兩年前那場車禍,大家都以為我因為救不活而去世,其實那時候的我根本沒死,後來我就到了國外治療,所以也從此沒了音訊……如今我會再回來,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藍育雪臉上沒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訴說著,感覺就像沒了溫度的冷血娃娃。

「育……」辛語葳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項御煒給制止住。

「小冽、小蕾,你們好好跟育雪聊聊,我和你媽幫你們泡茶去。」

等項家兩老消失在客廳,藍育雪問了他最在意的問題。

看著他們兩人都握緊彼此的手,他開口,「你們兩個開始交往了?」

「沒錯!」項旻冽更加重握住的力道。

從認識藍育雪到現在,只要是他的東西,藍育雪就會不擇手段的搶過來,他真的很害怕他最心愛的女人也會被那傢伙搶過去……

「冽,你怎麼了?」像是察覺到他的不安,凌郁蕾抬頭尋問他的狀況。

他搖搖頭,把頭埋向她的頸窩,小聲的呢喃著,「不管發生什麼事,妳絕對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那個男人……那個叫藍育雪的男人,他絕對要好好提防,那傢伙絕非等閒之輩。

「嘖……」在一旁的藍育雪看不慣這樣的氣氛,於是站起身。


「冽,你不介意讓我跟蕾單獨談談話吧?」

果然正如他所測一樣,那傢伙絕對不安好心!

「如果我說,不行呢?」

凌郁蕾拍拍項旻冽的肩,阻止他這幼稚的行為,「只是朋友敘敘舊而已啊!應該沒關係吧?」

「可是,蕾……」她這麼單純,哪可能了解那傢伙的企圖心呢?

「好啦!你先上樓。」



「媽的。」項旻冽暗自低咒了一聲。

我就是要妳,怎樣?《18》

18

「噢……」

轉向聲音的來源處,項旻冽不敢置信的望著懷中的女人。

「你抱我抱太緊了,差點就沒呼吸了……」凌郁蕾深吸了一口氣,光是憋住呼吸就已經夠她難受了……

「妳什麼時候醒的……?」

「呃,在醫院的時候。」凌郁蕾閉上眼睛,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醫院的時候她就察覺她做的太過火了,連醫生也一起串通,不過既然都做了……乾脆就演真一點,也順便看看她心愛的男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誰知道……

「……這樣開玩笑很好玩嗎?妳知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沒有像預期中那樣被唸了一頓,反而被拉進溫暖的胸膛裡。

「冽,對不起嘛!我知道錯了……」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了解他對她的愛是無人能取代的……

「下次不准再這樣了,知道嗎?我都快難過死了……」項旻冽加緊手臂的力道,確確實實感受她的存在。

「不過這樣也不錯啊!如果依你的個性,大概只會隨便敷衍個幾句,不會這麼真心的吐露自己的真言吧?」凌郁蕾扯起一抹微笑,對於他真心的告白,她可是感動的要死呢!

項旻冽的頰邊浮起異樣的潮紅,不禁讓她開懷大笑。

「笑什麼?」撫著她的臉龐,讓她的雙眼正視著自己,「我的行為很好笑,是嗎?」

「不是,我……」到口的話全被他的唇堵住,她沒有掙扎,只是任他吻著。

從他的吻感受到無數的暴躁、不安,還有最後那感動的幸福…… 




「小蕾……」辛語葳心疼的抱住凌郁蕾,「謝謝妳還活著……」

凌郁蕾搖搖頭,「阿姨,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好好,只要人平安就好了……」



此刻的幸福,是說不完的感動……

但是從今以後,他們就真的能幸福的過著日子嗎……?

「冽……其實我很害怕。」

緊摟著懷裡的女人,「為什麼?」

「因為我還是怕有人會拆散我們……」

項旻冽給了她一個微笑,示意她放心,「有我在,妳根本不需要害怕,懂嗎?」

「嗯……」可是她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而且那種感覺……是很強烈、很強烈的!


---


「我心愛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把妳讓給任何人!」

在某處,這樣的一個聲音一直回蕩著。

是愛?是報復?還是怨恨?沒有人知道……

人世間真的太過於險惡,那個人痛恨著這樣的世界……

「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報仇的!你身邊的事物……還包括你深愛的女人,我通通都會搶過來。」

對這世界已經感到厭倦,受到的傷痛已經太多太多了,那是誰也無法撫平的……




「這些都是你們逼我的!」

我就是要妳,怎樣?《17》

17

「蕾,我知道妳很喜歡聽我唱歌,這是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妳說的,那我現在唱給妳聽噢!妳要仔細聽,等一下一定要跟我講聽完以後的感覺噢……」

項旻冽扯起一抹微笑,靠近她的身旁。

「我一直在尋找,可愛的微笑,今天終於讓我找到,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開玩笑,今天才發現了你的好……」

強忍住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一點一滴的落在凌郁蕾手上。

像是奇蹟似的,她的手指頭動了一下,但卻只有那麼的一秒鐘……

「蕾、蕾!為什麼?妳真的想這麼丟下我嗎?」

項旻冽難過的緊摟著凌郁蕾,卻沒發現她的眼角漸漸滑下淚水……



(嗶--)

半夜,心電圖突然起了反應,一直線……

「護士,準備電擊器,病患休克了!」

「蕾!」被迫關在手術室外的項旻冽痛苦的跪倒在地,他不相信!他絕對不相信!

「為什麼……妳該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的,所以老天爺不會帶走妳的,對不對?」

--- 

「為什麼我的心那麼痛?為什麼……」凌郁蕾難受的深吸口氣,心像被揪住般的疼痛。

「因為妳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凌郁蕾望向聲音的來源處,他的穿著好似天使一樣。

「我……死了嗎?」

天使長輕笑了出聲,「我說了妳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咻--)

天使長手揮一下,腳下站著的雲突然開始有了影像,凌郁蕾蹲下身,試著看清楚。

「冽?」

「妳的身邊還有著許多愛妳的人,所以妳命不該絕。」





(嗶--)

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嘆了口氣,搖搖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盡力?怎麼可能?我要換醫院!我絕對不相信!」

項旻冽攔住準備推走的病床,掀開蓋著的白布。

「她只是睡著了,你們誰都不准動她!」項旻冽心疼的撫著她的臉龐,「你們誰都不准吵她!等她睡飽就會醒來了……」

剛趕到的辛語葳看到這畫面,不禁掩面哭泣。

「項先生,你不要這樣……我們必須把凌小姐送走了。」醫生拉開項旻冽,命令護士將凌郁蕾的病床推走。



「我不要……蕾!」

---

在項旻冽的堅持下,醫生同意讓他們把凌郁蕾帶回去。

「爸、媽,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蕾只是睡著了,你們為什麼要哭!」項旻冽大吼著,「你們出去……在這裡只會打擾到她休息。」

「小冽……」

「出去!」將他們趕了出去,反手將門鎖上。

項旻冽坐在床上,將她攬在懷裡。

「蕾,妳要趕快醒來啊!妳已經睡太久了,再說下去會變成小懶豬噢!聽我的話快起來啊!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做,不是嗎?所以妳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對吧?我還有好多話沒和妳說啊!妳絕對不知道我有多麼多麼的愛妳吧……」

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他這輩子從來沒這樣哭過,他還是第一次為了女人心痛、心碎……




「最重要的我愛妳還沒說,我絕對不准妳離開我……」

我就是要妳,怎樣?《16》

16

(鏗鏘!)從廚房傳來撞來撞去的聲響,凌郁蕾不安的走下床,慢慢移動腳步。

「冽,你在幹嘛啊?快點放下鍋子!」阿姨精心佈置的廚房……這下子都毀於他的手上了。

「我在煮薑湯啊!聽說那個在感冒的時候喝對身體很好……奇怪,我不是叫妳乖乖躺在床上等我嗎?下來做什麼?」

「薑湯?」

凌郁蕾滿是懷疑,走上前低頭看著鍋子,裡面簡直慘不忍睹……

「噢,天啊……不會煮就不會煮,逞什麼強啊?」凌郁蕾將他推到一旁,動手整理起他製造的爛攤子。

項旻冽不滿的撇過頭,「我只是看妳不舒服,想為妳做點什麼事而已嘛……」

用斜眼偷偷瞄著項旻冽,看起來是真的想幫她的忙。

「好啦好啦!」凌郁蕾傾下身,輕輕吻了他的唇,「這是獎勵,謝謝你爲我擔心。」

突然像個木頭人一樣,項旻冽瞪大雙眼,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她。

「幹嘛?你傻啦?」在他眼前揮揮手,他才從失神中回神過來。

「姊姊……」攬住她的腰順勢讓她窩進他懷裡,「這個獎勵也太小氣了吧?要吻也要吻久一點嘛!」

說完,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時間,一把堵住她的唇。

「小冽、小蕾,我們回來了……」一打開門,項家那兩老就目睹了這刺激的畫面。

「呃,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噢……」

凌郁蕾尷尬的推開項旻冽,「都是你啦……」

「反正我爸媽又不介意,繼續也無妨。」說完,又想繼續朝她進攻。

「別鬧了!」凌郁蕾站起身,走向玄關,「阿姨、叔叔,不好意思!你們回來啦。」

「太好了……」辛語葳拍拍她的肩,「我總算有抱孫子的機會了……」

凌郁蕾羞窘的別過頭,「阿姨……」

「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辛語葳拿起行李,走上樓。

「兒子啊……我跟你媽的孫子就交給你啦!」項御煒拍拍項旻冽的肩,接著也跟著上樓。



「聽到了吧?我看妳乾脆馬上嫁給我好了。」項旻冽露出微笑,期待著她的答案。

「神經病!我才不會嫁給你呢!」凌郁蕾吐吐舌頭,臉上掛著異常幸福的微笑。

突然間,像是沒辦法穩住身子,凌郁蕾急忙抓住項旻冽。

「怎麼了?」對於她突來的異狀,他臉上多了幾分擔憂。

「沒、沒事啦!我……」一陣暈眩,凌郁蕾昏了過去。

「蕾!」



著急的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著,焦慮不安的心情全都寫在他臉上。

「小冽,媽媽知道你很擔心,但你先冷靜下來,好嗎?」

「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項旻冽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這醫生怎麼搞的,為什麼這麼久都還沒出來?」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項旻冽急忙跑向前拉住醫生。

「醫生,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呃……」醫生面有難色,接著才緩緩開口,「她得了一種很特殊的病,你們都沒人發現嗎?」

「什麼?」在場的人全都不知道醫生說的是怎麼一回事。

「她到底得了什麼病?」項旻冽著急的問著,希望她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循環急性血液腎衰炎。」醫生淡淡的道出這句話。

「這種病很特殊,在病例上見到的機率根本是微乎其微,就連痊癒的機率也很渺小……如果說是初期,其實大概幾個月就會恢復了,可能是病情惡化加上又沒有盡快治療,病情已經延續到末期了,除非是奇蹟發生,否則病患醒來的機率我們也不敢保證。」

項旻冽激動的揪住醫生的衣領,「你這醫生是怎麼當的?為什麼不敢保證?」

「小冽,你冷靜一點!」辛語葳難過的掉著眼淚,拉住已失去理智的項旻冽。

「怎麼可能……她剛剛明明還活蹦亂跳的跟我開玩笑呢?這一定是騙人的吧?她一定會醒來的對不對?媽,她會醒來的對吧?」

「小冽,你不要這樣,你媽已經夠難過了……」項御煒扶著崩潰的辛語葳,緊緊把她摟在懷裡,也不忘安撫著自己的兒子。

「我要去看她!醫生,我現在就要去看她!」




「蕾……妳不要再睡了,起來看看我好不好?」項旻冽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淚水在眼框裡打轉。

勉強撐起個微笑,「如果妳再睡的話,那我就不要娶妳了,讓妳當一個黃臉婆噢……」

「怕了吧?怕了就趕快認輸啊!妳為什麼都不說話呢?難道妳就真的不想看看我嗎?」

「妳怎麼可以這麼可惡呢?妳怎麼捨得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傷心難過?」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到現在也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日夜不休的陪在她身邊,就是爲了讓她第一眼醒來時看到的人就是他……

「小冽,休息一下好嗎?」辛語葳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臉龐明顯瘦了一大圈。

「不用了,我不累,媽,妳先回去吧……」

「小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如果小蕾醒來看到你這副模樣,一定會很難過的……聽媽的話,回家休息一下,好嗎?」

項旻冽沉默了一會,點頭,慢慢的站起身離開病房。



「我愛妳,所以拜託妳不要離開我的身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就是要妳,怎樣?《15》

15

「您撥的電話目前無法接聽,請稍後在撥,謝謝……」

「怎麼搞的?為什麼都不接電話?」緊握手中的手機,凌郁蕾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已經一個禮拜了,她沒有一天是不去外頭找到半夜才回家的。

偏偏現在她又不能聯絡阿姨和叔叔,這種事絕對不要讓他們老人家擔心。

「蕾!」季芸匆匆忙忙的拉住欲離開的凌郁蕾,「我打聽到他的消息了……」

「什麼?」凌郁蕾焦急的抓住她,「他在哪裡?」

季芸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她,「他現在人應該在這裡,妳快去找他。」



照著地址走進了一條熱鬧的街道,上頭的地址指著一間酒店。

「小姐,需要我爲您服務嗎?」一踏進門,服務生親切的遞上一杯雞尾酒。

「不好意思,我只是來找人。」

目光依舊巡視的周圍,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她的目光跟著移動。

一個男人喝得爛醉,左摟右抱的通通是女人。

凌郁蕾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眼裡所看到的,那完全不像是項旻冽這個男人會做的事……

她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進,「冽,你起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噢?是姊姊啊!」他撥開她抓住他的手,「姊姊,恭喜妳和那男人又重新在一起了。」

「你在說什麼啊?快點跟我出來!」

項旻冽冷笑了聲,「就算妳是姊姊……妳也沒資格命令我吧?」

「你……」

「反正你都決定和那男人在一起了,我跟姊姊應該沒什麼話好說的吧?」

(啪!)

「在你什麼都還沒聽別人說以前,不要自己擅自下定論來誤會別人!」

「誤會?」項旻冽使勁抓住她的肩膀,「都感動的重逢了還說是誤會嗎?少騙我了,妳現在快點給我滾!」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

「不需要找理由辯解!我叫妳滾……」項旻冽突然大吼讓凌郁蕾說不出半句話。

「妳不滾是不是?好,我走!」推開凌郁蕾,他消失在她眼前。

「什麼嘛……」眼角的淚水滑落,她難過的大喊,「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項旻冽!你為什麼要這樣?」

項旻冽停下腳步,轉過頭,「我為什麼這樣?這個問題妳應該問妳自己吧?」

靠近她一步,緊緊掐住她的下巴,「我看想怎樣的是妳才對吧?反正妳要的是那個男人,不是我,所以請妳不要裝模作樣的靠近我!」

真正受傷的人是誰?是他嗎?為什麼可以輕易說出這麼傷人的話?為什麼?

「過份的傢伙!」凌郁蕾用力的搥了她的胸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請問我說錯什麼了嗎?那本來就是事實,不是嗎?」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亂冠別人罪名?你好可惡,你真的好可惡……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熱淚滑落,連真心話也跟著脫口而出。

「妳、妳說什麼?」項旻冽以為是自己聽錯,他希望那不是他在作夢……

「我說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永遠都不要!」

凌郁蕾擦去臉上的淚水,跑走。



「對不起。」一雙手將她攬向溫暖的懷裡,「對不起……」

「你不要碰我!快放開你的手!」凌郁蕾激動的掙扎著,她真的好難過……

「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項旻冽心疼的摟著她,她的眼淚還是讓他不捨。

「你這個大壞蛋……為什麼都不聽我解釋?為什麼要擅自認定我選擇了他?為什麼不相信我……」

「好,我相信妳,只要是妳說的,我都相信……」

項旻冽伸手抹去她的眼淚,在他心裡唯一不能忘卻的,就是他對她的愛……

「我、我已經和祐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也叫我要勇敢追求屬於自己的真愛……當我終於下定決心的時候,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說著,眼淚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滴下來。

「乖乖乖,不要哭……」只要遇到她的淚水,他就會變得不知所措……

擦了擦眼淚,「其實我現在才知道,祐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解人意,總是會爲對方著想,是個很體貼的男人……」

「噢?是嗎?」項旻冽鬆開手,撇過頭。

凌郁蕾不禁露出微笑,原來這男人吃起醋來也那麼可愛啊……

「妳笑什麼?」

「沒事啊……」凌郁蕾伸手摟住他,「我真的很慶幸後來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

「喂!」項旻冽勾起她的下巴,「我可是愛了妳十六年耶?妳卻只有後來?」

「又差不了多少……計較那麼多幹嘛啊?」

「嘖!知道了知道了,妳說的是……」項旻冽也緊擁著她,將下巴輕抵在她的頭上,讓她更納入他的胸懷,「以後不准妳再離開我的身邊,不然妳就死定了!」

突然,天空開始飄下細雨,雨勢漸漸增大。

「下雨了……」項旻冽把身上的外套蓋在凌郁蕾身上,「穿上,不然會感冒的。」

「不行!你不穿我也不穿!」凌郁蕾將蓋在身上的外套拿下來,「我們一起淋雨跑回家。」

「好,那我們來比賽,最慢的要親對方一下……」

「喂!哪有這樣的?」

我就是要妳,怎樣?《14》

14

「妳不等了,說好的,幸福呢?我錯了、淚乾了、放手了、後悔了……」手機鈴聲響起,驚醒了凌郁蕾。

她揉了揉雙眼,伸伸懶腰,從一個禮拜開始,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只是坐在書桌前獨自想著,就連醒來的時候也是在書桌前醒來的。

瞄了一眼手機上的螢幕,顯示著一通未接來電,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唔。」舒服的伸展著筋骨,凌郁蕾站起身,突然一陣暈眩,她扶住身旁的椅子才讓自已穏住了身子。

「怎麼搞的……」她揉了揉太陽穴,不以為意。

「妳不等了,說好的,幸福呢?我錯了、淚乾了、放手了、後悔了……」手機再度響起,凌郁蕾直接拔掉電池,不是她故意不接,她知道他有多焦急、多擔心,但是對於她到現在都始終猶豫不決的心,她沒辦法保證任何事,包括失去他……

拿起包包,她跑出家門,一個人走到了海邊。

「凌郁蕾!難道妳就只有這麼點能耐嗎?」她無助的對著大海吶喊。

「因為這小小的挫折就退縮,根本就不像妳的作風!」她難過的蹲下身子,眼淚漸漸滑落。

「真是的……這有什麼好哭的?」伸手抹掉眼淚,「我是凌郁蕾呢!從小就是最堅強的啊!我如果放棄了,還有誰會想試著努力?」

因為她的懦弱、膽怯,從小就成為所有人欺負的好對象,但是她不在乎別人怎麼對待她,她只希望自己的努力可以換取別人的幸福,就只是這樣而已……

「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值得他們的愛呢?」

---

刻意挑了平常項旻冽睡著的時間回到了家,凌郁蕾走進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憊。

她決定回學校上課,好藉此冷靜一下自己的頭腦。



「那裡有人坐了噢!請問,妳是轉學生嗎?」季芸走向凌郁蕾的位子,熱心的尋問著她。

「芸,妳在開我玩笑噢?我是蕾啊……」說到這,她才突然想起剛剛走進校門的時候有不少的目光盯著她……

「妳……真的是蕾?」季芸看著眼前的大美女,完全不敢相信她就是她季芸所認識的凌郁蕾。

「呃,對。」今天早上她一定在恍神,才會忘記偽裝就直接出門……

「那、那為什麼妳和之前的打扮……」

一時之間也不該從哪裡解釋,凌郁蕾隨便塘塞了個理由,「說來話長啦!反正我的打扮又不重要……」轉過頭,突然撇見項旻冽的身影,她趕緊蹲下身。

「妳幹嘛啊?」

「芸,如果等一下有人說要找我,妳就說我沒來上課。」

「為什麼啊?」

「妳不要問啦!照我的話做就對了……」



「Shit!」項旻冽著急的到處尋找她的身影,電話也不接,現在連人也搞失蹤?

腳步移動到學校,他跑向她的教室,尋問她最好的朋友。

「請問妳有看到凌郁蕾嗎?」

「我沒看到耶!」

「是嗎?」項旻冽失望的離開。



「蕾,妳幹嘛躲著他啊?我看他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我有我的原因。」凌郁蕾重新坐回位子上,她又何嘗不知道他有多擔心?但是她恨她自己,恨她不能果斷的下定自己的決心!

---

「祐?」一下課,凌郁蕾打算儘早離開,卻發現早就站在校門旁的雷成祐。

「蕾,妳為什麼要逃避?」

「我……」她又再次卻步,想轉身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

「連面對自己的感情都沒有勇氣,那妳要別人拿什麼來愛妳?」

這句話像是深深的刺重她的心,強忍已久的熱淚委屈的滑落下來。

「你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鬆?你不是我,你又怎麼會懂我現在的感受?」

「所以呢?所以妳想放棄了、想逃避了,對不對?」

「我沒有!」凌郁蕾用盡力氣大吼,她並不想放棄,真的……

「那妳就誠實面對自己的心啊!」

「我……」

(啪!)一個巴掌落在凌郁蕾的臉上。

「希望這一巴掌可以打醒妳,其實我早就察覺到妳不愛我了,只是我還是想親口聽妳說出,不可否認的是我還愛著妳,和兩年前一樣的深深愛著名為凌郁蕾的女人, 只是現在的她似乎被別的男人搶走了,我已經漸漸從她的心裡走出來了,現在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她勇敢面對自己的感情,我不希望我深愛的女人將來會因為 自己懦弱沒做出的決定而感到後悔。」

「祐,為什麼……」臉上的刺麻感雖然很痛,但卻沒比此刻的心還要痛……

「因為我愛妳,所以我希望妳幸福。」雷成祐背對著凌郁蕾,儘管現在他的心有多麼痛,但只要是爲了她的幸福,就算成全的是別人不是他自己,他也心甘情願了……

「祐,對不起……」她從背後環抱住他,「也謝謝你……」

「傻瓜,只要妳幸福,我就很幸福了……」輕吻著她的額頭,隨後離去。



「祐,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害怕了……」凌郁蕾鼓起勇氣,她決定要誠實的說出對他的感情。

但是老天爺就偏偏愛捉弄他們,原本以為可以讓兩個相愛的人互相了解彼此的情意,卻又是意外連連……

祐和蕾那天的對話,就正好被項旻冽給撞見,其他的對話沒聽到,卻偏偏聽見了幾個容易誤會的關鍵字,項旻冽失望的離開,他知道自己一定沒機會了,所以選擇離開……


而找不到項旻冽的凌郁蕾開始擔心起來,是她的猶豫不決害了自己?是她的猶豫不決傷了他的心?她還有機會再一次找回屬於她的愛嗎……?

我就是要妳,怎樣?《13》

13

清醒過來已經是早晨,項旻冽揉揉雙眼,發現房門是開的,他起身呼喚 。

「姊姊,妳在嗎?」巡視一趟房間,發現她的衣物早就不在原位了,他著急的四處尋找。

「姊姊、姊姊!如果聽到就回答我,不要鬧了……」但儘管他再怎麼找,回應他的始終只有風聲。

「怎麼可能……」他無力的跪倒在地上,「這就是妳做的決定嗎……?」

一整天,項旻冽都失失魂魂的,他不斷的在街上尋找她的身影,他相信她不會離開他的身邊的……

沒錯,她一定只是去了某個地方而已,說不定晚上她就回來了啊!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他告訴自己不要放棄,因為他不想放棄。

---

凌郁蕾獨自漫步在鄉村的街上,這裡的人都很熱情也很親切,她好喜歡這裡,因為待在這裡可以讓她忘卻一切的煩惱……

手機上的顯示未接來電一百多通,簡訊少說也超過五十封了,但是在她還沒下定決心面對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不知道冽現在怎樣了……」其實決定要離開,她最不放心的就是項旻冽,依他的個性,就算拼死拼活也會來找她的。



「姊姊,妳快回來好不好?」項旻冽每天不吃不喝、日夜不分的尋找著她,卻遲遲瞧不見她的身影……

原本帥氣迷人的臉龐消瘦了幾分,模樣看起來極為狼狽。

他不懂她為什麼要離開,是因為不敢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嗎?他承認自己很在乎她,所以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他也絕對絕對要把她給找出來。



一個月後

凌郁蕾整整躲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她收穫良多,她覺得再躲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她決定回去。

走在熟悉的台北街道上,一個月沒回來了說實在的還真有點想念……

重新感覺讓自己熟悉的所有,眼光瞥見一個蹲在地上的男人,她突然覺得有一種熟悉感。

走上前蹲下身,「這位先生,你還好嗎?」

男人像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抬起頭,將凌郁蕾摟進懷裡。

「姊姊,我就知道妳會回來……」

「你是……冽?」掙脫他的懷抱,她心疼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可見他已經很多天沒睡了……

「姊姊……妳知不知道這一個月我找妳找的有多辛苦?為什麼妳要離開?沒有妳的日子我真的好痛苦……」壓下她的頭,他用力吻住她的唇。

這一吻,讓她徹徹底底的明白所有的一切,原來項旻冽這個男人早在她心中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甚至可能比雷成祐這個男人還要來的早……

只是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祐,而不是冽……所以當祐離開他的時候,冽的溫柔就是她所需要的,或許之前無法接受他的原因就是她逼自己不能忘記祐吧?

「對不起,冽……都是我的不好。」

「沒關係,只要妳回來,就好了……」他整個人窩在她懷裡,沉沉的睡去。

「喂!冽,這裡是外面不是床上啊!要睡也要回家睡啊……」



背的背、拖的拖、拉的拉,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帶回家裡。

「呼……重死人了。」

「姊姊……」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扯到她身上。

「喂!你幹什麼啦!」凌郁蕾仔細瞧著項旻冽,怎麼一個睡覺的人還可以有這麼多動作的?而且還……還這麼精準。

渾然不知被騙的凌郁蕾還傻傻的被抱著,果然裝睡這招還挺有效的。

「姊姊,妳不要離開我的身邊,我是真的很愛很愛妳……」他就不信情話攻勢對她沒有用。

「乖,我不會離開你的身邊。」她輕輕摸著他的臉,或許她真正喜歡的人是他吧?只是她沒把握在她面對祐的時候是不是也能這樣下定決心……

---

「蕾,我不相信!」雷成祐別過頭,他絕對不願意相信她現在所講的話。

「祐……」其實要她做出這個決定,她心真的很痛……

雷成祐無助的跪倒在地上,「我不信妳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妳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

凌郁蕾腦袋一片空白,她真的還喜歡著他嗎……?

「蕾,我……沒有機會了嗎?」

雷成祐的最後一句話,深深的刺中她的心。



「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她完全沒把握在面對他的時候還有勇氣說出心裡的想法,但是……心頭突然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明明不應該覺得痛的心卻有一絲絲的痛楚慢慢延伸……

「我還是沒辦法割捨對祐的感情嗎……?」



面對兩個深愛她的男人……她又該如何決定呢?

我就是要妳,怎樣?《12》

12

「喂,項旻冽!」

遠遠跑來一個小身影,不用想大概也知道那是誰。

「小鬼,是你噢?」

「我都說了我不是小鬼,你這個沒大沒小的傢伙!」

項旻冽撇撇嘴,繼續做著手邊的工作,「你有什麼話就快點說,我很忙的。」

「嘖,我懶的跟你計較,祐他……回來了。」

項旻冽的手突然顫了一下,隨後又恢復鎮定。

「是嗎?他不是死了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林威靖深深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件事說來也話長,是祐不要我告訴小蕾的,但是我覺得有義務讓你知道整件事的過程。」

項旻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口茶,「你說吧!」

「兩年前,祐他得了敗血病……連醫生都說要救他的機率連百分之一都沒有,機會根本就是微乎其微,當時小蕾和祐他們彼此都很相愛,祐捨不得小蕾為他難過,所 以他才狠下心來跟她分手,拜託我替她好好照顧小蕾的,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奇蹟似的被救活了,醫生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就在昨天,他和我連絡了,他 說……從他活著的這一刻起,他誓死也要保護小蕾。」

「是嗎?還真是個感人的消息呢!」其實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心揪痛了一下,因為他知道到現在她還是忘不了那個叫祐的男人,但是他又能怎樣呢?他還是很愛她啊……

「喂,你是真心喜歡小蕾的?這些日子也多虧有你她才能撐過來,如果你是真心的就快點去吧。」

---

「蕾……」

一道似曾相似的陌生嗓音回響在凌郁蕾耳後。

「是誰……?」她搖搖頭,隨即苦笑著,就算再怎麼想念也不可能會是他,一定是自己還忘不了他所產生的幻聽。

「蕾,是我啊!我是祐啊……」

「祐?」

凌郁蕾停下腳步,但是卻沒有勇氣回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作夢,但是怕一回頭,她會崩潰。

「蕾,對不起,我回來了……」

「怎麼可能?」凌郁蕾苦笑著,「祐已經死了,你怎麼可能是祐呢?」

雷成祐走上前,緊緊的摟住凌郁蕾。

「如果妳不相信,妳可以轉過來看看我啊。」

「我……」她沒有勇氣,她沒有面對他的勇氣啊……

輕輕轉過她的身,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著自己,「真的對不起。」

「祐……」她無助的癱軟在他懷裡,「你這個大壞蛋!當初是你丟下我的,現在又回來做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回來?為什麼!」

「蕾,真的很對不起,我一個人到了國外養病,所以才狠心丟下妳一個人,我不是不要妳……」



「凌郁蕾!」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昏倒的項旻冽努力平穩了不安的心情,走向凌郁蕾的身邊。

「冽?」

「不要!不要回到他的身邊!」項旻冽用盡全力大吼,他不要失去她,絕對不要!

雷成祐拉住想動搖的凌郁蕾,不讓她再離開他的身邊。

「我……」她疑惑了,現在的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蕾,妳還愛著我的不是嗎?妳會回來我身邊的對不對?」

頓時,凌郁蕾腦袋一片空白,雙腳也只是佇立在原地沒有辦法動彈。

她每天日也想夜也想的雷成祐現在就出現在她面前,為什麼她不回到他的身邊?

礙於項旻冽這個男人嗎?是因為她已經習慣他的溫柔,所以沒辦法丟下他不管嗎?

所有的疑問裝滿她的心,她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

「對不起……讓我一個人好好的思考,好嗎?」這是她最後下的定論。

「蕾……」項旻冽難掩失望的表情,默默的離開。

「蕾,我相信妳會做出一個好決定的。」話說完,雷成祐也轉身離開。

「好的……決定嗎?」

凌郁蕾不禁露出苦笑,面對他們兩個,她突然沒了勇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

「姊姊!」項旻冽走上前拉住她,「妳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凌郁蕾只是搖搖頭,接著走進房間鎖上門。

「如果這是妳的決定,我會在妳身邊默默守護著妳……」項旻冽坐在門旁,溫柔的守護她。

門再度被開啟,凌郁蕾蹲下身,仔細凝視項旻冽的睡臉。

「笨蛋,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撫上他的臉頰,她輕輕印上一吻。

「原諒我現在所做的決定……」拿起行李,凌郁蕾離開這棟有他存在的房子。


一個人鎖在房間想了一整晚,她下了決定,現在的她沒有面對問題的勇氣,所以她選擇逃避,離開有他們身影的地方……




「只有這樣……才是對彼此都好的決定吧?」

我就是要妳,怎樣?《11》

11

「旻冽,我好想你……你沒忘記我吧?」

女人跑上前摟住項旻冽,只有凌郁蕾摸不著頭緒,愣在原地。

「喂,妳這是在做什麼?」項旻冽推開那女人,伸手想拉住準備離開的凌郁蕾,卻被那女人搶先一步。

「妳好,我叫天星妤,是旻冽的女朋友,請問妳是哪位?」

凌郁蕾瞄向一旁的項旻冽,他則是無奈的搖搖頭,不錯!好一個項旻冽、好一個花花公子啊……口口聲聲說什麼喜歡她,結果竟然是個棄自己女朋友不顧的超級大爛人?

「妳好,我是這個拋棄自己女朋友不顧的大爛人的姊姊,我叫凌郁蕾。」凌郁蕾不滿的推開項旻冽,逕自走進房內。

「喂,誰是拋棄自己女朋友不顧的大爛人啊?」伸出手將她攬向自己,靠在她的耳畔輕聲呢喃,「妳這是在吃醋?」

深吸口氣,凌郁蕾狠狠踩了他的腳,「我沒事幹嘛吃你這個神經病還有那個瘋女人的醋啊?」

「明明就在吃醋……」項旻冽滿意的露出笑容,連瘋女人這麼粗俗的用語她都破口而出了,可見她是真的在乎他呢。



「旻冽,為什麼你有好幾年不來美國看我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天星妤硬是插進他們兩個之間,親暱的挽著項旻冽的手,身子還緊緊的跟他靠在一起,不禁讓凌郁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明明就長的不算難看啊……偏偏臉上就要來個濃妝豔抹,看了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很想吐。

還有,明明就跟他們年紀差不多,還裝那什麼嗲嗲的聲音,聽了沒雞皮疙瘩掉滿地才怪。

「把妳的手拿開!而且請妳搞清楚,我不是妳的男朋友,所以妳更不可能是我的女朋友!」該死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坐在對面一臉鐵青他簡直快瘋了,等一下他怎麼解釋她一定不會聽。

「什麼嘛……你明明說過你最愛我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虧我還大老遠從美國來到台灣看你……」

「是啊!人家都親自飛來台灣看你了,你就盡盡地主之誼,帶著你的女朋友隨便到幾個觀光景點參觀好了,我有事,我先失陪了。」走上樓,用力的甩上大門。

倚靠在門邊,說實在的,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火大!說是吃醋……她沒事吃醋個屁啊?

「討厭鬼……可惡的花心大蘿蔔!既然有了女朋友幹嘛還對我……可惡可惡可惡!害我還動了心,王八蛋!」

凌郁蕾蹲坐在床沿旁,輕聲低啜著,「我以後都不要相信你的話了!」



「姊姊!」打開房門,就看到她蹲坐在地上,項旻冽走上前,輕輕抬起她埋首於膝蓋的小臉。

臉上沾滿著未乾的淚痕,他不禁揚起笑容,原來這個可愛的女人躲在房間哭啊。

「姊姊……」他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幹嘛一個人躲在房間哭?」

「你管我。」撥開他的手,凌郁蕾轉過身。

「姊姊,妳這醋吃的太誇張了噢!」他將她箝制在他懷裡,逼她看著他。

「誰會吃你的醋啊!」她別過頭,卻還是讓項旻冽給移了回來。

他輕輕把她的頭移入他的肩窩,緊緊的摟住她。

「你幹嘛啊!放開我啦……」

「就讓我抱一下嘛!誰叫妳這麼可愛……就連吃醋的樣子也這麼迷人。」

突然,她釐清了所有事情,從他一踏進房門,她就發現她該氣的沒氣到,反而還被他牽著鼻子走……

怒火上升,力氣也跟著變大,她一個使力將他推倒在地,「你招蜂引蝶又胡說八道!你的女朋友就這樣丟下她好嗎?你不是應該要在她的身邊嗎?你跑上來做什麼?」

「不要一下子丟給我這麼多問句……這樣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呢?」項旻冽壓下她的頭,彼此之間的距離只有三公分,「我有一個絕對會讓妳心服口服的答案,要不要聽?」

「你說啊!」捏住她的下巴,接著封住她的唇,「唔。」

她羞窘的閉上眼睛,撐起身子,撇開他熱切的注目視線。

「怎麼了?只是一個吻就怕成這樣?」

「你、你在說什麼啊?」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她向後挪了幾步。

項旻冽輕輕勾起一抹微笑,這可愛的女人真是讓他心動……

「呵,妳真可愛!」他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頭,「那個女人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我在美國的一個朋友而已……早點睡覺,知道嗎?」

在她唇上留下一吻,項旻冽離開房間。




「可惡的傢伙,又被你擺了一道!」

我就是要妳,怎樣?《10》

 10
 可愛又善良的天使,

妳什麼時候開始住進我小小的心?

什麼時候讓我的心只為了妳一個人而跳動?

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只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上妳了。



 「喂!小蕾,我要去美國了。」

「真的嗎?」從她臉上看出了開心的表情,他不高興的撇過頭。

不過那也是難免的,打從小時候,他就以欺負她為樂,不看到她哭,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去美國妳有那麼開心嗎?」

「沒、沒有啊!」他去美國她怎麼可能不開心?不過這個時候她如果表現的太明顯,萬一他又突然反悔……她可能又要活在他的陰影下了。

「是嗎?妳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安心了!六年以後,我會再回來的!」


在他六歲的這一年,他離開了台灣,他每天都惦念著他心中的小天使,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天使,以一個完全惡魔的姿態重現在她眼前。



---


「冽……我們、我們不可以這樣啦!」

「有什麼關係!反正又沒有人知道,乖……聽話!很快就好了。」

「不要啦!啊……」



「都你啦!想那什麼鬼主意,害得我現在要跟著你跑那麼喘……」要不是因為她剛才那一聲淒厲的尖叫,不然他們早就死定了。

「還不是妳說想放煙火,我才去幫妳的。」

「那幹嘛不直接用買的就好……萬一被抓到下場可是會很慘的。」

項旻冽牽起凌郁蕾的手.站起身,「誰叫妳突然說想放啊!好啦!妳閉上眼睛。」

凌郁蕾閉上雙眼,心裡充滿著期待,雖然她還是唸了他幾句,但其實……她很開心。

(咻---)

聽到了聲音,她張開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美麗的畫面。

好多好多五彩繽紛的煙火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好美的畫。

「好美的煙火。」她無法克制心裡的感動,這還是她頭一次見過這麼美麗的煙火。

「怎麼樣?不錯吧!這可是我……蕾,妳怎麼了?」凌郁蕾一把抱住他,卻不說話,讓他有點擔心。

她搖搖頭,加緊抱他的力道,眼框早已浸濕了淚水。

「傻瓜……妳在哭對不對?」

「我才沒有哭。」

「好啦!我都知道。」項旻冽緊緊的摟住她,愛憐的撫著她的髮絲,「眼淚省著點用,以後可能還有更多感動的事情讓妳哭呢!」

「神經噢你……」她擦了擦眼淚,重新露出笑容。

「不過,我一直有件事很好奇。」他盯著她,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什麼事?」

項旻冽讓她坐下,自己則是坐在她身旁,「沒事幹嘛打扮成那副奇怪的模樣啊?和妳現在的模樣根本差太多了。」

凌郁蕾無奈的搖搖頭,他應該沒笨到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

「好啊!不然我從明天開始就照我原本的模樣去學校好了。」

「喂!我只是開玩笑的,妳如果敢就死定了!」

「嘖。」




「阿姨,我們回來了。」凌郁蕾走進家門,卻遲遲聽不見有人回答。

「他們今天好像有事,應該不會回來了。」

「是嗎?那晚飯就要自己想辦法解決了……」放下包包,凌郁蕾準備走進廚房。

「等一下!」項旻冽拉住她,「我的晚飯很簡單啊。」

「什麼?」

拉近她,輕靠在她的耳畔低語,「我只要妳就夠了。」

耳根子一陣滾燙,凌郁蕾想要掙脫,但對於比她大好幾倍力氣的他根本就沒影響。

「你別鬧了啦!我要去煮飯了。」

「我沒有鬧,我是認真的。」低下頭,輕易就擄獲她的紅唇。

「唔。」

 (叮咚--)

「媽的,哪個該死的傢伙打擾我的?」

「呼……我、我去開門!」凌郁蕾吸了口氣,走向玄關。

「不要開!我們還有沒做完的事。」拉回她,再度覆上她的唇。


(叮咚--叮咚--)


「不可以啦……」凌郁蕾使勁推開他,「我去開門。」

「該死的!」



「不好意思,妳是哪位?」打開門,一個面容貌美的女孩出現在門外。

「請問旻冽在家嗎?」

「呃,他在裡面……」

「謝謝,不介意我進去坐吧?」




「妳來這裡做什麼?」

我就是要妳,怎樣?《9》

 

天空依舊晴朗,但是此刻她的心卻起了變化……


「祐,不知不覺已經兩年了……」她的臉上掛著微笑,很淡很淡的……


 「蕾,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祐……你不愛我了嗎?」女人拉著男人的手,眼淚不停的流。

男人撥開女人的手,撇過頭,「對不起,我有我的原因。」

「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啊!為什麼要離開我?」

「因為我已經快死了!」男人幾乎是用吼的吼出這一句話。

「你是騙人的吧?」女人露出一絲苦笑,眼淚更是崩潰的狂流。

「對不起,原諒我離開妳,妳值得更好的男人愛妳。」男人低下頭,吻住女人的唇,接著離去。

「不,我不要!」




「那是你最後一次的吻,很淡,卻也很悲傷……」凌郁蕾拭去臉上的淚水,她有多久沒有爲了這個男人掉過淚了?

她該振作嗎?她該打從心裡把這個男人忘掉嗎?可是她不想,因為她根本做不到。

回憶總是那麼的傷人,她好累……這幾年強忍著淚水撐過的日子還不夠辛苦嗎?


「不要哭。」一雙溫暖的臂膀從後將她攬進胸膛裡。

「項旻冽?」她轉過頭,卻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叫我冽,我不喜歡妳這麼陌生的叫我。」項旻冽依然低著頭,埋在她的肩窩。

「你怎麼了?」她從來沒看過這樣的他,感覺……好脆弱。

「我知道那個男人還在妳心裡,我也知道妳還忘不了他,但是妳可別忘了還有我的存在,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我不准妳再想他!一點點都不准!我要妳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項旻冽這個男人。」他加緊抱她的力道,他真的不能沒有她,這樣強烈的感覺也是這幾年慢慢累積下來的。

「冽……」感覺到手上沾了一點淚水,凌郁蕾驚訝的說不出話,總是那麼強勢的他……居然哭了?

「對不起。」項旻冽驚覺自己的失態,趕忙伸出手抹掉臉上的淚水。

凌郁蕾輕輕擦去他的淚水,她知道她不能再猶豫,因為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又傷了一個愛她的人的心,雖然在她心裡,雷成祐這個名字還是揮之不去,但是……她會努力,努力讓項旻冽這個名字融入她的心。

「謝謝你。」她輕輕吻了他的臉頰,給了他一個微笑。

「蕾……」項旻冽壓下她的後腦杓,再緊緊吻住她的唇。

「唔。」她使力推開他,「喂!你怎麼還是一樣沒大沒小的……」

「有什麼關係。」項旻冽露出微笑,將她攬進懷裡。

「欸,我可不保證我能忘了他……」

「沒關係,我會讓妳忘記的,我還要妳瘋狂的愛上我!」

---

「什麼?」凌郁蕾拿著電話發愣,久久說不出半句話。

不會吧?此刻她的心裡只浮現這三個字,她真的快瘋了,原本以為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的家,結果又說什麼阿姨和叔叔安排他們住在國外,因為太舒適所以不想回去?意思是要把他們唯一的女兒留在台灣然後抱持著隨時都有可能被吃乾抹淨的心情生活嗎?

「真是夠了……」

「姊姊!」項旻冽突然打開門,害她嚇得後退了幾步,撲了空。

「啊!」

他趕忙衝上前抱起她,「對不起,姊姊妳沒事吧?」

「快放我下來啦!」

「我、不、要!」項旻冽勾起嘴角,調皮的鬆了鬆手,害她不得要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摟緊他。

「快點放我下來!」凌郁蕾用力搥著她的胸膛,試著讓他放她下來。

「好吧!要我放妳下來可以,親我一下我就放。」

「你……」

「怎樣?不要就拉倒噢!」反正他也很喜歡把她摟在懷裡的感覺,對他來說兩種選擇都不會吃虧。

「好啦好啦!」反正她也別無選擇了,無奈的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

「這樣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可以。」項旻冽笑的很是燦爛。

我就是要妳,怎樣?《8》



(叩!叩!叩!)一個嬌小的男孩,敲著籃球休息室的門。

大門被開啟,從裡頭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你有什麼事?」

「我、我……」男孩深吸口氣,鼓起勇氣表明自己的目的,「我想加入藍球社。」

「什麼?」男人笑出聲,「你別自不量力了。」

「麻、麻煩叫你們隊長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他說……」

男人轉過頭,語帶諷刺的朝裡面喊著,「隊長,有個小弟弟說要加入我們籃球社。」

「我才不是小弟弟!我已經十八歲了!」



「你說你十八歲?」項旻冽很難相信的看著眼前嬌小的男孩有……十八歲。

「對,所以我希望你能讓我加入籃球隊。」

「你太天真了,你以為加入籃球隊是一件簡單的事嗎?」項旻冽站起身,走向他幾步,「更何況像你這種身材嬌小、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孩,你可以把球投進籃嗎?」

「我、我可以!」

「是嗎?加入籃球社的理由是什麼?」

「我要變得更強!為了保護我心愛的女人,我一定要變得更強!」

「噢?那好,你跟我來。」

---

體育館裡,一個賣命投著球的男孩,一個多小時卻連籃框都碰不上。

「我看算了吧!你再怎麼投都只是白費力氣。」項旻冽走出大門,從他背後傳出男孩的聲音。

「拜託你讓我加入!為了小蕾,我一定要變得更強!」只要是為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做!

「小蕾?」項旻冽不禁臉色凝重了些,「你說的小蕾是指誰?」

「凌郁蕾。」

「是嗎……不過你也不需要保護她!凌郁蕾那女人,我來保護。」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在搞什麼把戲,他敢保證如果他看到她,絕對讓她完蛋!



剛經過體育館的凌郁蕾發現裡面有吵雜的聲音,就好奇的走進去看。

「媽呀!他怎麼在這?連小靖也在那……這下我死定了!」

悄悄移動腳步,凌郁蕾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離開,突然令她背脊發涼的嗓音從身後冷冷傳來。

「妳給我過來。」


「呃……」凌郁蕾低著頭,始終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自從上次被他發現她的……呃……真面目以後,他就威脅她不准讓任何人看到,還說什麼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他絕對會讓她死得很慘,害她現在看到他都要閃遠一點。

「妳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項旻冽滿是不爽的瞪著眼前拉著她的男性生物,還有活生生站在他眼前讓他想生吞活剝的女人。

「小蕾,我好想妳噢。」他興奮的拉著凌郁蕾的雙手,他終於又跟她重逢了。

「小靖……」凌郁蕾也察覺到後方一雙注視的目光,她拉開林威靖的手,「你怎麼會來這?」

「因為我想妳啊!我每天都期待著跟妳見面的日子,昨天還開心的睡不著覺呢。」

「嗯哼。」被冷落在一旁的項旻冽出了聲,拉著凌郁蕾的手,「妳跟我走!」

「喂!你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小蕾?」林威靖拉住凌郁蕾的另外一隻手,不讓她離開。

項旻冽隱忍住即將爆發的怒氣,壓低嗓音開口,「我勸你最好放手。」

「我不要!小蕾是我的,該放手的是你!」

「呵。」項旻冽冷笑了聲,「那就讓你看看她是誰的。」

攬住她的腰,項旻冽將凌郁蕾扯進自己的懷裡,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小蕾!」除了項旻冽,兩個人全都愣傻在原地。

推開項旻冽,凌郁蕾將他拉到一旁,「喂,你這是在幹嘛?」

「我只是讓他搞清楚妳不是他的。」

「那也不用這樣吧?真是夠了。」凌郁蕾揉了揉太陽穴,怎麼她認識的人都不是……很正常的人啊?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場面像極了兩個幼稚的小孩在吵架。

「喂,小鬼!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我才不是小鬼!我大你一歲啦!還有,該離開小蕾的人是你才對!」

「我拜託你們別再吵了好不好?」她都已經煩的一個頭兩個大了,他們如果再吵下去,她不敢保證她不會直接走人。

「小蕾,我們兩個,妳要選誰?」

「呃……」對於林威靖突然蹦出的問句讓凌郁蕾不知所措,她根本沒想過她喜歡誰,正確來說應該是……她心裡還有忘不掉的人。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她跑回教室,不願意面對這一切……


「她還是忘記不了那個男人……」

「是嗎?」 項旻冽無奈的苦笑著



在妳心中,我還是比不上那男人的存在嗎?

我就是要妳,怎樣?《7》


「籃球比賽?」在場除了項旻冽,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那麼驚訝做什麼?」項旻冽不以為意,低頭繼續吃著早餐。

項御煒、辛語葳,外加被拉過去湊一腳的凌郁蕾,三個人正躲在一旁竊竊私語。

「在別人面前這樣講話,很不禮貌吧?」他放下飯碗,微蹲在他們面前,「勸你們最好在我還沒發脾氣的時候從實招來,否則後果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小蕾,妳看!他已經不把我這個爸爸和他媽媽放在眼裡了……」夫妻倆有默契的躲在凌郁蕾身後,兒子的致命武器就在自己面前,不用白不用。

「爸,你還好意思說?還有,不准你們拿姊姊當擋箭牌!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怕……」

「好了啦……」凌郁蕾走上前,拉了拉項旻冽的手,「伯父跟伯母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不敢相信?有什麼不敢相信的?」

「聽說……你之前連什麼叫投籃都不知道啊?」

「爸、媽!」
---

「你那麼生氣做什麼?這又沒什麼大不了……就只是、只是不會投籃而已嘛……」忍住笑,凌郁蕾正經的說著。

「妳如果再笑,我等一下就讓妳丟臉到笑不出來!」

「好啦……不會投籃的籃球隊長也很可愛啊!不過真懷疑你到底是怎麼被選上籃球隊長的,哈哈……」

 忍不住笑出聲的凌郁蕾趕緊摀住嘴巴,識相的閉上嘴。

「凌、郁、蕾!」

「啊!對不起啦……」她眼明手快的推了一個人擋住他的去路,自己則衝進教室。



「幹嘛?做了什麼虧心事?」剛進教室的季芸看著氣喘吁吁坐在自己位子上的凌郁蕾,禁不住好奇的問。

「我哪有做什麼虧心事啊……」凌郁蕾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調好鼻樑上的眼鏡。

「是嗎……對了,妳跟冽王子是什麼關係啊?前幾天我看到你們一起進校門,只是一直沒機會找妳問個清楚。」

「我跟他哪有什麼關係?還有,誰說一起進校門的就有什麼關係,那這樣有關係的人不就多到不行了?」

「唉唷!算了啦!不說了……算我問錯人,可以吧?」季芸徹底放棄,面對自己的好友,她早就把她拿捏的清清楚楚,既然決定不說,就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也只是浪費自己的口水而已。

「幹嘛這樣?我跟他就真的沒什麼關係啊!更何況像他那種有身分有地位、多金有帥氣的男人,哪會想跟我這種平凡又俗氣的大醜女打交道呢?」凌郁蕾對於季芸丟給她的問句倒是不以為意,隨便就唬弄個幾句。

「是嗎……欸欸欸!對了,聽說冽王子今天要比賽耶!快開始了,我們趕快下去看。」

「要看妳自己去看吧!我想留在教室上課……」

「不用留在教室啦!妳自己看吧!」季芸指了指樓下,凌郁蕾往窗戶外探去,只差沒嚇傻眼而已,那傢伙的人氣也高的太誇張了吧?體育館裡面的人已經滿到圍在門口邊緣了,正確的說法應該是……連校外的人都被他吸引目光。

「走啦走啦!」凌郁蕾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季芸拖進體育館。



「哇!」場內場外尖叫聲連連,現場的氣氛更是沸騰,歡呼聲也連綿不絕。

「野風隊、野風隊!」隨著鼓動的叫喊聲,全場焦點都集中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各隊的球員一個接著一個出場。

「冽王子、冽王子、冽王子、冽王子。」項旻冽一出場,全場頓時轟動起來,一個手勢,所有人停止了聲音,他輕吻著自己的食指,伸出手,朝向觀眾席彈送出去,在場的女人又因為這細微的動作而被一一電暈。

「又在亂放電了……」凌郁蕾無奈的搖搖頭,她可能又要收拾他惹的爛攤子了,都怪他把一切的責任推到她身上,害她現在可成為全校女生的情使--送情書的差使。

「比賽開始,由於各隊的球員們要求,所以這次的比賽將採用一場制,十分鐘決勝負!」

激烈的比賽持續到最後一分鐘,雙方已打成平手,發球權依然在對方手上,在場的所有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現在戰況激烈,所有選手都保持著緊繃的狀態,鋒火隊的隊長金豐搶下球,在最後十秒鐘的時間準備投下勝利的一球,緊接著,野風隊的隊長項旻冽一個箭步,攔下敵對手中的球,搶到籃板,來個一記漂亮的灌籃,比賽結束,比數是十六比十四,野風隊勝利。」

「啊……」全場在座的人都站起身,奮力的鼓著掌。


「隊長,真多虧你那最後漂亮的灌籃。」跟著球員一同走到休息室的項旻冽,嘴角勾著淡淡的弧度。

「這都是大家的功勞,我先走了,你們辛苦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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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凌郁蕾停下腳步,望向聲音的來源處,「幹嘛?」

「妳要去哪裡?」

「去收拾你惹的禍!」把手上的一堆情書移到他的手裡,她轉過身離開。

「喂!」扔掉手上的情書,項旻冽向前拉住她,一個沒拉好,卻不小心扯掉她頭上的髮飾,柔順的長髮飄散下來。

「妳……」他將她攬向自己的懷裡,拿掉她臉上的眼鏡。

「呃……」驚覺謊言被拆穿,凌郁蕾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項旻冽輕抬起她的下顎,靠在她的耳畔低語。


 「姊姊……原來妳長得這麼引人暇想啊!怪不得天天那麼奇怪的裝扮,妳以為妳逃的出我的手掌心?」

「我……」

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他從來沒看過這麼美的女孩子……本來自己就已經對她夠心動了,現在的感覺又是更強烈了。



「姊姊,從現在開始……妳可要好好保重了。」輕輕的覆上她的唇,他絕對要得到她!

我就是要妳,怎樣?《6》



回到家的凌郁蕾一個字也不說,所有複雜的情緒一下子全湧上心頭,但是她卻不明白自己矛盾的心情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清理完傷口的項旻冽站起身,直直的望著凌郁蕾。

「我……」她輕輕閉上眼睛、深呼吸,「害你受傷的事我很抱歉,其實你根本用不著管我……」

「妳這是什麼意思?」項旻冽輕掐住她的下顎,「妳的意思是我自己愛管閒事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妳是什麼意思?」他加重力道,痛的她驚呼出聲。

「好痛……」掉了幾滴眼淚,沒有原因、沒有邏輯,就是單純的想哭,她什麼時候已經可以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掉淚了呢?答案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想聽妳說那種話。」項旻冽鬆開手,轉身離去。



「明明不是要這樣的……」她擦乾最後一滴眼淚,「我幹嘛為了他在這邊哭啊!又不是神經病……」站起身,重振精神,「凌郁蕾,妳要加油,絕對不可以這麼簡單就被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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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蕾,妳快來看一下小冽。」

「阿姨,怎麼了嗎?」

「剛剛外面下著大雨,小冽他好像跑了出去,回來以後一句話也不說,我問他,他根本不理我……小蕾,我很擔心,妳幫我看看他怎麼了好不好?」

「好。」


(叩!叩!叩!)

「冽,是我……」

「妳給我出去!」

「我……」不行!她不可以這樣就退縮,重新鼓起勇氣,她踏進房間。

「妳進來幹什麼?看我現在的蠢樣是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誤解別人的好意?我只是想關心你,你就一定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嗎?」

「拒人於千里之外?是妳吧?妳都能踐踏我喜歡妳的自尊了,那還關心我的死活做什麼?」

「……你講話一定要這麼過分嗎?」凌郁蕾低下頭,她已經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

「我過分?是嗎?」項旻冽半躺在床上,「那拒絕我的妳……就不過分嗎?」

「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冷哼了聲,「只是忘不了那個拋棄妳的傢伙,對吧?」

「他不是拋棄我!」

「別傻了,祐那傢伙早就離開了,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妳自己?」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凌郁蕾摀住雙耳,蹲下身,眼淚拼命的掉。


雷成祐,她最愛的男人,同樣也是她最痛恨的男人……兩年前無緣無故說分手,就這樣狠心的丟下她自己離開……


 「不要,我不要再想起了!」

 凌郁蕾痛苦的哭喊著,那段回憶一直是她心中的陰影,揮之不去……

「忘掉他的一切……依靠我,好不好?」項旻冽拉過她的身子,輕輕咬住她的唇,再吮吻,然後倒進她的懷裡。

「欸!你、你怎麼了?快醒醒啊……」凌郁蕾擔心的望著他,檢查他哪裡不舒服。

「姊姊,我的頭好痛……」

「頭好痛?會不會是淋雨發燒了?你等我,我去拿耳溫槍。」


「怎麼這個時候耳溫槍壞掉了?」凌郁蕾走進房間,看著他不舒服的表情,突然覺得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一樣,好難受……

「你忍一忍……」再這樣拖下去病情一定會更嚴重,就只能試試看那個方法了……

凌郁蕾把額頭輕輕貼在他的額頭上,想測出他的體溫,這細微的動作卻惹來項旻冽一身熱。

「不要離我這麼近……」項旻冽推開她,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對她做什麼。

「可是你在發燒……」

「我知道,但是靠我太近有危險的會是妳!」

「為什麼?」

「……我不敢保證我能克制的住想要妳的衝動。」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揉了揉她的髮絲。

「可是我更不敢保證我能丟下這樣的你離開。」

「妳……後果我可不管。」

「你儘管放心好了,就算你想對我怎樣也要通過我這一關,我看你還沒動手就先被我揍個半死了。」

「呵,是嗎?」項旻冽摟近她的身子,情難自禁的傾身吻住她的唇。

又來了……她的內心告訴自己要推開他,但她的雙手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妳也不可能會有反擊的餘地吧?」他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鬆開攬在她腰上的手。

「你就只知道對我沒大沒小而已。」


 氣歸氣,但是氣消了就算了,難不成要她氣一輩子?那她現在應該已經氣到腦中風了吧?

「我不是對妳沒大沒小,我只是希望妳記住我的一切。」

「神經。」


 凌郁蕾撇過頭,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她不知道現在的她該用什麼用的心情去回報他的愛……

「其實姊姊……」他逼近她的臉.「妳也喜歡我,對不對?」

「幹嘛這樣問?」

「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姊姊喜歡我。」

「最好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你!」眼神飄移,就是不敢望向他熱切的眼神。

「那妳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妳不喜歡我。」

「我……」

「怎麼?這麼簡單的五個字妳也開不了口嗎?」

「你……我、我突然想到我明天還有報告要交,先走了,你慢慢休息。」慌張的收拾東西,凌郁蕾快步走出門。

「真可愛。」



「呼……」摸著自己仍加速跳動的心,凌郁蕾懊悔的搖了搖頭。


在知道他對她的心意以後,她逼她自己把心鎖起來,不再為了任何一點事動搖而打開,而現在,她居然漸漸聽到鎖被敲打的聲音,好像……內心正要被什麼給充實著,感覺,很特別……

我就是要妳,怎樣?《5》



(鏗鏘!)

「咳、咳咳……」凌郁蕾拍掉自己身上的麵粉,怒氣沖沖的瞪著眼前的兇手。

「喂!妳到底會不會做啊?真後悔要妳教我……」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要不是你來拜託我,誰願意教你這種笨蛋啊?」


 凌郁蕾一肚子的火,被迫教一個烹飪白痴她已經夠痛苦了,現在卻還要對他忍氣吞聲?她絕對做不到。

「妳……」

「我怎樣?」

「算了,我不做了。」項旻冽丟下手中的東西轉身離去。

「喂!你這傢伙!至少也要把東西收拾乾淨啊你!』凌郁蕾無奈的把廚房的東西重新洗過一遍。

「呼,累死我了……」等她找到那個該死的傢伙,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楊叔,你有沒有看到項旻冽?」

「少爺他去學校了。」

「噢?是嗎?謝謝你。」凌郁蕾拿起包包,往學校走去。

之前聽阿姨分享過她和叔叔談認識的經驗,聽說項家的男人只要是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要付出任何代價他們也會不惜一切的去做……



「喂?」

(小蕾,妳考慮的如何?)

「阿姨,我看還是不要好了啦……再說我只是他的姊姊,這樣鬧他會不會太過分啊?」

(小蕾,我相信小冽對妳絕對不只是這種感覺而已,這次的計畫剛好可以對他實驗一下不是嗎?反正妳又不會吃虧。)

「嗯,可是……」

(好了,別再可是了,掛了。)

(嘟-嘟-嘟-嘟-)

凌郁蕾看著結束通話的手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行!我怎麼可以這麼喪氣?反正是他的不對,我幹嘛要對他仁慈?最好就藉這個機會讓他嚇破膽,才能消我心頭的不愉快。」

---

「媽、楊叔,你們有沒有看到姊姊?」

「我早上有看見小蕾小姐,她好像出門去了。」

項旻冽看了一眼牆上的鍾,「都快九點了為什麼還沒回來?」

「小冽,你要不要出去找找?」辛語葳看著自己兒子的反應,看來……要小蕾做他們家的媳婦有著很大的機會呢。

「說的也對,我馬上去。」


(鈴-鈴-鈴-)

「我來接。」項旻冽接過電話,「喂?」

(是項家嗎?)

「對,請問你找誰?」

(哼,你們家是不是有個叫凌郁蕾的女孩子?)

「沒錯,姊姊在你們那邊?」

(如果想要救回她,就自己來XX倉庫等我。)

「可惡!先讓我確定她是不是安全的。」

(唔……救、救命啊!)

「媽的。」他掛上電話,「我出去找她。」

---

「欸!這位先生,等一下就稍微裝裝樣子就好,反正我們只是想嚇嚇他而已。」

「嚇嚇他?妳有沒有搞錯啊?如果只是嚇嚇他,那我們這些壞人要怎麼混啊?」

「壞人……?」完蛋了……她不會衰到真的被壞人綁架了啊?

「請問,你、你是真的壞人?」

「廢話!」男子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

「啊!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啊?」

「臭女人,妳給我閉嘴!」男子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她整個人昏了過去。




「放開她!」為了找她,他擔心的四處奔走,現在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無助的縮在椅子上,他的忍耐力已經快爆發了。

「放開?真好笑……把錢拿出來我就放人啊!」

「別想!我勸你最好快點放開她,不然等下死的很悽慘的會是你!」

「是嗎?哼!你們,先把這女人帶走。」男子下達命令,其他人扛起凌郁蕾。

「你們想把她帶去哪裡?」

「想帶走人就先過我這一關!」

「媽的。」項旻冽深吸了一口氣,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就算怎麼樣他都沒關係!



從吵雜聲中醒過來的凌郁蕾,一眼對上讓她震驚的畫面……

「為什麼……」她不懂,不懂他為什麼要拼了命的救她……

「不要、不要再打了……」眼淚莫名的掉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喂!妳可以走了,反正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引那個姓項的出來,妳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少在這裡礙事!」

「不要!我不要走,你們快點放過他,叫他們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囉唆!」男子一把推開她,關上大門,「妳最好趕快走,否則下場我可不敢保證!」

「不要!」凌郁蕾跪倒在門前,雙手仍努力的拍打著門,「我不要……」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一邊走、一邊哭喊,「有沒有人?救命啊……」回應她的始終只有風聲……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你要來……」無力的蹲在地上,凌郁蕾把臉埋首於膝蓋,她不願意相信剛剛的事實,他竟然真的跑來救她?
 「姊姊……妳在哪裡?」原本低頭啜泣的凌郁蕾聽見了聲音,趕忙站起身。

「項旻冽?」凌郁蕾走上前扶住了他,害怕的閉上眼睛,做好被罵的心裡準備,但他卻只是緊緊的摟住她。

「為什麼要亂跑?妳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對不起。」她自己也覺得很愧疚,都是她答應那什麼鬼計畫,才會害他受那麼重的傷……

「我很怕我再也看不到妳。」他輕輕吻住她的唇,只是這次她並沒有反抗。


她已經開始不確定自己的心了,嘴上說的一點都不在乎他,可是她的心卻不斷否定她的想法……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她什麼時候漸漸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感覺?

小時後他惡霸的行為?還是現在他的為所欲為?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或許,那就是喜歡的感覺……吧?



「你受傷了,我們回去擦藥。」凌郁蕾扶著他,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嗎?」

項旻冽一把拉過她,狠狠的覆上她的唇



「我喜歡妳,我要妳接受我!」

我就是要妳,怎樣?《4》


「項旻冽!」有如驚天動地般的叫聲傳入耳裡,當事人只是揉揉耳朵,翻了個身繼續補眠。

「可惡的傢伙!」凌郁蕾掄起拳頭,她絕對要把這個傢伙打醒!之前就聽阿姨說過他超會賴床的惡習慣,有時候就算叫上一小時,還不見他有任何反應。

「小蕾,小冽很難叫的,就讓他睡吧。」

「沒關係,我一定要把他的壞習慣改過來!」她氣憤的走上樓,如果叫不醒他,她凌郁蕾三個字就倒過來唸!

「不錯不錯……」辛語葳滿意的點點頭,她果然沒看錯人。


(叩!叩!叩!)凌郁蕾輕輕敲敲門,這點禮貌她還是懂。

不過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房內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喂!你睡死了噢?」她轉開門把,看到裡面的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她心裡就一股無名的火升起。

「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睡還知道什麼啊!」凌郁蕾站在他的床邊,用力的搖著他。

「除了睡……」床上的人突然發出聲音,「我還知道要欺負姊姊。」

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扯到床上,

「你……」

「安靜一點!」項旻冽將她攬進懷裡,「我還想睡。」

「喂,臭小子你給我搞清楚,我可不是來陪睡的!」

「吵死了……」他直接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開口。

「唔……」可惡!他把她凌郁蕾當作什麼了?好啊!她這下如果沒有好好教訓他,她就跟他姓!

狠狠咬住他的下唇,「項旻冽,你這該死的傢伙!」

「噢……妳幹嘛啊?很痛欸……」

「痛死你活該!這是你的報應,誰叫你沒大沒小的。」

「嘖,矜持什麼啊!親一下就沒大沒小,姊姊……現在已經是民主時代了。」

「我管你什麼民主時代的,反正你離我遠一點就是了。」凌郁蕾坐起身,「你給我快點下來吃早餐啦!」

「好啦!比我媽還囉唆……」

「你再講小心我戳瞎你的眼睛噢!」凌郁蕾吐吐舌頭,轉身下樓。


「唉呀!小蕾、小冽,趕快下來吃早餐了,等一下我請楊叔送你們去學校。」

「阿姨,不用麻煩楊叔了,我可以自己去。」她一點都不想要引人注目,完全不想。

項旻冽靠近她耳旁,輕聲低語,「要妳坐就坐,少囉唆!」

凌郁蕾用力朝他腳踩下去,「不、用、你、管!」

「好好好,沒關係,既然小蕾不想坐那就別坐了,我知道一時要妳習慣我們家的生活是有些困難,我、我……」辛語葳拿起手帕,準備上演一場苦肉計。

「呃,阿姨……我撘楊叔的車去就是了……」

「真的嗎?太好了!那你們趕快吃吧!我去叫楊叔準備一下。」

「唉。」凌郁蕾嘆了口氣,遇到這種的她就沒輒……

「隨便唬妳個幾句妳也相信,果然真是名副其實的笨!」

「哼!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啦!」

---

「姊姊,妳走那麼快幹嘛啊!用不著特地跟我保持距離吧?」

「喂!你在學校假裝不認識我,我不想惹出一堆麻煩。」

「可是我沒辦法假裝不認識妳啊……」項旻冽拉住她的手,扯向他懷裡,「尤其是姊姊那誘惑人的唇……」

「啊!夠了!」凌郁蕾推開他,低著頭跑進教室。

「哈哈!楊叔,你覺得姊姊怎麼樣?」

「我覺得小蕾小姐人很親切、對待別人也很善良。」

「是嗎?」



「欸!給我等一下!」一道陌生的女聲至凌郁蕾身後傳出。

她轉過頭,「請問有什麼事嗎?」

「還敢問我什麼事?妳是二年級的吧?勾搭一年級的學弟算什麼?」

「勾搭?」凌郁蕾冷哼了聲,「別把我說的跟妳們一樣低級!」

「妳……是學姊就了不起嗎?」

「很抱歉,我並沒有仗著我是學姊就以大欺小,反倒是妳們,這是學妹對學姊應有的尊重?」

「我們要怎麼做不需要妳來對我們說教吧?學、姊。」一個看似帶頭的女人說著。

「嘖!我可沒那個閒功夫陪妳們閒聊。」像這種的女人她早遇多了,愈是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她們就愈會得寸進尺。

「這麼簡單就想走嗎?」帶頭的女人擋在她身前,不讓她離去。

「妳們到底想怎樣?」她的耐力已經快到極限了,再這樣下去她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妳們這是在做什麼?」項旻冽出現在凌郁蕾身後,輕聲開口。

「呃,冽王子……」一瞬間她們全啞口無言,不知作何解釋。

「嗯……妳們列入黑名單了噢!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看到妳們任何人。」

「冽王子……」

「快滾!」


「姊姊,妳沒怎樣吧?」

「你看我這樣像是有怎樣嗎?」

「不像。」項旻冽搖搖頭。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因為我剛剛去教室找妳的時候,妳們班的說有學妹找妳出來,我大概就料想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是嗎……」凌郁蕾嘆了口氣,「那你要不要收斂一點呢?不要到處亂放電惹我的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怎麼?妳會吃醋啊?」

「吃醋?」凌郁蕾輕笑了聲,「我哪可能為了你這種傢伙吃醋啊!我巴不得離你遠一點呢!」她轉過身邁開步伐,卻一把被攬進他的懷裡。

「妳不准離開我!」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宣告他的所有權。

「唔……」她用力推開他,「你這是在幹什麼?」莫名其妙被質問,現在卻又莫名其妙被吻?

「妳是我的,我不准妳離開我的身邊!」再度覆上她的唇,然後轉身離去。


是怎麼了呢?為什麼他要一再的吻她?為什麼要說她是他的?

明明自己的心已經照著自己的步調走了,為什麼他還要來打亂她?


現在這顆砰砰跳跳的心……代表著什麼?

我就是要妳,怎樣?《3》



「欸,可是……」

「可是什麼?妳要留就留,不留妳就回去。」

「嘖,你對姊姊說話是這種態度的嗎?叫我留就留、走就走噢?」

「凌郁蕾,我可從來沒有把妳當作我姊姊看待。」項旻冽抹去額上的汗水,坐在她身旁,拿起一瓶冰水淋在自己頭上。

「叫妳姊姊是因為我媽的關係。」

「喂,你這樣會感冒的……」凌郁蕾拿起身旁的毛巾輕輕替他擦拭著。

「姊姊……」項旻冽將她扯向自己,揚起一抹微笑,「怎麼?妳擔心我啊?」

「誰、誰擔心你啊!我只是不想回去的時候難交代而已,還有,這是你身為弟弟該有的行為嗎?放手啦!」

「噢?我該把妳這句話當作是警告還是請求?」項旻冽饒富意味的盯著她瞧。

「當然是警告!我凌郁蕾一向不求人的。」

「是嗎……姊姊,妳知不知道妳現在的樣子我有多喜歡?」

「你、你、關我什麼事啊!神經。」凌郁蕾撥開她的手,撇過頭。

「我說的是真的啊!難道姊姊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嗯?」

「你!誰對你有感覺啊?我只把你當作弟弟看待……」

「可是我希望姊姊把我當做男人看待。」逗她還真是好玩,可終於讓他重回小時候的樂趣了。

「你這傢伙!給我滾開……」推開他,凌郁蕾拿起包包,直接走人。

「妳還真容易被激怒呢。」項旻冽輕扯住她的手,不算用力的將她壓向牆壁。

「你……」面對整整高她半個頭的他,現在和他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真讓她喘不過氣。

「姊姊,我是覺得我有必要先和妳說清楚,以後如果有別的男人接近妳,我只能說他們的下場不會是妳喜歡的,尤其是姓夏的那傢伙,妳最好要他注意點!」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好歹他也算你的學長……」

「是嗎?想搶我女人的傢伙我還要對他客氣什麼?」

「算了,我不想和你說了。」凌郁蕾打算離開,但是整個身子都被他箝制在他的胸膛和牆壁間,讓她不知道該往哪裡逃。

「姊姊,妳是不相信我真的喜歡妳?」

「誰會信你的鬼話啊?信的人才是……唔。」突來的吻,讓她腦袋空白,一時忘記反應,直到回神後,她才用力推開他。

「你這是在做什麼!」

「吻妳。」

「你!你這王八蛋!」凌郁蕾用力甩上他一巴掌,轉身離去。

「有意思。」他擦掉嘴角的血跡,清清露出微笑。




「可惡可惡可惡!」她拼了命的抹嘴唇,想抹去唇上殘留的味道。

「為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隨便亂吻人?」靠坐在牆邊,不爭氣的淚水緩緩滑落。

「這有什麼好哭的?」項旻冽微蹲在她身旁。

「要你管!」凌郁蕾擦乾眼淚,別過頭,「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只是一個吻,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只是一個吻?」凌郁蕾站起身,朝他大吼,「對你來說或許那只是一個吻,但是對我來說意義就不一樣你知不知道!」

「嘖!就因為這樣所以才哭?」

「我哭不哭都不關你的事吧。」王八蛋,他竟然還可以說的這麼自在?

「好啦!這又什麼好生氣的?大不了我犧牲點讓妳吻回來?」

「你、你這個連狗都不如的傢伙!氣死我了……隔壁的小黃都比你可愛一百倍啦!」

「小黃?欸!姊姊,妳有沒有搞錯啊?竟然拿狗跟我比較?妳知不知道我的吻有多少女人排隊等著要啊?」

「呸呸呸!你這傢伙少煩我了。」

「欸,妳就只會說你這傢伙嗎?」凌郁蕾狠狠送他一記白眼,「你一個男人怎麼比女人還囉唆啊?」

「嘖!妳小心我……」項旻冽舉起雙手,突然靠近她。

「欸欸欸!算了,當我沒說,你快點走開。」

「姊姊,妳喜不喜歡我?」他停下腳步,面對她開口。

「你、你發神經噢?問這個幹嘛?」

「我只是想確定妳喜不喜歡我。」他慢慢逼近她的臉,距離只有三公分。

「呃、那個……」

「不准躲!我要妳看著我回答,妳喜不喜歡我?」

「我……我不喜歡啦!這樣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姊姊。」他輕扯了扯嘴角,「口是心非是不好的行為噢!」

「誰、誰跟你口是心非啊?我要回去了……」

「呵呵,真好玩。」

---

「呃……媽,妳這在做什麼?」

「打包行李啊。」

「為什麼要打包?」凌郁蕾愣愣的望著他們,接著大叫,「你們該不會欠人家錢所以要跑路吧?」

韓蓁心用力敲她的頭,「跑妳個大頭啦,妳媽我是有窮成這副模樣嗎?」

「是有一點了……」

「算了算了,就只知道詛咒妳爸媽,我們只是打算出去找一份工作,我已經和小冽他媽說好了,要妳先暫時住在他們家,她高興的要命呢!我看她好像很想有個女兒,這樣剛剛好啊韓蓁心用力敲她的頭。

「媽,我看是妳不想要我這個女兒吧?」

「唉呀!幹嘛這樣說呢?好啦!媽和妳爸先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啊!」

「好啦好啦……」嘖,這算什麼嘛……儘管心裡多麼不滿,臉上還是硬擠出個笑容,要他們路上小心。

「呼……」

(叭!叭!)

「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凌郁蕾打開大門,接著愣在原地。

「啊!小蕾?妳出來的正好呢!來來來,先上車吧!」辛語葳急忙將她拉上車。

「呃、那個,阿姨,我……」

「啊!對不起,都是阿姨太心急了……其實阿姨只是希望妳趕快搬進我們家而已,因為小冽一點都不懂得體貼我!唉,我這個做媽媽的還真悲哀,真羨慕蓁心有妳這麼溫柔孝順的女兒……」

「阿姨……」應該沒這麼誇張吧?

「小蕾,難道妳不願意滿足阿姨想有個女兒的心願嗎?我只是、只是……」說著說著,她竟然掩面哭了起來。

「阿姨,我……」她如果不答應的話是不是太過份了?可是答應了又很奇怪……

「嗚、嗚……沒關係啦!小蕾,妳不用勉強自己完成阿姨的心願,頂多阿姨就、就遺憾的度過這輩子吧……」

「呃,好啦!阿姨,妳別再哭了,我答應妳就是了。」

「真、真的嗎?」

「嗯……」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吧?不過就看在阿姨疼她的份上吧。

「楊叔,幫小蕾把行李拿上車吧。」

「是,夫人。」

「呃……不用了啦!楊叔,我自己來就行了。」她對他揚起一抹笑容,體貼的把自己所有的行李放上後車廂。

「果然,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辛語葳一把衝上前抱住凌郁蕾,「如果我們小冽能娶妳當我們家的媳婦,那不知道該有多好?」

「呵……」她根本就是無言以對,簡直太誇張了,有錢的誇張,就連個性也恐怖的誇張。

「開車吧。」

「是。」

---

「媽,我和妳說過多少次了?不是要妳不要動我房間的……東西。」項旻冽傻愣的望著站在門口的兩人。

「小冽,你每次都對媽媽這麼兇,現在我有小蕾當靠山了,看你還敢不敢對媽媽不禮貌。」

「為什麼姊姊會在這裡?」他望向她手中握著的行李,她趕忙將它藏在身後。

「莫非……姊姊要住我們家?」

「這麼說也可以啦!反正她會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就是了,小冽,你帶小蕾去房間吧!一定要最好、最可愛的那間,知道嗎?」

「知道了。」拿過她手中的行李,項旻冽勾起一抹微笑,「姊姊,妳……跟我來吧。」

「嗯……」她怎麼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啊?



「就是這裡。」

「天啊!這房間……」也大的太誇張了吧?就算是晚上,也整個超閃亮的,地板、窗台、床鋪、電視,就連電腦也不缺?太恐怖了……

「怎麼?不滿意?」

「呃、不是啦……只是覺得大的有點誇張。」

「會嗎?其實這算小了,對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吧!我的房間在妳對面而已,還有……」他輕輕將她壓上床,「如果姊姊想來找我培養感情,我也奉陪噢。」

「神經病!你出去啦!」

「那姊姊妳慢慢休息吧。」揚起一抹笑容,離開房間,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來,根本就不用急。

「呼……」完了,她這下全完了……



凌郁蕾啊凌郁蕾!從這一刻開始,妳的好日子過完了。

我就是要妳,怎樣?《2》



 「唉。」

「小蕾,妳怎麼了?這幾天看妳都無精打采的……」

「沒事啦!媽。」

「是嗎?」韓蓁心輕輕推了一下女兒的腦袋,「別忘了,再怎麼說妳也是我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想什麼我都一清二楚,不要把自己累壞了,知道嗎?」

「唉唷,我知道啦!妳不用擔心。」

「嗯……」在踏出房門前,她又轉身叮嚀,「還是,妳擔心課業的事?對了,再過三天你們不是要舉行什麼升學考?要不然乾脆找小冽來幫妳惡補?他功課不是向來都很好嗎?」

  「呃……媽,沒這個必要啦,我可以自己讀啊!我的功課又不比那傢伙差……」

  「什麼那傢伙?真沒禮貌,人家小冽的成績本來就比妳優異,好啦!媽不吵妳了,早點睡,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等韓蓁心走出房間,她開始不滿的抱怨起來,「小冽、小冽,幹嘛大家都這麼喜歡那個傢伙啊?真搞不懂他到底哪裡好了……」




「……好像有人在偷說我壞話?」突來的聲音,凌郁蕾回過頭,看見一個男人正倚靠在她的房門上。

「你!誰准許你進來我的房間?」

「是阿姨讓我進來的。」項旻冽毫不客氣的坐在她的床上,「聽說妳需要我幫妳惡補功課啊?姊姊。」

「真是……你少聽我媽在那胡說了,還有!」凌郁蕾走向他面前,輕輕推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少自戀了,誰稀罕你敎我了?」

她這幾天一直熬夜,為的就是要拿到好成績,不想讓那傢伙看不起。

「是嗎?」項旻冽突然站起身,著實的讓她嚇了一跳,再加上這幾天的疲勞,讓她不由的腳一軟,重心不穩。

「喂,妳怎麼了?」

「沒、沒事。」凌郁蕾重新找回重心,推開了他的手。

「怎麼可能沒事?沒事怎麼會突然站不穩?」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真的沒事……」她自己都不擔心了,他在那窮緊張什麼勁啊?

「妳真的確定妳沒事?要不要我幫妳叫阿姨來?」凌郁蕾拉住欲離開的項旻冽,「我說了我沒事,只是這幾天忙著升學考的事有點累罷了……」

「妳就是這樣,什麼事都一定要讓人窮緊張。」

「嘖,說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想不了解也難。」他輕逼近她,「姊姊,我偷偷告訴妳一件事好了,其實我是不打算要告訴妳的……」

「少在那扯東扯西,要說就快說。」

「其實,姊姊啊……妳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曾一起洗過澡呢?」

「那又怎樣?」她不加思索的回答,但是想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曾、經、一、起、洗、過、澡。」

「啊!」凌郁蕾趕忙用手遮掩住胸前,「你!你、你……」

「姊姊,其實妳也不需要遮,那種身材沒多少人想看啦。」

「可惡的傢伙!」她朝他扔向一個枕頭,「給我滾出去!」

「幹嘛這麼兇啊?我可是好意要來敎姊姊的說……」

「不需要,只要你現在出去我就謝天謝地了。」

「嘖,一點都不好玩。」項旻冽走出房門,不忘回頭提醒一聲,「不過,姊姊,請妳別忘了我對妳說過的話,總有一天,我會讓妳愛上我。」

「神經病。」要她愛上他?再等一百年吧!

---

「這麼早就來用功了?」

「欸?」凌郁蕾轉向聲音的來源處,「夏宇翰?你怎麼也在這?」通常這個時間圖書館應該不會有人才對啊……

「我想說多少也要為升學考準備一下啊!妳也是嗎?」

「嗯,再不用功可是會趕不上進度的。」

「是嗎?對了,我有一件事一直很想問妳,不知道可不可以?」

「有什麼事你儘管問啊!只要是我能解答的,我都會幫你。」

「妳和項旻冽……有什麼關係?」

凌郁蕾明顯顫了一下,隨後又恢復平常的冷靜。

「我和他沒關係啦。」

「是嗎……」

「呃、我先回教室,你慢慢唸吧。」胡亂收起桌上的書本,慌張的逃離圖書館。



「呼。」

「欸,那傢伙跟妳什麼關係?」

「啊!」她轉過頭,「你想嚇死我啊?幹嘛不出聲?」

「那男的和妳是什麼關係?」

凌郁蕾無奈的嘆口氣,又來了,又是令她煩惱的關係問題……

「同學啦。」

「真的只是同學?」

「奇怪了,我和他什麼關係你管不著吧?」凌郁蕾不滿被問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還要莫名奇妙聽他發牢騷。

「妳!」

「我?我怎樣了?不要以為每次用這招我就會怕好不好。」

「好,很好!」

---

(叮咚!)

「叔叔、阿姨?」打開門就見他們夫妻倆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她趕緊尋問是怎麼一回事。

「小蕾,妳有沒有看到我們家小冽啊?」

「怎麼了?他還沒回來嗎?」

「嗯。」

「那……我出去找他好了。」

真是受不了那個傢伙,成天只知道惹一堆不必要的麻煩讓她煩惱。

「是嗎?可是……」

「沒關係,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會在哪裡。」



走到熟悉的籃球場,一抹身影飛快的在場上來回奔跑著,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麼晚了,不回家做什麼?」

「自己不會看啊?」

「我當然知道。」凌郁蕾坐在球場旁的椅子,「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這打球?」

「這不關妳的事吧。」項旻冽不理會她的話,繼續投著球。

「你不會還在生我下午的氣吧?」凌郁蕾試探性的問著。

「生氣幹嘛?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凌郁蕾搖搖頭,通常這種口氣就是生氣了,還死鴨子嘴硬。

「少裝了少裝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既然看的出來就識相點,別煩我。」

「囉哩八嗦一大堆,你以為我想管你嗎?」她不服氣的自言自語。

「妳說什麼?」

「我哪有說什麼?你趕快回去啦!阿姨和叔叔都很擔心你。」

「是嗎?我今天不打算回去了。」他始終沒有停止手中投球的動作。

「這樣啊?那我要先回去了……」才準備邁開腳步,就被他的聲音叫住。

「不准走!留下來陪我。」

「啊?」

「我說,留下來陪我……」

我就是要妳,怎樣?《1》

 

寬敞的名牌跑車,專人服務的管家和接送的司機,凌郁蕾張大眼看著這一切,有沒有這麼誇張的?福利也太好了吧?

「小蕾,妳要不要和小冽一起去學校?」

辛語葳溫柔的呼喚聲回盪在耳邊,喚醒處於傻眼狀態的凌郁蕾。

「呃……阿姨,不用了啦!我自己去學校就行了。」

凌郁蕾扯起甜美的笑容回答著,對於這麼大的排場她可是沒有那種福氣可以享受。

「叫妳上車就上車,還囉唆什麼?」項旻冽將她扯向車裡,轉頭對司機開口,「開車!」

「是,少爺。」

「喂!快讓我下車!」

「姊姊,麻煩妳安靜一點好不好?」

項旻冽輕用手指抵住她的唇,好讓她閉嘴。

「唔……把你的手拿開!既然你還知道要叫我姊姊,那就請你尊重我!」

「尊重?」他再一次逼近她,「難道我不尊重妳嗎?」

「你、你現在的行為就跟不尊重有什麼兩樣?」

「是嗎?」項旻冽勾起一抹笑容,「算了,放過妳。」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埋首於書本裡。

「呼……」凌郁蕾吁了口氣,她才不管他怎樣呢!她可不想因為這樣而大難臨頭,天知道項旻冽在青嵐學院的人氣有多麼高,她可不想一開學就惹上不該惹的人。

「欸!姊姊,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項旻冽再度逼近她,手很不安分的拉扯她的頭髮,嚇的她趕緊自保。

「喂,你這是在幹嘛?」

「妳為什麼要一直帶著眼鏡和口罩出門?還有妳綁這幾年代的髮型啊?難看死了。」他輕輕扯了扯她的辮子,「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要偽裝?」

「這是我的私生活,你管的著嗎?」

「我是管不著啊!不過妳不肯告訴我就代表一定有鬼。」

「你!楊叔,麻煩你停車,我自己走。」

凌郁蕾打開車門,用力的甩上,氣呼呼的走進巷子裡。

「嘖!」她愈是神秘,他就愈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

「小蕾,早安啊!今天還是一身奇怪的裝扮啊?」

「呵呵……」

她一身奇怪的服裝從新生入學那天就引來了大家的焦點,同樣的問題每天都會從不同人的口中聽到,但她總是以傻笑輕鬆帶過。

「啊!冽王子來了,我們趕快去迎接他。」整棟樓的人不到一秒的時間全都跑光,這傢伙竟然男女通吃?拜託……

「冽王子?噁心死了……」凌郁蕾輕輕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努力的整理筆記。

「凌郁蕾?」

「啊?」她轉過頭,望向坐在最後面位子上的男人,「你是……?」

「噢,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夏宇翰。」

「呃,你好,很抱歉,我一向很少去記別人的名字……」

「沒關係,但是為什麼妳會在這裡?怎麼沒跟那群人一起下去啊?」

「我又不是瘋了,而且我對那種傢伙一點興趣也沒有。」

「是嗎?妳還真有趣……」夏宇翰對她揚起一抹笑容,感覺……很迷人。

「那你呢?你不也是沒有下去啊?我看我們全校的男生也哈他哈的要死,不是嗎?」

「是這樣嗎?我也和妳一樣對他沒興趣。」



「冽王子、冽王子、冽王子、冽王子。」項旻冽一踏進教室,雙眼正好對上他最不想看到的畫面,這女人竟然敢和別的男人聊的這麼開心?

「喂!妳跟我走。」他走向前,一把拉起凌郁蕾,把她帶到學院的後花園。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了?你抓得我的手好痛,快點放開!」

「凌郁蕾,妳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我哪有忘了什麼事?你快點放手!我要回去上課了。」

「妳竟敢和別的男人聊的這麼開心?」項旻冽握住她手的力道又增強一些,痛得她完全無力反抗。

「我、我和別的男人講話關你什麼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是嗎?」他一個用力將她扯進自己懷裡,「姊姊,不過才九年,妳就忘了我們的合約書?」

「什、什麼合約書?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姊姊……說真的,我實在很好奇妳真實的容貌……」

「你、你走開!」凌郁蕾使盡力氣推開他,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真面目,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真好玩……姊姊,記得我說過的話吧?我絕對會得到妳!」話落,他邁開腳步揚長而去。

「真是……」她真的快瘋了,不過還能怪誰?要怪就怪她自己吧……

「啊!煩死了……」她只是不想惹上一堆麻煩罷了,偏偏那個傢伙一直死纏著她,在家裡看到都快膩了,現在來學校還要每天看?是怎樣啊?



「這位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為什麼在外面鬼混?」啊!死定了……

「呃,教官……」

「罰妳抄一百遍校規!快回去!」

「是……」可惡的傢伙!居然先落跑?好啊,回去看她怎麼修理他。

---

「我說小蕾啊……妳就不要再嘆氣了嘛……」季芸無奈的搖搖頭,搞不懂她在煩什麼。

「欸!芸,我們是朋友對不對?」

「妳、妳想幹嘛?」季芸往後挪了一小步,通常凌郁蕾會這樣問,她絕對遇不上什麼好事。

「既然是朋友,那朋友有難是不是該互相幫助?」

「我不要。」

「吼……」她輕輕扯了扯季芸的衣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嘛……拜託啦!妳捨得讓我抄校規一百遍?」

「妳……算了算了,我幫妳,可以了吧?」

「謝謝妳,芸,我就知道妳人最好了。」

「妳只要不替我惹麻煩就好了,我上輩子一定欠妳錢,這輩子才來讓妳使喚的……」

「好嘛!就拜託妳了,我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急事需要去做,我解決了就回來。」

「喂、喂!凌郁蕾!」



凌郁蕾一路喘吁吁的跑到項旻冽的籃球休息室。

「項旻冽!呃……」她現在該離開嗎?還是……

「妳進門前都不先敲門的?」項旻冽套上衣服,微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

「你、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告訴你。」

「等我練完球吧!我現在沒時間……」拉起她的手,讓她坐在離球場最近的位子上,「坐著等我,敢亂跑妳就完了!」

「嘖……」凌郁蕾撇過頭,甩都不想甩他,但隨著一陣陣的鼓掌聲,她偷偷瞄了一下在球場上的項旻冽,雖然說他平常的態度很討人厭,但在球場上認真打球的模樣卻很吸引她。


「好,各位!回去休息吧!」

「是,隊長。」

「原來你是籃球社的隊長?」凌郁蕾朝著向她走來的項旻冽開口尋問。

「妳現在才知道?對了,妳說妳有話和我說?」

「……算了,沒什麼!」

「是嗎?」他拿起隨身的背包,「那就走吧!我們回家。」

「嗯……」凌郁蕾仔細瞧著他的側臉,說真的,他長得確實很好看,難怪所有的人都為他瘋狂,雖然他講話的態度有點隨便,但其實人也不算壞……

「幹嘛一直盯著我看?」突來的聲音,嚇得她趕緊回神。

「我、我哪有?」

「妳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他輕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看的她差點失神。

「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不要總是裝成一副難親近的模樣。」

「是嗎?」項旻冽逼近她,「姊姊,妳知不知道妳這樣很可愛?」

「你、你少在那開玩笑了,快點回家!我累了。」

「是嗎?那就讓我替姊姊服務囉?」

「我才不要……啊!你放我下來!」他攔腰抱起她,其實他早就想這樣試試了,她那麼小一隻,抱在懷裡的感覺一定很好。

「如果我說不要呢?」

「你!可惡的傢伙……回去你就死定了!」

算了,她又能怎樣?每次只有讓他欺負的份罷了……

可惡!她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把他踩在腳底下!

我就是要妳,怎樣?《序》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是壞話吧?
呃、呃……一個叔叔已經夠帥了,現在又蹦出一個讓人鼻血直流的兒子……
是怎樣?他們家族是流傳帥哥嗎?改天一定要去向阿姨討教討教
呸呸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她現在跟大難臨頭有什麼兩樣?
小的時候就被那個帥到讓人流鼻血的男人吃得死死的
現在又被他……噢!天啊!她凌郁蕾可不是鐵打的,承受不了這種誘惑啊


姊姊姊姊的,也不過才大他一歲而已啊!稱呼一定要分的這麼細嗎?
還有,那女人會不會也太誇張了一點啊?才輕輕靠近她就叫的跟看到鬼一樣……
是有看過像他這麼帥的鬼噢?他搞不懂,一向都是女人倒貼他的,哪有他追女人的道理?
他表現的夠明顯了,這笨女人還察覺不出來?
他項旻冽這名字可不是叫假的,青嵐學院的白馬王子更不是當好玩的
既然他喜歡這女人,那他就一定要得到手。

Always There《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從門外走進來的,並不是那個讓我想念得幾乎發瘋的崔銀奎……而是一直以來都很討厭我的朴順英。
一股莫名的不安蔓延在心上,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想太多,其實就只是出現的人跟預想的不同罷了!
銀奎一定有什麼事耽擱著吧!一定是這樣、絕對是這樣沒錯!

朴順英的表情很平淡,她瞄了一眼我手中的相冊,默默地坐到我身旁。
她伸手到相冊前,翻了下一頁。「銀奎,還有翰成。」喃喃自語。

她在說什麼呢?銀奎跟誰?

朴順英闔上相冊,將其放到自己腿上。
「是禮物嗎?」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我買的小蛋糕。

「嗯。」拜託,不要再用蛋糕抹我的衣服了,我會想殺人。

朴順英收回視線,低下了頭。
她總是讓人覺得很感傷、讓人很想安撫她。

到底是經歷了多麼失落的痛苦,才會出現那副表情呢?
——惹人憐愛、無法討厭……

「今天是三月一日、銀奎的生日,我想送他禮物,可以見他嗎?」
就算她要對我發洩也好,只要讓我送完這離別的禮物。

沒想到,朴順英並沒有表露生氣的態度,反倒是異常的柔和……
「今天是二月二十九日,銀奎的生日。」
搖了搖頭,她更正表示。

二月二十九日?
——腦中憶起我問銀奎生日的種種回憶……

『你生日什麼時候?』
『過了。』

笑而不答的銀奎、甚至回答不同形式的銀奎,原來早就有了其他想法。
我真的很笨,笨到不知道如何去解讀銀奎的表情、回應。

「我帶妳,去見銀奎。」朴順英站起身,將相簿放回原位。




朴順英帶我到一個充滿雜草的地方,遠遠的,有個金髮背影,站在孤立的十字架前……
那個背影抱著一束紫色的花,他將花抵在臉前,似乎在回憶些什麼;是一個帶著熟悉的背影。

驀地,背影轉過身,對我勾起那深深的笑容……

「銀奎……」
怎麼回事?銀奎的臉上有著別人的影子?那次見面的時候,並沒有這種錯覺啊!今天是怎麼了?
那感覺就像,他不是銀奎——

金髮男孩蹲下身,將那束紫色的花放在十字架旁,站起來走向我……
「沒想到,妳來追尋真相了。」他伸過手,輕撫我的臉頰。

不懂,不懂他話中的含意……



一年又幾個月前


病床上的銀奎,帶著微笑面對順英與翰成,表情是那樣的不捨、那樣的悲望……
為什麼無法與她一同實現約定、承諾,只能用這種方式,淡淡的結束自己這短暫的人生?

握緊順英的手,銀奎帶著懇求的語氣:『我,希望在翰成與她見面那天,結束這一切。』他想了斷痛苦、難受。

順英不爭氣的眼淚,一顆顆地湧出眼眶,那是不捨、是疼痛
『你要我送你離開,我怎麼可能做的到?』是那樣重要的人,怎麼可以……

『看著自己,越來越像殘廢,妳要我怎麼繼續活下去?』銀奎也流下了懦弱的淚水。『求妳了,好嗎?』握緊的手逐漸無力,銀奎拉開微笑。

翰成早已在一旁,泣不成聲……

『翰成,過來一下。』放開順英,銀奎輕喊。

翰成抹掉臉上的淚痕,走到床沿坐下。『我沒有自信。』沒有自信去結束、去終止這段感情。

『別忘了,給她一個很深、很深的吻;別忘了,讓她狠狠的、狠狠的討厭我!』重複的強調,是銀奎的堅持。

『哥……』

『我死了之後,就帶紫羅蘭來探望我吧!』
——浩桐最喜歡的,紫羅蘭。
美麗的神秘紫色、香氣盛人,彷彿是永恆的信任,帶著強烈的存在感。




手中的蛋糕盒滑落地板,蛋糕毫無預警地掉了出來,道路上頓時染上淡淡的巧克力香……是太過真實的謊言嗎?才讓我這麼膽怯、這麼無力?
雙手擋住即將哭喊失聲的嘴唇,我倒抽了好幾口氣,肩膀下意識的顫抖;這肯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眼前這張臉,明明就是銀奎啊!為什麼要騙我?
我上前抓緊他的衣襟,用力搖晃他……「崔銀奎,為什麼編這種謊言來離開我?我已經沒有期待了,你就老實說好不好?」不要跟我說死了這種話,我才不相信!

眼前這個金髮男孩,面無表情地盯著我。「我是崔翰成。」那個吻過我的嘴唇,一開一闔地表示。

鬆開了緊抓的雙手,我往後退了幾步。「你明明就是銀奎,不要整我!」握緊了拳頭,我上前捶打他。

他接住我的雙手,我才驚覺……那不再冰冷的雙手——
「這不是銀奎的手。」不可否認,我才瞭解到這是不同人的雙手。

難怪那時候,少了熟悉。
難怪那時候,少了默契。

「哈哈哈……」我開始大笑,無法控制的大笑。

這一切真是太有趣了!他們合演了一部喜劇給我欣賞!演了一部讓我哭得半死的喜劇?
癱坐在地上,我伸手擋住面容,持續的大笑……

朴順英搭著我的肩膀,將那條倒十字項鍊遞給我。
「我把銀奎的愛,還給妳。」

我看著她,以一種可笑的表情。「妳不是很討厭我嗎?妳不是說這是妳哥的東西嗎?妳不是這些都不屬於我嗎?」我激動地大吼。

朴順英抿著唇,拉過我的手,將項鍊放在我手心。
「我說了,讓妳來見銀奎。」她拉我起身,扯著我到那十字墓面前。

看著上面刻印著『崔銀奎』三個漢字,我已經絕望得……忘了怎麼大哭。
跪倒在十字架前,我抱住了十字架。「我們不是說好,再一次見面是繼續不是結束?」難道這些都只是我在自導自演嗎?

瀏海往後梳綁的崔銀奎,那個笑顏還在我腦海、還烙印在我腦海……
「我欠你的那件事,不是你說的不算!不算、不算!」
我們不是說好,每年都要幫彼此過生日的嗎?你怎麼可以連這種事都失約呢?

你叫這樣愛你的我,怎麼放開你?

手中的倒十字項鍊掉到地上的聲響,瞬間拉回我懷念過去的意識……
我抱著的,不是崔銀奎,是一座冰冷的十字墓;就像銀奎的雙手,寒冷而絕望。

失去了,我就這樣失去了崔銀奎?
不會回來的人,就這樣消失在我眼前、消失在我記憶?

滿溢的愛,再也沒有地方可以依賴了……


回到了台灣,在我的老家住處,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
雖然上面沒有寄件者的名字,不過我也大略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是你吧,銀奎?

銀奎的門號卡被我用打火機燒掉了,已經沒有值得留戀的意義了。
關於朴浩桐寄給銀奎的簡訊,除了最後一封,其他都只是普通的寒暄用語。

『順英,交給你了。』

短短的幾個字,當成離別、當成最終,我想是朴浩桐遭受到了什麼困難吧!
握緊他遺留下來的項鍊,我開始遲疑……我真的有資格,擁有這條項鍊嗎?

小俐詢問我到韓國的經過及結果,我卻什麼都沒說。
或者說,我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銀奎的離去、說不出口銀奎的過去……

「這樣啊?」晃著鞦韆的身影,臉上蒙著一層陰影。
想不到,我將所有的事全都告訴了他;對,只告訴這個人。

「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望著他,我緊咬著唇。

他微微笑,將手貼向我的臉……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深情,彷彿可以包容我所有的不安。
「我喜歡的是妳,就只是喜歡妳。」他放下手,從鞦韆站起身。

不知不覺,又欠了他一句對不起……

「喂,妳哭的時候很醜欸!」看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徐昶熙蹙眉。

我用袖子抹了抹眼角還有鼻子,對他一笑。
「因為我很脆弱啊!什麼都無法坦然接受!」不管是徐昶熙的愛,還是崔銀奎的死。

「我不喜歡趁人之危,等妳恢復了,我就追求妳。」
揮了揮手,眼前的身影逐漸邁步遠去……

——無論何時,都是個傻瓜。




『小青,等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是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打開信件,這幾個字強烈的映入眼簾,讓我刺得睜不開雙眼。

『即使我隱瞞了事情的真相,但,總有一天妳還是會知道的吧!只是,那一天會是十年後、還是二十年後呢?』
自私的崔銀奎,給予我自以為是的縱容;如果我真的十年後、甚至二十年後,才知道心愛的人已經死去,我該怎麼辦呢?
我想,溫柔過頭的崔銀奎,肯定沒想到這樣的後果吧!是過度的溫柔,還是天真的傻勁呢?

信件上歪斜的文字,看得我心痛;他是利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提筆寫出這封信的呢?
『我累了,要先去休息了,可是,我不要妳等我。』
等不等待這件事,做選擇的不是我自己嗎?為什麼要主宰我的想法?

『我們相愛而無法相戀,像那劃過無數哀傷的黑夜;妳說這兩句話,是不是很符合我們呢?』
笨銀奎,笨蛋!這兩句話怎麼會適合我們呢?怎麼會……適合我們呢?

『不管妳最後跟誰在一起,只要幸福了就好,嗯?對我的原諒,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向妳索取了……』
碰著紙上乾掉的皺褶,是崔銀奎流下的眼淚嗎?

他,為我哭了嗎?

這個溫柔的笨蛋,溫柔的自私鬼……
『越來越害怕黑夜,因為不得不閉上眼;知道嗎?我開始討厭睡眠了……我擔心,一睡著就再也不能醒來。』

結果,他還是睡著了。

『忘了我吧!忘了我與妳的曾經、與妳的過去;我們,就當彼此沒有存在過吧!這樣對妳我都好,妳說呢?』
算是自私的我,唯一、也是最後的要求——崔銀奎。

那遙遠的地平線,再也不能使我們相遇。
那不會過期的約定,如今只剩我自己在遵循。

說不出的再見,是我逃避面對你的永別。
無止盡的淚水,是我軟弱否定你的堅決。

我們,在被絕望吞噬的瞬間……滿心傷痕地劃下句點。


「青,妳還好嗎?」抵不過小俐的再三要求,我答應跟她一起吃晚飯。
看著我心神不定,小俐體貼的關心我。

我很不夠朋友,什麼都不想跟她說。
「我跟崔銀奎不適合,所以分手了。」或許,這是最理想的說法吧!
我沒有勇氣,勇敢地說崔銀奎已經死了……至少,我現在不想承認。


離開了小吃店,我與小俐告別後,獨自來到夜晚的海邊。
那個跟銀奎有著說不完的過去、聊不完的曾經,那個讓我們的心緊緊相擁的海邊……
發著抖的雙肩,悄悄地渴求著。
要是你在我身邊,就不會如此寒冷。


與你的一切,只能與回憶一同分享。
愛你的那顆心,幾乎忘了怎麼跳動。
想念得無法呼吸,你還是狠心離去。

想念、懷念,永遠都不夠……

「就只是,愛你。」


簡單的兩個字,夾雜在複雜的感情裡。
深刻變得縱容,負重的回憶變得輕鬆
就連那份思慕,也比平常還要更懦弱。

那顆心,早已疲倦而淚流——。

 
想不到,從一段悲傷的戀情走出來,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我還以為,我肯定可以完全的脫離那段傷痛,投奔另一個幸福的擁抱……

自欺欺人。

桌面上擺放的,有銀奎的信件、銀奎的歌詞,還有兩片光碟。
是的,我曾經想毀掉它們!只是,我做不到。
還愛著你,還愛著……崔銀奎。

「我不反對妳保留過去,但我希望妳可以給我未來。」
說出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徐昶熙。

我可以這樣做嗎?我能這樣做嗎?
這並不公平!不管是對我自己、甚至是徐昶熙。

「他好不容易又敞開了心,妳要讓他再封閉一次嗎?」
趁著沒事的某天,于馨姐姐約我到她家作客。

我不確定她話中的意義,也許就是她跟徐昶熙的過去吧!
「不是我不願意,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的心已經塞滿了,不管是回憶、或是傷心。

于馨姐姐低下頭,用文字,帶我進到她與徐昶熙的過去……




徐昶熙對于馨姐姐一見鍾情,就像那時候的聯誼一樣,莫名其妙的愛上了。
她是哥哥的同班同學、是個聒噪卻可愛的活潑女孩,徐昶熙就這樣深深地被她吸引了。

徐昶熙跟哥哥相差了五歲;當時徐昶熙十三歲,徐昶煊十八歲。
徐昶熙跟哥哥是各自學校的棒球隊隊員,兩個人都在棒球隊打出了良好成績。
哥哥即將從高中畢業,身為高中棒球隊經理的于馨姐姐也不例外;不願意放過機會,徐昶熙蹺課跑到哥哥的學校,打算對于馨姐姐展開追求。

這一天,徐昶熙在途中發生了嚴重車禍,陷入五天五夜的昏迷狀態……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離開學校,更不會有人知道他是為了一個人、為了一個喜歡的人。
就在大家都絕望的時刻,徐昶熙奇蹟似地醒了過來;他醒來的同時,眼裡只看得見那個女孩、那個讓他奮不顧身的女孩。

為了幫助徐昶熙康復,于馨姐姐答應了徐昶熙的告白;只是,她真正喜歡的人,是徐昶熙的哥哥——徐昶煊。
徐昶熙還在復原時期,她完全不敢據實以告,只能順著徐昶熙的心意,走一步算一步。

儘管最後還是狠狠的傷害了徐昶熙……

推著輪椅兩旁的輪子,徐昶熙並不害怕;因為有那個女孩陪在身邊,不管是多大的困難,一定都會離自己遠去。
抱持著這份依靠愛戀的心情,徐昶熙的狀況越來越好;也在同時,于馨姐姐開始害怕了……

『我不知道還能隱瞞他多久,可是……』于馨姐姐抓緊徐昶煊的胳臂,苦惱。
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身旁,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呢?就為了受傷的弟弟,她要放棄自己的真心了嗎?

——自私的自己,做了最過分的事……

『你們……』坐在輪椅上的徐昶熙,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親吻的兩人。

是的,于馨姐姐做了殘忍的事;她故意在徐昶熙面前,深深地吻住徐昶煊的雙唇。
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既然註定會分開,那為什麼還要勉強兩個人在一起呢?
自私的于馨姐姐,最終做下了這個決定。

『昶熙,希望你可以祝福我們。』
傷口上撒鹽,比放著不管更容易痊癒。

自那次以後,徐昶熙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于馨姐姐做了這樣的事?
到最後,他保留了原不原諒的結果;或許是逃避、或許是諒解。




「一個是最喜歡的人,一個是我最尊敬的哥哥,這兩個人可以同時幸福,不就是最棒的事嗎?也因為我失去了她,才會遇見妳嘛!」事隔多年,徐昶熙已經不計較了嗎?在這段話裡,看不出怨恨的含意。

刻滿傷痕的內心,為了我再次敞開;而我,卻又在他心上多挖了好幾個洞!
我跟于馨姐姐,不相上下的殘忍呢!狠心的對待同一個真心的人、狠毒的傷害同一個真心的人。

「我,對不起你。」別過臉,我吐出這幾個字。

他伸手撫上我的頰,對我微微笑:「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是傻瓜的笑顏、傻瓜的包容。

但是,除了這三個字,我還能說什麼?
「我是一個差勁的人,真的!」拉開他的手,我轉過身側對他。

拉住我的手腕,他扳過我的肩,讓我跟他面對面注視。
「我喜歡那個差勁的人,真的!就算只是替代品,我也無所謂。」

耳邊響起的一字一句,緊緊地絆住了我的心……

「傻瓜。」


五年後



小俐要結婚了,對象是公司的同事,兩人僅差了兩歲;小俐說,年紀比自己大的人較有安全感,我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一身雪白的露肩婚紗,小俐戴上鑲著蕾絲的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地拉起垂放在地板上的裙子尾端;今天的小俐,實在美得不像話!
身為伴娘的我,就以樸素襯托她的鮮豔吧!希望她嫁人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笑得開心!

「我好緊張哦!」小俐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心情很激動。

「別緊張!妳過了今天就是人家的老婆了,要加油哦!」我替她加油打氣。
我的心情很奇怪,想由衷的祝福他們,卻好像被什麼壓抑了?

「再來就等妳結婚囉!記得要找我當伴娘哦!」小俐捏了下我的臉,對我一笑。

「別鬧了,人妻!」我推了她一下,吐槽。

步入禮堂,我放開了小俐的裙尾,讓她與新郎肩並肩、面對著慈祥的神父。
神父一身黑西裝,戴著白手套的雙手翻開手中的書本,他空出一隻手推了下臉上的眼鏡。

結婚,是一場美麗的盛典。對我來說,是過於遙不可及的美夢!
難道是因為,我無法跟最愛的那個人結婚嗎?

銀奎,你知道嗎?
我很想……跟你結婚。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我,我轉過臉看向那一身黑西裝的秀氣俊顏。
「要等多久才能娶到妳啊?」他低下頭,搖晃我被他握著的手。

我笑了出來,對他搖搖頭。「這種事不要問我啦!」掙脫他的手,我將雙手置放在身後。

他又從我背後抓住我的手:「妳快點嫁我啦!妳都幾歲了!」不忘吐槽我已經二十五歲的年齡。

年紀比自己大的男人較為可靠,年紀比自己小的男人較為可愛;那,年紀相仿的呢?
其實,我對年紀比自己大的男人沒什麼興趣!感覺他們都很大男人主義,或是比較多管閒事呢?
不過呢,個性跟年齡好像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個人的喜好問題罷了!

徐昶熙跟我同屆,我是九月出生、他是隔年的八月,我們相差了將近一輪呢!
也就是說,他年紀比我小;我是怎麼了,怎麼都跟年紀比自己小的人較有緣呢?




今天是銀奎的忌日,站在那座孤立的十字架前,我閉上雙眼,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吹。
一連串的眼淚,無止盡的滑過我的臉,如果想念是這麼痛苦,我為何要折磨自己?

——這是太過於愛你的罪。

「妳每年都來呢!」抱著一束紫羅蘭的朴順英,與崔翰成出現在我身旁。
朴順英將花束放在十字架前,跪坐下來。

「我哥他,應該很高興吧!」一旁的崔翰成出聲。
他站在我身旁,露出了與銀奎相似的微笑。

每一年、每一次,我都以為銀奎沒有離開、只是換了名字而已!
然而每一年、每一次,我都被自己欺騙了。
戳破自己的謊言,比一開始就接受事實更令我難受!

「到現在,我都覺得銀奎死去只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我也對崔翰成展露微笑。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崔翰成,淡淡地移開放在我身上的視線。
「如果醒來痛苦的話,就繼續沉睡吧!」沉默了半响,他開口。

抿緊唇,在視線離開崔翰成的瞬間,眼淚順而掉落到地上……

明明都經過了好幾年,為什麼我還是這麼難過呢?
我真的有我想像的,那麼愛慕崔銀奎嗎?
多麼希望……愛著他的那顆心,只是個虛幻的謊言。

這樣就不會這麼傷心、這麼淚無止盡……




躺在床上,我望著漆黑的天花板。

如果一開始就在黑暗的話,眼睛就會習慣黑暗、而不會害怕。
如果一瞬間從光明落到黑暗,眼睛便無法適應、而感到恐懼。

崔銀奎,你就是奪走我的光明、間接將我推到黑暗深淵的兇手。
我無法責怪你、無法對你生氣,就為了那因你衍生的渺小情感。

不知何時,眼角又氾濫了淚光……
我已經,不想浪費力氣去阻止不會流盡的淚水。

此時,一隻冰冷的手輕輕抹掉我的淚水、輕輕地劃過我的面頰……

睜開眼,是那個令我心痛的笑容、那個讓我想放卻放不開的男孩。
那適合他臉蛋的黑色髮絲,那是我奢求的崔銀奎、是我想愛卻得不到的崔銀奎!

他掛著微笑,身影越來越遠,我伸手想要抓住他,卻撲了一場空。
最後僅剩的若隱若現,讓我悔恨地看著他離去、什麼都辦不到!
就像無法阻止他的離開、無法阻止他的死亡……

「崔銀奎!」我大聲呼喊。

用力坐起身,我感覺到濕熱的眼角;房間,只有我一個人。
銀奎來過了嗎?他真的來了嗎?還是那只不過是一場太過真實的美夢?

手貼上銀奎碰過的臉頰,我回憶起剛剛在臉上的冰冷溫度。
眼淚像珍珠,一顆一顆的掉落;就像我的心,如碎片般地不斷墜落……

——無法停滯的眼淚、無法得到救贖的心。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夢過銀奎了;我想,那是他來向我道別吧!
或是說,他來祝福我、希望我能夠跟誰一起幸福呢?這些都是我不敢確定的推測。

思竹跟劉敬君也結婚了,還生了一對帥氣可愛的兄妹。
思竹一直說她的小孩長大一定會跟她一樣,異性緣好到爆炸!
當然,我絕對是以吐槽當作結尾。

小俐生了一個女兒,今年已經兩歲了;她女兒跟她長得超像,異性緣絕對好到爆炸!
比起男孩,小俐更喜歡女孩,所以她很寵她的女兒,寵得令我羨慕到也想當她的女兒了!

說到小俐,當然就不能忘記羅大哥、楊舒念,還有那個嘴唇豐厚的舜仔。
羅大哥跟楊舒念也產下一個男孩,臉蛋遺傳到楊舒念的秀氣,是個漂亮的男孩。
小俐一直希望羅大哥不是她的哥哥,這樣她的女兒就可以嫁給羅大哥的兒子了!

舜仔的話,還是跟以前一樣。
意思就是沒有半個女生願意拿心跟他交往,說到底,舜仔挺可憐的!

遇到好久不見的關祺煒,他旁邊也已經有個可愛女孩。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像跟楊舒念交往時那樣幸福洋溢。
他對楊舒念的感情,應該還很深刻吧!

佳筠最讓我失望了!她跟謝啟甫的感情也太好了吧!到現在還不給我分手!
好啦,我實在不該這麼偏激,還是老實點祝福他們好了!

另外我還遇到了柳祈恩,他還是跟幾年前沒什麼改變,講話一樣機車!
問他戀愛方面的事,他說他已經把電話裡那些女孩的電話全都刪掉了,他現在只想單身。

差點忘記黃夢芷這傢伙,她還是一樣到處說誰是自己男友!
我已經搞不清楚她的男友是誰、也不想理會了!

崔氏企業由崔翰成接下,現在是崔翰成的公司了,朴順英則空降到公司當秘書。
真希望也可以安排我一下,讓我去當會計或經理;嗯,只是玩笑話。

至於我的話,我可以保留嗎?開玩笑的啦!

我後來搬家了,搬回鄉下跟父母一起生活;跟父母住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可以每天品嘗媽媽的飯菜。
倒是我媽,煮東西給我吃煮到煩了,說我二十八歲再不嫁就沒人要了,一直催我去結婚!
沒有對象哪來的結婚,我媽怎麼就不想想這麼簡單的道理!

是的,我一直以為我沒有對象,直到……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我家門口的人,為什麼他會知道我老家在哪裡?
錯愕取代了我所有想說的話,我就只是驚訝的看著他。

突然,他從口袋摸出一個紅色小盒子;我沒看錯的話,電影裡求婚時都會拿出這個。
不會吧?他不會要在這裡跟我求婚吧!我爸媽都在欸!這樣很丟臉!

「嫁給我。」
說時遲那時快,他真的說了。

「不要。」下意識的回答。
我在這裡澄清一下,我不是不願意,是嚇到了、真的嚇到了。

他拿出盒子裡的戒指,拉過我的右手、塞進我的無名指。
「我想跟妳在一起、跟妳一起數星星、跟妳一起去好多地方玩。」
他握著我的手,誠懇的表示。

我沉默,因為想聽他說。

「我知道每年的某天,妳一定會到某個地方探望某個人,我希望下次可以跟妳一起去。」

溫熱的液體流出驚訝的眼眶,我不可否認我的心,已經深深動搖。
「不管我要去哪裡,你都會支持我、跟我一起去嗎?」
就算我為了某人而傷心淚流,還是會關心我、愛著我嗎?

「我不是說過,妳可以保留過去,但是請給我未來。」




「然後呢?然後呢?」八卦的聲音,讓我想起好久以前的梁思竹。

那些回憶,不管是甜蜜或是悲傷,都強烈佔據著我的心。
「然後,就是這樣啦!」我推了她一下,笑了起來。

「妳很壞欸!幹嘛不講完?」她嘟起嘴,不甘心。

「別講那個了,很丟臉欸!」從廚房探出頭,徐昶熙瞪了我一眼。
是哪個傢伙說可以保留過去的?現在還敢跟我發脾氣。

「叔叔很害羞哦!」愛書把抱枕抱在懷裡,賊笑。

「徐愛書,小心我去跟小奇說妳壞話。」奸詐的徐昶熙,威脅愛書。

「嬸嬸,妳看叔叔啦!」愛書拋下抱枕,跺腳。

「你就別逗她了!」
真受不了這幼稚二人組,每天都要這麼吵鬧鬥嘴。
一個是為了面子、一個是為了未知的戀情。


幸福與不幸,只有一線之隔;我拋棄了不幸,選擇了幸福。
銀奎,你會恨我嗎?恨我選擇了另一個擁抱?

——或者,你是祝福我呢?

每年的某天,徐昶熙都會陪我到韓國探望你。
偶爾,徐昶熙也會因為你的離開,而傷心流淚呢!
每當我發現他哭了,他就會大罵說我看錯了,真是可愛的傢伙。

有時候,我會遇到銀奎的母親;而我也是過了許久,才知道她是標準的台灣人民。
我覺得我跟她很像,都愛上了異國子民,且為了他們,奮不顧身!

只是,我換來一場空。

「妳後悔跟我在一起嗎?」徐昶熙這麼問我。
如果銀奎沒有離開的話,我就不會跟徐昶熙在一起了吧!很殘忍的事實。

愛跟被愛,哪個幸福、哪個痛苦?
現在,我已經不必要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踮起腳,我在徐昶熙的唇上落下一吻。
「謝謝你,願意愛這樣的我。」

總是在我傷心難過時,陪伴我、努力逗我笑。
總是在我孤苦難耐時,包容我、保護我不受傷。
謝謝你,徐昶熙。

「愛上你,一點也不壞。」




The End